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简言想象了一下宿舍下面有四百四十四根蜡烛摆成的心圈,再想想花花那句可以堪比河东狮吼的“你给我死下来”……然后嘴角抽了抽,“那个白夜不会是跳下来了吧?”吓坏了吧,估计。
阳阳一想起自己那天看到的情景,又忍俊不禁道:“哈哈哈,他不是跳下来,他是吓得摔了下来……”
花花觉得自己这个当事人确实该辩解一下:“他其实就住二楼,不高。”
“是不高啊,可是你吓得在场的三四个女生都晕了过去,也吓得他身旁的男生这几天一看到你就躲闪不及,还吓得白夜差点摔到楼下,你说,你还好意思解释吗?”阳阳数落起来真是一个劲儿得利落啊。
“不就是手臂脱了臼吗?”花花难过,“我都亲自跑去医院给他赔礼道歉了,他还那样子闭门不见,真以为他是诸葛亮啊,还三顾茅庐?不是不是,是三顾医院!呀呀,真以为我是周瑜啊……”
“花花,三顾茅庐的人是刘备……”言言纠正。
“是吗?是刘备吗?”花花求证似的看了看两人。
俩人默契地点头。
“靠!刘备!我还刘三姐呢!”花花说起这个就有气!
言言无语:花花,咱们不侮辱过世的人了,行不?——不道德啊。
“那你也得有当刘三姐的潜质……”阳阳笑说。
“那我还不如当刘备!自己不行,还有两个结义兄弟……”话题越扯越远了。
直到席简言来到医院时,才总是理清了个故事大概,原来她们两个国庆节去团游,小伙伴中就有白夜。而且这个白夜就是某天早晨被花花不小心喷了几口牛奶的可怜儿,这个被花花俗称为“小白脸”的可怜儿,越加不行的是自己姓白,将这个“小白脸”的称号坐实了。
所以,当花花在旅游途中一次又一次地叫“小白脸”时,小白脸气得脸都白了。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这般,当花花因为脚抽筋在海浪中“勇敢的自我拯救”时(当事人不要脸的说辞-_-!),白夜小朋友发挥了他高超的“大人不计小人过”“助人为快乐之本”“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伟大精神,不计前嫌、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海里,将落水的“美人鱼”(又是某个当事人不要脸的说辞-_-|||)救上了岸。
就是这样一场俗到烂套的“英雄救美”,让“美人鱼”动了心,誓死“即使化成泡沫也要追到他!”
于是,死缠烂打、紧追不舍等等追男手段用了一遍,可惜效果是适得其反啊,王子一见到她,就额角冒黑线,恨不得转身就遁到土里去,无奈的是,自己不是土地公公,不然就是土地公公嫌弃他……
席简言和她们走在医院的走廊上,问:“他到底是谁?有着二郎神的三只眼?还是有着三头六臂啊?能让花花动心,不容易啊……”
花花做了害羞状:“讨厌啦,≧▽≦/~人家哪有那么好?”
言言无语:我有这么说过吗?花花你不要给自己带高帽行不?我这是在夸你吗?你耳朵怎么了?
阳阳也无语:“花花,言言在夸你是个奇葩呢!”
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是个奇葩,那么喜欢奇葩的人不是更是奇葩吗?
阳阳虽然觉得这话有点绕口,但是逻辑性很强!赞一个!
“你们都欺负我,呜呜……”
“……”
“……”
一哭二闹三上吊?
阳阳觉得自动忽视掉她,跟着言言边说边往白夜病房走去,“你应该见过的,就是舞会那天傍晚去我们宿舍的那个男生,长得挺像小白脸的……”
简言“哦”了一声,好像有点印象。
左阳在快到白夜病房门口时,才记起来问:“言言,你的伤口怎样了?都怪花花扯话题!”从见面到现在都没能问一下她的伤势。
“不碍事。”席简言已经感觉不到痛意了,也多亏了韩君鑫的细心照料,当然,谢谢的话是不必和他讲的。
“要不我陪你去换下药,花花你先进去看白夜。”
“好啊!”花花丝毫不见外。
言言鄙视:有了男友忘了娘,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于是跟着左阳一起去挂了个号,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去了白夜的病房。
席简言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中气十足的男音:“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站到走廊上?我会被围观的人挤得掉下去?我会因为被他们拉上去而使胳膊脱了臼?康乃馨,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场祸害是谁造成的啊!”
花花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知道啊,都是你啊……”
“……”
花花奸笑,“如果不是你不待见我,我就不用这么煞费心机了……”
“我哪里让你感觉到希望了!”你这样穷追猛打是不是有点过分啊!白夜真是觉得气人。
“你全身上下告诉我的都是希望!”言言说这话时底气十足“……”“……”
席简言和阳阳面面相觑后,阳阳给了个评价——真厚脸皮!
言言菀尔一笑,“有才。”
推门而进,却让病床上的白夜蓦然一惊,白夜惊讶于席简言也会来看望自己?
自己虽然知道三人同宿舍,可是自从受伤后他就没见她出现过,心底抱着的那一丝希望已经不复存在了。
前几天蓝锦严来看自己,他问蓝锦严,“你真的很喜欢席简言?”
视频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学院里遇到她了,是不是私底下,已经有一些事情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呢?
她被包养的事情,他想过,可是结果却是很爽快的——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该是那样的人。
蓝锦严那个时候站立在玻璃窗旁,低低地一笑,“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区别?”
“锦严……”
“白夜,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不该喜欢上她。”
白夜想了想,终究没有适合的安慰话语,只能以沉默取代。
该不该的事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蓝锦严动心了,结果——输得很惨。
白夜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好在自己,用情不深?
如今,骤然见她,心中有着的,是高兴喜悦?还是难受不快?
说不清,也道不明。
“言言,你们来了?”花花高兴地站起身说道:“小白脸,你还没见过言言吧,给你介绍下,这是席简言,我最亲爱的宿友,以后我们孩子的干妈!”
“……”言言囧,我还没答应当你孩子干妈呢!
“……”左阳也囧,花花你真“深谋远虑”啊!
“……”白夜特囧,“康乃馨,你胡说什么啊!”
“才不是胡说呢,有言言当我们孩子的干妈,绝对只赚不赔!”花花强调。
言言垂汗:“你当卖猪肉啊?还只赚不赔?”
“哪里哪里!我只是比喻一下而已,言言你别生气……”花花摇晃着简言的左手臂,讨好道。
阳阳真心佩服她的无耻,只能提醒道:“简言左肩膀的刀伤还没好,你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