我像瞬间被点燃的火药桶,瞪着眼看着张诺:你为谁!那我又为了谁!三更半夜排着队买票,不远千里的折腾过来不就是为了多看看你!他妈的像个女人似的天天盼着你回来我又是为了谁!
什么都没有,还是只有“啊啊”的噪音,我暴躁的想撕碎东西。
“别他妈‘啊啊’的!我听不懂!”他没有回头,只是扔下了这么一句。
我“噔”的一下停在原地,脚像是被什么钉住了。烦了,他终究还是烦了,厌倦了。是谁那时候说的,小骞儿,你以后想说什么我就看着你的脸,我就不信听不懂喽。
见我半天没有跟上,他调转回头,逆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紧接着,他轻轻的踱到我的身前,把握搂进怀里:“小骞儿!哥错了,哥知道你是为我担心,哥不是那个意思!”
我狠狠的把他一把推开,“噔噔”的往前走,脸上忽然凉凉的,我知道,我又不争气的哭了。
“随你!他妈的要去哪随你!”我没有回头,张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咬牙切齿。
我就那么一直溜着,整个晚上,脑袋和腿都是木的。
我得回去,不能再留在这了,不然我和张诺有一个得疯掉。
清晨的时候,我回了那个张诺为我置办的家。屋里空空的,没有人,张诺没有回来。也许是去朋友家了,也许是睡在公司了,或者,是去找我了……
怎么可能,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拿好不多的行李,拿着车票,最后看了一眼房子,想了想,把张诺留给我的钥匙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一夜无眠,在车上却睡得分外安稳。七天的行程,计划的满满当当,却在第四天就夭折了。改签车票的时候,我真的在庆幸,要是票都买完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一天折腾下来,总算在次日的清晨到了学校。晨曦中的校园特别的安静,只有点点的鸟鸣。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微寒的空气吸入肺管,忽然让我觉得畅然。
我一头扎进寝室,只有周北,睁着惺忪的睡眼,不解的看着我:“小骞?”紧接着坐起来,轻轻的揉了揉眼睛:“还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摇摇头,给周北留了张纸条,告诉他不要叫醒我,就和衣扑在了自己的床上。
模糊中记得周北帮我脱了鞋子,把外套帮我除下,盖上了薄薄的被单。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我迷蒙的眨了眨眼睛,周北笑着拍拍我的脑袋,说起来洗洗,该吃晚饭了。
周北一直没有问我,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跑回来,直到张诺忽然出现在寝室门口的时候,他也没问。他知道,我不想说。
“两个人在一起都会有些磕磕绊绊的,能忍的,就相互包容吧!”这是周北唯一对我说的,那时他淡淡的笑着为我夹菜。
张诺是六号早上出现在宿舍门口的,脱了那些刻板的西装,穿的极为休闲,像个和我们差不多年级的大学生,所以宿管根本就没拦他。
是啊,我都差点忘了,他也只不过刚刚毕业没多久。
看见开门的是我,他一把搂住,楼道里空空的,偶尔一两个急急上厕所的男生,也是匆匆一瞥就噔噔跑进屋,而屋里只有周北,张诺知道,我们的事他是知道的。
我拼命的挣扎,想把他扯进屋里,他却不动,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耳边,闷闷的说:“怎么把钥匙也给我留下了,怪吓人的!”
我忽然没了挣扎的力气,轻轻的叹了口气,搂住了他的背。张诺还是在乎我的,我明白。
可是我的爱人,你能来追我一次,那么第二次还有第三次呢,我们该怎么办。
那种无力和迷茫瞬间席卷了我的整刻心。我把头紧紧的挨着张诺的,闭上了眼睛,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张诺,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我们都太过年轻,是不是我们都不够冷静。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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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风尘仆仆的回来,带给他的是希望亦是绝望。
(一)当我打开门,看见殷娉婷那张冻得通红的小脸时,心中五味杂陈。她只是一头栽进我的怀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了一句小骞我累,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那年的冬天来的出奇的早,北风肆虐。
我妈问我年要怎么过,我问了张诺,他说他来这边找我们,休完了年假,再和我一起回去。
算起来,张诺似乎已经有两年没有回过家了。
可我们连年假都没有休完就匆匆的赶了回来,因为张诺和我的事情,他家里人知道了,还是张承说的。
告诉郦瑞的,告诉我妈的,都是张承。
张诺的父母会生气自是不用说了,他的母亲更是想上来把我撕碎,我还记得她一直声嘶力竭的骂着我狐狸精、贱货、不要脸。
我没有觉得委屈,我可以想见她当时的心情,在她看来,是我勾引了张诺,要不是我,他的儿子是不会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的。我们的两情相悦,她始终无法理解和接受。
我还记得张诺一拳打在张承脸上时的愤怒,他抓着张承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嘶哑。
张承的嘴角有血一点点的渗出,被他轻轻的啐了出来,他语气淡淡的,直视着张诺的眼睛,说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就是那句话,让我半天没有回神,张诺也渐渐松了手里的力道,脸上写着茫然。
我曾经怀疑过的,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其实早就一点点的不着痕迹的表露了吧。也许张承的行为,对于我和张诺来说,是有些过于极端,可是,那是一个兄长对自己兄弟的爱,我能够理解。
张承最后看着我说,他早就应该拦了,要是他当时果断一点,我们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张承,原来那种预感是真的,我早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张承把我的心思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他总是对我充满敌意也是因为这个。
“还有,洛小骞!”张承整了整衣服,眼里充满了轻蔑:“你们真的以为这种事能瞒一辈子?”
我无言以对,直到张诺拉起我,往门外走,我的脑袋一直都是木木的。
我还记得我妈那天脸上的灰败,她说是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这样纵容着我们,是不对的吧。
可就是这样,她依然还是为我们打点好了行装,把我们送上了回程的火车,那天是初二。她一直叮嘱着我和张诺回去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那段时间,我和张诺都觉得很压抑,两个人之间的话也不多。休完年假张诺就急急的回了公司,但回家的时间倒是比以前早了,我知道他想多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