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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眼能见鬼/她的左眼不寻常(1093)

其实她很少以这样的方式去劝慰或者说告诉别人应该怎样怎样,这次算是例外,因为她也是此刻才终于明白,究竟怎样的力量才能把一个人绞成肉酱。

——不是别人,而是邢宝堂他自己。就像剪纸屑一样把自己剪碎,以迷惑那“东西”。

素辛虽然心中也为这一个不幸悲情的家庭充满惋惜,可是最开始何尝不是他们自己把对方的邪恶诅咒滋养的更强大的?

他们为了掩藏过往,每年烧去的纸衣裳,拜祭,越发滋长了那邪祟的嚣张气焰,最后才到了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家三代为了这个秘密守护家人都付出了惨痛代价,想来宝堂以及其父亲、祖父也是不得已才会在临终时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应该就是邢家厄运的真相,或者说无限接近真相。

至于邢母,秀歆的婆母,或许在一年前那次异常之后,她就陷进这个怪圈中了。

秀歆的三儿允儿说的没错,或许其奶奶早就……她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残念和守护家人的本能,想要把那一切都平息下去。

第1219章 纸,又是纸

将原本极力要掩盖的真相再次揭开,秀歆哭成了泪人儿。何其痛欲绝!

老大把母亲头抱在怀里,老二老三紧紧依偎着母亲,母子四人抱作一团。

房县令刚才也听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之前他只是打开了秀歆的心理防线,但是一个为官一个是民,所以秀歆说的也是挑挑拣拣。

没想到素辛刚才一番刚柔兼济的询问,让秀歆把所有一切都吐露出来。

看来这个一点也不像“大师”的女子,应该就是传闻的那个“素辛大师”了。

邢家两代家主连续两年无故暴毙的事情算是查清了,棺中异常也处理了,还把几十年前的一桩旧案翻了出来。

只可惜,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并且也只是一个痛失亲人的妇人的一面之词……还是通过亲人托梦得知的,所以也就只能听听,不可能翻出案卷从新定案什么的。

房县令待场中凝重的气氛缓和一点,让人把母子四人送下去好好休息,然后再送回去。

素辛对秀歆说道:“对了秀歆,等会我会打算去你们的裁缝铺看看,你是一起去还是把钥匙给我们?”

“我……”

秀歆一边揩着眼泪,正要回答,就听到外面跑进来一个衙差,气喘吁吁地,“大人不好了……”

房县令回过神来,朝那衙差喝道:“何事如此慌张?”

衙役看看素辛和秀歆,有些迟疑。

房县令:“快说!”

“是大人,是……邢家的成衣铺……走水了……”

“什么?”房县令登时一惊,素辛大师才说要去那里好好查探一番呢,怎么突然就走水了呢?

既然邢家两位家主都是在那里出的事,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衙役:“已经开始救火了,可是……”

房县令刚才一急,感觉脑袋突然传来一阵眩晕。果真是人上了年纪,熬夜加上急火攻心,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衙役:“是……是邢老太太……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自己逃走了,然后就,就……”

“不是让你们看住的吗?她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房县令气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房县令问那衙役:“……邢老太太现在人呢?”

衙役:“她,她……有一个邻居说看到老太太把房子引燃了,然后自己也……也进去了。他们连忙去救,也也没找到人……”

素辛见此,心中就一声叹息,这意外果真还是发生了。

刚才听了秀歆的讲诉,就猜到那个老太太可能已经……只是想着房县令已经让人把她看起来,而且县衙有浩然正气,应该能压制住。

素辛说道:“算了,这件事不能怪他们。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房县令感觉说不出的疲惫,对衙役道:“快去吧……”

“赫岩大哥已经安排兄弟们去救人了,不过我在回来的时候听到城中有人已经在议论,说,说……”

衙役神情惊恐,嘴唇哆嗦着迟迟都说不出一句话。

房县令急了,吼道:“说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衙役:“他们说……整栋房子在……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烧成了空……架子,就好像是纸糊的一样……”

纸,又是纸……

众人再次感觉到脚底一股寒意往上窜。

房县令连忙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去了,至于秀歆,则让她在偏院休息了再做打算。

素辛心中却叹了口气,本来想去看看的,又回头看了眼结界……不能顾此失彼,她在这里已经受了一整晚上了。

再则,那火起的也太巧了,烧的也太快了,就算她去也来不及了。

素辛看着被人扶着走的秀歆,几个孩子围在她身边,这接连的打击对这个女人实在太大。

她此刻回忆着刚才秀歆说的话,其中有一段是关于邢家祖爷在发家之前的。

说是因为其师兄对他的一个诅咒,为了掩盖那段不光彩的过去才开始糊的纸衣裳,临终时又嘱咐子孙不要去动后屋里的东西……

后屋里究竟有什么?

既然那东西有害为什么不直接毁了?

还有,如果他不说的话,大家都不知道那后屋的地板下有东西,他如此刻意地提出来,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往往越是不让去看不去做的,就越是激发人的好奇心……

当然,这些都是最后秀歆丈夫用一缕残魂把这些过往秘辛告诉她的,具体真实性如何也有待考证。

素辛经历了那么多案子,这一次她感觉像是掉进一片迷雾中。

她原本以为能从这里找到关于纸扎人的线索,没想到牵扯出数十年前的一段秘辛,而这段秘辛中貌似又隐藏着什么。

只是数十年过去,早已物非人非,中间人员迁徙更迭,更是无从查起。

就在这时,旁边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端着一个铜盆从侧门走出,脚步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径直往院中方向跑去。

素辛一看这个人的样子有些不对劲,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在这瑟瑟冷风中丝毫不觉寒冷,神情呆滞,肢体僵硬……

鼻翼轻轻扇动,便微微蹙了眉头。

那铜盆里端的是……

关键是他就算是要倒脏水的话往排水沟里倒就行了,干嘛往院子中间走?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素辛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在对方扬起盆子要倒水的刹那,抬脚扫了过去,正好踢在盆子底部,把整盆水倒扣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顿时变成了个落汤鸡,一股腥臊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

那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顿时叫出来。

然后看到旁边的素辛,又左右看看……他啊啊叫着,脸上又惊又恐,“我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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