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此时恨不得将霍达斯生吞活剥了,她正抓挠的气劲,又哪里注意到女儿跟着她跑了过来,抓扯中,竟一下子将丽丝推倒在地上,脑袋撞在砾石上,顿时鲜血直流。
安娜顿时“嗷”的一声嚎叫朝丽丝扑过去,将女儿搂进怀里,然后朝霍达斯哭号着:“你这该死的,你究竟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啊?我诅咒你们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费迪受到妻子的感染,胸中怒火燃烧的更旺,听到女儿的哭喊声,顿时变得更歇斯底里:“都不要说了——”
他偏头恶狠狠瞪着霍达斯:“你要是还有点良知的话就不要再当着我女儿的面提这件事了,算是看在我们曾经相邻一场的份上,求你了。她那么小,那么可爱,可是看看你父亲都对她做了什么?她究竟有什么错要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周围的人们只看到小女孩脑袋上的血污和一个绝望母亲的哭号声,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霍达斯的错,总之将一切的罪过和怒火都发泄到霍达斯身上。
霍达斯一人难抵悠悠众口,双手难挡群情激愤的拳打脚踢,步步后退,被逼回到自家门口,人们朝他身上吐着口水,用脚踢着他身体,疯狂宣泄着他们那匡扶伦理道德和善良的高尚情操。
他们看着这家人的房门,就好像站在这里都是对自己高尚人格的一种侮辱一样,连忙后退到院中,捡起石头一通胡乱打砸,然后撂下狠话,然后带着一幅义愤填膺的,正义凛然的事情样子便要纷纷离开。
梓箐感觉心如绞痛,收回手机,她将这些人的嘴脸完全拍摄了下来。
以她现在的实力也无法在这群情激愤中力挽狂澜,见霍达斯受到侮辱和皮外伤,并不致命,也正好让他提前认清人情冷暖,磨砺磨砺心智。只不过体内原主的残念传来阵阵悸动,那是母亲对儿子的深切的关怀和心疼啊。
梓箐捂着胸口,好一会才平复下心情,眼看着这些打骂了人后还一幅理直气壮一幅“我施舍你怜悯你,所以不跟你一般见识”的嘴脸,拍拍屁股就像走人,她猛地窜起,身体灵巧地穿过人群,拦在众人面前,大喊道:“都给我站住!”
费迪皱着眉头,一幅很是沉痛的样子:“玛丽,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不想为难你。”
其余人也是一幅“我不跟你弱质女流一般见识”的样子。
梓箐冷笑,“怎么,现在你们像一群疯子一样到我家院子里来打人骂人,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人吗?做梦!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把你们今天所做所说一切都录了下来,现在我马上就带霍达斯去医院做伤残鉴定,然后把你们告上法庭!我不会像某些人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只凭一句稚子之言便判定别人有罪。你们自己不想想,难道你们就这么期望这件事是真的吗?你们就这么希望那个小女孩受到这样的伤害吗?你们如此疯狂和歇斯底里不想去追求真相难道仅仅是为了维护小女孩不要受到伤害,还是说想要维护你们的仁善和正义的形象?”
众人具是一愣,刚才的一通闹腾,他们已经将这个家的女主人忘了。看着她那在手里的手机,莫名有些心虚,可是想到自己出发点只是想要为受到伤害的小女孩伸张正义,他们没错,错的是这家人。错的是这个女人,当初就不该让她把那个外乡人带来。
先前的貌似仁善此刻顿时变得尖锐起来,其中一个大汉直接迎着梓箐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梓箐,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你要告我们?去试试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她在便利店被其扔出来的便利店老板威利,原主身体要比对方矮一个多头,靠的太近,身高差带来无形压迫感。
梓箐声音清冷喝道:“不要挡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视为你意图非礼我或者攻击我,我会做出合理反击的!”
第1758章 找打
“你想怎样?你想打我吗?”威利步步紧逼,挺着胸口,腆着肚子,昂着头,拿鼻孔看人。
趾高气昂地蔑视面前这个瘦弱而龌龊的女人。
梓箐不喜欢这样被人威胁的感觉,可如果退却的话貌似又在示弱。他靠自己这么近是真以为自己不敢扁他还是干不过他?
她一想到昨天那般委屈,胸中火腾地升起。
这些人便是因为捕风捉影的谣传,就那么冷血漠然对待她和她的家人,几十年邻里之间的友谊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梓箐手握成拳头,捏的咕咕响,她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阶段,她需要对眼前形势有全面预估才能做出下一步行动。
抬眼扫向人群,冷漠地看着她被一个壮汉步步紧逼,没有人来制止,更没有人上前帮她说一句话。
如果自己这时不表露出一点点实力,恐怕会像原剧情中那样,直接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即便被这些围殴辱骂,他们也无法反击。
是的,想要理论,也必须建立在相对平等以及平和的前提下。在他们眼里,她和霍达斯就是猥亵儿童罪犯的家人,比杀人犯更让人恶心和厌恶的那种。
在他们用善良和道德包裹的愤怒下,根本容不得他们的辩解,或者说为了维护自己善良的基点,根本就不愿意听他们的解释,根本不想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如此,使用一定的武力奠定自己地位就很必要了。
梓箐觉得邻里友谊什么的她当真不稀罕,太脆弱了哇,一点也经不起时间和利益的推敲呢。
她们的冷漠或热情,孤立或团结,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对于生命和生活不可或缺般重要。
从原主角度出发,毕竟是几十年乡邻,至少她和她的家人对镇上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相待和付出的,顷刻间的逆转,说不心伤和失望是假的。
威利见梓箐气的牙痒痒,身体颤抖,可是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便冷笑,微微搭下眼皮,神情非常不屑地往前走了一步,庞大身躯直逼梓箐娇小个子,甚至挑衅地用自己肚子顶了顶梓箐“非礼你?反击?看见你们一家人就让人觉得恶心……”
嗷——
梓箐抬起脚,一个膝顶撞击,最阴狠却也最实用的一招。这种自动送上门的,若是不来这么一下,梓箐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威利双手捂住下体,凄厉嚎叫着躬着身体,然后栽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珍妮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捂着嘴,从人群中冲上来,扑在丈夫身上,痛哭地喊叫着“威利你怎么样啊…天哪,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双手慌乱地在挥舞着,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
珍妮霞抬头望着梓箐,嘶声力竭地叫喊着:“玛丽,你奉了吗?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啊?玛丽,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变得太让人可怕了……”
她的哭喊宣告着她与玛丽的友谊彻底决裂。
其实在梓箐看来,她和原主的友谊在昨天被众人围攻扔出他们的店外时,就已经彻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