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对、对不起……」
他反射地先道了歉,看着介鱼略带哀伤的眼睛:
「你听我说,我……我只是……我们去看了场戏,一场舞台剧,就是罗密欧与茱莉叶,很有名的那个。然后去gay吧喝了酒,是、是他带我去的,因为看了舞台剧太兴奋,所以我一时有点失控,就多喝了几杯。我……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对不起对你说谎,但是……但是那是因为吴瑞他……不,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什么也……」
纪宜忽然住了嘴。因为介鱼忽然靠过来,用尽力气抱紧了他。
「小蟹……」他含糊地叫着。
纪宜一时僵住,介鱼的双臂不断地收紧,就像那时候在天桥上、大雨里,忽然出现在身后的纪宜,对他所做的一样。他搂着、把头埋进纪宜的胸口,像孩子抱着母亲,又像是父亲抚慰着孩子,然而落在胸膛上的吻,却又像是情人般温柔,
「小蟹……小蟹……纪宜……」
他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呼唤着这些名字,好像那是某种魔咒,能够把至今为止所有的劫难,全数抹去一般。因为还在计程车上,介鱼不好意思反应太大,只是紧闭着双眼,半晌,眼泪才慢慢地沁出眼框:
「小蟹……你没事……太好了……」他只挤得出这一句话。
纪宜怔愣地看着他,半晌神色也缓和下来,他微笑起来:
「啊,让你担心了,鱼。」他说。
***
进门的时候,两人都在玄关就停了下来。
彷佛要把整夜的等待都发泄在上头,介鱼比平常主动地搂住纪宜的脖子。
纪宜的热情也一点不输给他,伸手揽住介鱼的腰,钳制所有后退的可能,两人唇贴着唇,开着门便这样拥吻起来。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两个人贴得一点细缝也不剩,就这样边吻边慢慢进了门,纪宜伸出长腿,用足趾尖仓促地把门踢上。然后两人就滚倒在地上,介鱼压在纪宜身上,用手撑住地板,凑上去又是一轮热吻。
纪宜似也不甘示弱,一手勾住介鱼的后腰,霎时翻了个身,反把介鱼压在身下,也不等介鱼反应过来,舌头长驱直入,深深地挑逗着介鱼的齿间。
十指紧扣着十指,胸膛紧贴着胸膛,让两人都有点呼吸困难,纪宜不断舔着介鱼的唇,介鱼仰起头来呼吸,仰头看见阳台上的「单恋」残骸,不禁顿了一下。纪宜发现他的视线,也跟着他看了一眼,介鱼就喘息着开口:
「小蟹……我觉得,我好像错了。」
纪宜吻了他的鼻尖一下,「什么错了?」声音好温柔好温柔。
「爱情……那个主题Love,好像不应该是单恋。应该说,单恋不是最好的。」
「那什么才是最好的?」
介鱼犹豫了,他看着纪宜,眯起了眼睛:
「我不知道……或许是生活……或许是习惯……也或许是理解……」
介鱼还没有说完,下面的话便又被吻给截断了。
纪宜咬着他的唇,顺着下颚的弧线,慢慢滑下了形状姣好的颈项,在介鱼的喉结上逡巡半晌,又滑下了敏感的肚脐,他隔着衣服,若有似无地浅吻着那个地方。一下、两下,介鱼的呼吸渐渐变了:
「小、小蟹……」声音发着抖。
「没问题……这次就算有外星人冲进来打扰,我也不会停下来。」
纪宜低低笑了一声。把唇从肚脐的位置移开,用牙齿咬开了介鱼的睡衣裤头,介鱼自己也急切地伸手帮忙。睡裤才褪到一半,纪宜已经跟着咬开里裤,找到了刚刚苏醒的器官,用口含住了微微发颤的顶端:
「嗯啊……」
很少从介鱼口中听见的甜腻呻吟,对纪宜而言是最大的鼓励。他先浅浅地舔着,像要细细品尝似地,先用舌尖试探着动了两下,待听见介鱼难受的急喘声,又深深地含入,用湿热的口腔吮吸着,间或夹杂著玩笑似的舔弄。
「唔嗯……呜……哈啊……」介鱼忍不住就想呻吟,只好把手臂伸到唇畔,不甘地紧咬着,这模样让纪宜更加殷勤,吞吐的速度也加快起来。
原本温驯的器官,在纪宜的反覆捉弄下逐渐充血发红,绽出迷人的颜色。纪宜蓦地吸了一下,介鱼也跟着抑止不住地喘起来:
「啊,啊,啊嗯……小蟹,不、不要……不……啊……」
纤瘦的腰一阵颤动,被蹂躏多时的器官终于抵受不住,颤抖着喷出白浊的体液。介鱼连喘息都来不及,就被纪宜一把抱起,运力抱到餐桌上。
「对不起,卧房被人占了,只好挑这种没有情趣的地方。」
纪宜也喘息着,他■快地褪掉了自己的西装裤,把吴瑞给他的外套扔到一边,最后连衬衫也扯开了,一枚扣子还被拉得■了出去,弹到阳台的角落。
介鱼整个人平躺在餐桌上,同样急躁地看着在他面前褫衣的情人:
「小蟹,要、要稍微润滑一下,还有套子……」
他一边说,一边却吻上了了纪宜的颈子。纪宜搀着他的腰,呼吸不稳地直起身:
「我知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卧房拿……」
才说到一半,介鱼的双足却攀上了纪宜的后颈,把光裸的腿架在纪宜肩上。纪宜顿时也不走了,只是喘息着笑了:
「你这样子,我没办法动啊,鱼。」
介鱼没有说话,只是涨红着脸偏过了头,「没……没关系了。不、不要离开我……」
纪宜望着还穿着上半身睡衣,双眼通红、小腹上还沾着自己体液的情人,赤裸的臀在灯光下绽放蜜色的光泽,一时看得有些入迷,半晌痴痴地俯下身来,吻着他的大腿内侧。介鱼就揽住他的肩,像是要抓住什么似地,再一次重重吻上他的唇。
纪宜毫不犹豫地回应了他的吻,顿时两人都像失去了理智,纪宜忙乱间把指尖伸上小腹,胡乱地沾了一下方才射出的体液,便绕到等待已久的穴口。
潮湿的食指很快挺进一指,介鱼的腰也跟着动了一下:
「嗯啊……」
指尖在体内搔刮、蠢动。纪宜曲起指节,很快听见情人近乎哭泣般的呻吟。介鱼忽然自己抬起臀部,右手摸索着找到身后,竟用食指和中指,扎进了自己尚未绽放的内壁,勉力撑开泛着粉红色泽的嫩肉。
「进、进来……」
他用半含着泪的眼睛看着纪宜,整片颊都是红的:
「小蟹……」
纪宜睁大了眼,呼吸在瞬息间粗重起来。他很快握住介鱼滑腻的腿,毫不犹豫地托住情人的腰,跨间的性器早已续势待发,滚烫的铁棒一下便侵入了最深处:
「啊……!」
两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纪宜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样紧密、这样毫无空隙的接触,几乎要把他连灵魂都烧灼殆尽。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像这样,紧紧拥抱着一个人时,真的会有合为一体的错觉。
他开始缓慢地抽动起来,发现这样的频率,无法满足同在激情中的介鱼,纪宜很快改为毫不留情的进攻,令人羞耻的肉声回荡在狭小的公寓里,每一下撞击,都让身下的人浪叫出情热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