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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出书版)(104)+番外

槐语感慨地说著,聿律低头摸摸鼻子。

“当时寻梦花园里有个神秘人,匿称叫作‘陆行鸟’,大叔应该知道陆行鸟吧?你的样子就是有在涉猎这种的,六七年前那个游戏还很红。”

聿律想问他哪里看起来像是有在涉猎那些东西……唉,算了。

“嗯,我朋友有在玩太空战士。”

“就是那个。那个‘陆行鸟’非常有名,因为传说他只有有人约,就来者不拒,而且通常这种荡妇型的一般品质不佳,他却是用过的人人说赞。据说他很年轻,又什么都敢玩。但他在网路上又很神秘,除了性别以外一切资料都不公开,想认识他除干他以外别无他法。”

槐语这话说得大声了点,右首一个贵妇朝他看过来,他忙压低声量。

“听到这种传闻我当然很好奇,那时候阿常刚和我分手不久,我那阵子有点自暴自弃,就想要不然试试看好了,就试探地丢了他讯息。”

槐语说著,“他很快就回应我,一劈头就问时间地点要约在哪里。大叔应该知道吧?约炮之前至少都会确定年龄和职业什么的,要是不小心碰到麻烦的对象就糟了。”

“你也挺清楚的嘛。”聿律忍不住莞尔。电线杆联盟果然志同道合。

“但那个‘陆行鸟’像是连这个都不在乎似的,我那时候巴住他,问了一些我感兴趣的问题。我问他几岁,他说他一定比我年轻,我猜多半是学生吧!我又问他做什么的,他说电子相关的行业,说是兴趣。”

台上的小提琴撤下来,换另一个年轻女性表演长笛,台下又是一片罐头掌声。槐语只得往聿律靠近两步。

“对了,你不用表演吗?”他比比台上,问槐语道。

“不用,我没有才艺可以表演,小时候学什么放弃什么,我是个没三小路用的纨裤子弟。”槐语撇撇唇说。聿律不禁笑起来,虽说一开始有些误解,聿律倒还挺喜欢这个人的直爽性子。

“你刚才说和陆行鸟聊天,然后呢?”聿律回到正题。

“嗯,最后我问他,为什么会取‘陆行鸟’这个名字当匿称,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涵之类的,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大叔?”

聿律摇头,槐语便说:“他跟我说:‘忽然想到就用了,大概是他和我的本名几乎一样吧!’我又问他‘所以说你姓陆啰?’,‘你名字里有个行还是有个鸟?’但他好像很后悔跟我讲那句话的样子,后来都没出声了。”

“那后来成功了吗?唔,我是说约炮的事。”聿律好奇地问。

“没有,因为之后我丢讯息,他都不理会我,当然也不可能约出来打炮。”

槐语惋惜似地叹了口气,“不过我圈内朋友跟他上过,他说真的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出头,身材和脸蛋什么的都满分。还说他对机械电子什么的很感兴趣,一直玩他带去的BBCall。怎么样,年龄也很符合吧?”

聿律沉思半晌,“不过就算这样,也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

“你们在法庭上叫他陆航对吗?就是把行念成出航的航。”槐语问。

“嗯,是叶先生说的,他说那个叫陆行的坚持他们得这样叫,还说因为太多人搞不清楚是陆型还是陆航,所以后来都一律叫他小陆了。”

聿律说著,又像醒觉什么地抬起头,“呃,你的意思是……”

槐语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这个陆行想摆脱身为荡妇的过去,但又不想大张旗鼓到去改身分证上的名字,所以才想出这个断绝联想的作法,听起来挺合理的不是吗?”

“但你不是说他在电子业?和警卫也落差太大了。”

“嗯,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那个陆行鸟后来就在‘寻梦花园’里消失了,大概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有人说他出国了、也有人说他找到真爱之后转性了,不过当时寻梦花园里流传另一个更可靠的说法,就是……”

台下又响起一片掌声,表演长笛的女性单拉群摆,向下面的群众鞠躬答礼。聿律听见司仪在台边朗声说:“我们非常感谢忻家小姐的表演,菊小姐的长笛还是和以往一样余音绕梁啊!下一个节目是……”

聿律看槐语那个难搞的女伴去而复返,从后面拉住槐语的手臂,把他往旁边拖,“你不是说只说一下子吗?不要聊天了啦,我们到那里去看表演嘛!”

槐语转过头去,不知道和那个女性说了什么,最后无奈地回过头来,“抱歉,大叔,待会再和你慢慢说,这个场合没办法好好说话。”

聿律理解似地点点头,槐语就被女伴半拖半拉地挽著手臂带走了。聿律看槐语的样子,活像只被戴上项圈的狗,忍不住报以同情的目光。

聿律把喝空了的香槟放到侍者的盘子上,正想再到边桌上拿一杯,脖子冷不防被一样东西从后面勒住。聿律全身一阵机伶,那东西凉冰冰的,肤质细致到摸不出一丝皱折,瞬间聿律还以为鬼上身了,直到身后的人出声。

“来看二哥表演吗,聿律师?”

聿律吃了一惊,忙不迭地回过头,果然看到纪化那张妖孽感十足的脸。

“呃,纪医师……你、你也来啦?”

纪化仍旧攀著聿律的头颈,那张酷似纪岚的脸靠得极近,气息全吹在他的脸上,“哎呀,叫得这么生疏,我们又不是普通人的关系了。”

“我、我倒觉得我们的关系很普通……”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二哥不带二嫂来,却和你相偕出席,这代表你在他心底还是有一点份量吗?”纪化盘算似地说,他随手一勾,聿律的脖子又回到他掌握里。他想这个纪家四子一定有学过擒拿术之类的技巧。

这时候花园厅里的灯光忽然全部暗了下来,许多人拿著酒杯,停下谈话,齐齐往露台的方向看去。聿律也受到这种氛围感染,仰颈往台上看去,只见有个人跪坐在露台中央的小桌子前,低垂著眉目,双手平放在眼前不知什么乐器上。

聿律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那个人就是纪岚。

只见他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席浅绿色的素雅长挂,大概是要增添戏剧效果,纪岚连头上都戴了假发。几可乱真的黑色长辫,柔顺地披垂在纪岚一向单薄的肩头,再加上现场灯光塑造的氛围,聿律发现自己的呼吸一时停止了。

“哇喔。”聿律听见身后的纪化吹了声口哨,“看来二哥这次真的是卯足了全劲啊,果然是想给大哥做面子吗?”

聿律一愣,“做面子?”

“嗯,你不知道吗?这次的慈善晚会,我家大哥算是主办人之一,我猜我家那位老头子差不多也要谢谢一鞠躬了,大哥婚也结了,接下来显然就是换他上台。总是要召告天下一下,让老头子过去那些朋友对纪家继续保持信心。”

纪化的语气里一直有著抹不去的讽刺,“大哥也真辛苦,从小就被决定了自己无法驾驭的道路。嘛,不要说大哥,纪家每个人也都一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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