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反抗的太晚,季英的手已经快速将胸骨腰间都给摸了个遍,最后停在挺翘的臀部上。
张南晨大惊失色,忙用双手护住屁股:“这里也要摸?”
季英面无表情:“臀骨圆起者,宝贵悠久,低陷者终身贫贱。”说着他低下头,手上加了一点力度,像是在感受掌下那处的形状,“你的,很圆。”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你竟敢……调戏小师叔!?
张南晨涨红了脸,摸摸捏紧了拳头:“……”
胖子看得呆了,转头面朝小雪:“你看懂了没有?”
小雪:“噗!”
不等张南晨从他手下逃脱,季英双手已然急速向下,捏过修长笔直的双腿,落到张南晨的脚踝处。
“脱鞋。”季英道,“脚骨也很重要。”
他单膝落地,形成一个半跪的姿态,饶是如此,气韵风姿也没有半点落于下风,认真说话的样子引得周边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张南晨双手抓住他肩膀,弯腰低声说:“快起来,别这样。”
季英却顺势抱住他的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据我所看,你有魂不附体之兆。”他抬头,看着张南晨的眼睛,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小师叔,我说的,对不对?”
张南晨本就被他握着一边脚踝,这一吓非同小可,小心脏砰砰乱跳,简直要从嘴巴里蹦出来,胃部也紧张得一阵紧缩,呼吸都窒住了,只觉得被季英碰触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烫,特别是那只脚,几乎要站立不稳。
“乱、乱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死鸭子嘴硬还是不肯承认,双手用力想把季英提起来。
但是,南晨同学这幅瘦麻杆儿样的身材怎么可能抓得动,季英纹丝不动,抓紧张南晨的腰跟脚,又补充一句:“你将我带大,跪你一次也理所应当。”
他话音一落就要真的跪下去,张南晨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住,借尸还魂之后第一次发了脾气:“你又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起来!”
胖子见事态不妙,忙跑过来打圆场,拉着张南晨连声问怎么回事。
张南晨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没事,他算得很准,都说对了。”
他说着,对着季英微微摇头,想要让季英不要让胖子看出破绽来。
季英已经站起身,朗声道:“可还有人愿意一试?”
人群里立即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举手,却被人从后挤开,一个黄袍老道走上前来,直奔插在地上的炎华剑而去。
平松只用两指就把那柄入地三尺的炎华剑生生拔出,拿在手上挽了一朵剑花,这才反手递给季英笑道:“好剑。只是小哥妄泄天机,就不怕日后天罚加身,多受痛苦?”
他也不等季英回答,走到众人前面,回身做出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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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new
胖子立即跟上,举着手里的门票,平松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一把夺过去,领着众人走到售票点的小窗口处,露了露被大片青痣遮去了面容的脸:“退了。”
售票窗口的老头儿缩着脖子把那几张门票接过去,数出几张票子来,小声声辩道:“师叔祖,并不知道是你的朋友,还请您莫要怪罪。”
平松就把张南晨和季英一手一个按到窗口前面去:“他们俩,记住了吗?”
老头立即转忧为喜,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平松满意的放开手,伸手进了背囊掏了几下,摸出个封好的红包出来递给卖票人:“今天生意不错,你们也着实辛苦,接着。”
卖票人站起来躬身双手接住,平松便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进了长春观,走远离游人香客的小道。
长春观是道家正一派的重要传承地之一,沿袭祖庭上清宫的传统布局,安中轴线前后递进,观内建筑左右均衡对称展开。
张南晨多年未到长春观,跟着平松在道观左侧行走,穿过大片道士们居住的房舍,来到犹在膳堂后面的独门小院落前。
一路行来梳着道髻的道士们无论年龄长幼,遇见平松都要恭恭敬敬施礼叫一声“师叔祖”,看来他的地位的确超然。
进得小院子,里面面积虽然不大,不过二十来个平方,却十分清幽雅静,一个白髯老道独坐于石桌旁,一手执白子凝神静思,见了平松才笑道:“快快快,你那一着我已想到了解法,你我再对一局。”
平松却回道:“今天我有客人,你也帮我招待一下。”
白髯老道只能站起来望着石桌连连叹息,却是把胖子和小雪给引了出去。
“你们两个在这等着,文征会招待他们。”平松进了房舍把门掩上,想了想又回头说,“你们有什么事情没解决的,赶紧解决了,正事要紧,老朽没工夫瞎扯淡。”
“前辈放心。”
张南晨无语的没答话,季英却立即出声,平松立即十分识趣的缩进了房中。
“有什么好说的,不是都知道了吗……”张南晨自暴自弃的走到石桌边上坐下,一手无意识的拨弄棋子,很快把那盘残局弄得乱七八糟。
长春观虽处于闹市,这个独门小院却非常僻静,两人都默默无语,一时间只能听到前殿传来隐隐经颂声,还有淡淡的烟火香气。
也不知道这绵绵密密的静默持续了多久 ,最终还是张南晨有气无力的率先败下阵来:“季英,有事坐下说。”
你站着压迫感很重的好吗。
“应该是你有事对我说。”季英倒是十分听话的坐到他对面,寒星一般的眸子紧盯着张南晨不放,表情依旧淡漠,也说不出是喜是怒。
“好嘛……”张南晨一被他这么盯着看,自己的气势就先弱了几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坠楼那天。”季英看着他一字一顿的答,“你在八宝山开了天目,你的气息,我还辨认得出。”
他这话似乎微带讽意,弄得张南晨的那一点懊丧和气恼都只能憋在心里,想要质问他故意不戳穿意欲何为的话也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
张南晨怔怔的看着季英,对方却忽然压下腰俯身过来。
两人的脸挨得那么近,季英那张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很大变化的精致面庞近在眼前,张南晨却只看得见他逐渐泛红的眼角,抿得死紧还微微发颤的嘴唇。
“你为什么——”季英死死扣住手下的石桌,掌下坚硬的石料几乎被他捏成齑粉,“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三年?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肯认我?请你告诉我!”
他直视着张南晨,不用开天目也能看见陌生的*之下自己熟悉至极的灵魂。
这是他苦苦寻找了三年的小师叔,明明与他相遇重逢却不肯承认自己的小师叔!
季英的声音一向清洌,此时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击玉敲金,几能裂石穿云,让张南晨根本无从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