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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要爱你(出书版)(20)

「以後别再打架,好好念书吧,高考就快到了。」

秦日风本来微笑的脸僵硬,「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你是不是担心我?那我保证以後尽量少受伤。」

唐逸凡没想到秦日风会这样勉强敷衍自己,顿觉烦躁,「不要因为我的担心才避免受伤,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你自己掌控。」

好像因为唐逸凡撇清关系的言语受了伤,秦日风僵硬的脸更添几分漠然,口气不耐地道,「好了,我心里有数。」

「你……」

眼前的人草草了事的样子,好像又回到当初毫无交集的过往,被推开和阻隔的难受心情更甚,无计可施的失落也越发强烈。

在对方刻意冰封的表情中,唐逸凡觉得脑袋也彷佛发疼,遗落和错失什麽的痛楚无情地侵袭他的理智和冷静,让他口不择言。

「你这样将来会有什麽出息?别让我瞧不起你,秦日风。」

唐逸凡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了。

秦日风觉得没有面子,更有一种被抛弃的怒气,他也加大音量吼出声,「你也说了是我自己的人生,那你干麽要关心!」

「我不该关心?」

「秦哥,唐逸凡,你们别吵架。秦哥,唐逸凡当然关心你。」众人听到关系越来越好的两人争执,于晨不禁劝阻。

「对,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秦日风不客气地回敬一句。

于晨见唐逸凡脸色越发难看,再度打圆场,「秦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倪哥不在,你又是我们大哥,唐逸凡不关心你还关心谁啊?」

闻言,秦日风刷地抬起头,眼里带著怒气瞪著唐逸凡,「……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收到倪雨朋的消息了?」

唐逸凡不知为什麽此时会出现倪雨朋的名字,只觉这个名字多事,道,「你怎麽了?秦日风,这是我和倪雨朋的事,你别管。我的问题是:你,真的就想这麽一直打架打下去?」

见少年一脸倔强,唐逸凡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伤人,对方叛逆好强的心思需要慢慢调整,便稍放低姿态,有条理地重新询问。

秦日风表情瞬间狰狞,眼睛凶狠地瞪著唐逸凡,大声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无法被理解的痛苦,以及秦日风所不知道的许多压力让唐逸凡顿感惆怅,站在秦日风面前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他为什麽站在这里都是一个谜,而唯一支撑他不断期待明天的人,竟然丢下如此狠心漠然的话,唐逸凡很不好受。

高中三年,他与秦日风没有确实的交集,就算是在多年後重逢的那个高中同学会上,他们都只是平行走过的陌生人而已。

不久前,还在怀疑自己是否更改历史的唐逸凡,此刻又渐渐相信历史并未有变,因为眼前的一切犹如镜花水月,虚幻而不切实际。

无力和茫然的感觉让不愿轻易认输的他垂下脑袋,「好,我再也不管你了……」

而这麽说了,历史也就不会改变,那个他与秦日风仅擦肩而过的历史……

之後,两人不再讲话。

唐逸凡也想过再试著和对方谈一谈,但每次对方冰冷的眼神就让他深深受伤,再次变得茫然和手足无措。

更过分的是,之後秦日风接二连三地打架受伤。于晨几次打电话向唐逸凡求助,唐逸凡都无情拒绝。

一开始,他还可以认为对方是年少冲动行事的後果,但次数一多,他渐渐对秦日风这种以未来为代价,互相伤害,浪费青春的行为感到很反感。

更何况,站在这里的他连自己的未来都弄不清楚,就算此刻的他对秦日风有一种无法说清的复杂感觉,但那又如何?秦日风活在十八岁的那年,而他却是来自十二年後的世界,他们活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他们一直都是陌生人,过去和将来都是,现在的一切只是因为他重返少年时光而产生的误差,也许这样继续下去,他们就会自然疏远,随後所有的事就会回到正轨,在那个多年後再会的聚会上,他们也只是可以勉强寒暄的同学而已。

虽然的确在他本来的高中生活记忆中没有这些点滴,但最後的结果都是他与秦日风的分道扬镳,大概就是正解了。

唐逸凡决定选择向历史屈服。

周五下午,唐逸凡又接到于晨的电话。

唐逸凡没听对方说了什麽就不冷不热地拒绝,「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于晨几乎在那头哭著恳求唐逸凡接听,唐逸凡摔了手机,但于晨坚持不懈地再度打来。

三、四次後,唐逸凡终於放弃,「好,你说吧。」

「唐逸凡,秦哥就要死了!」

唐逸凡一惊,但又故作镇定,「那就让他死吧。」

「唐逸凡,秦哥真的疯了。他说以後再也不要和那些流氓大哥来往,希望他们放自己一马,他们就十几个人一起对付秦哥一个人,说秦哥只要一个人赢了就再也不找他麻烦。」

「你说什麽?」

「秦哥他想退出这个圈子!但是,这哪是那麽容易的事?这段时间,他一直替他们去打架,但还是要经过这一关,才能真正退出!」

唐逸凡听了,问清地点後,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于晨的话让他不断揣测,那天口口声声要自己不再关心他的秦日风为何突然之间又要退出圈子。难道、难道是因为他说的话?

就算明知答案不确定,唐逸凡仍执著地坚持一定是这样,他感到胸口满满的,只想快点见到秦日风。

终於赶到现场後,唐逸凡看到秦日风满身是血地站在人群中,几乎要摔倒。

眼前一下模糊,唐逸凡浑身热血沸腾。

于晨看到他一脸欣喜,「唐逸凡,你终於来啦!过了这关,秦哥他就可以退出这个圈子了,但是我怕他支撑不住啊。」

唐逸凡伸手拍了拍于晨的肩,「你放心,我会保护他。」

于晨自然不能理解,面前这样一副弱小的身躯,如何能确保秦日风没有事,但他还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你带著其他兄弟立刻离开这里。」唐逸凡眼见远处的秦日风极力支撑,「我会搞定一切,现在你们快走!」

于晨最後点了点头,眼里满是信任。

「秦日风!你还好吧?」等众人离去後,唐逸凡猛然冲向人群。

秦日风浑身是伤,凌乱的黄发还带著血迹,但丝毫不影响此刻他高大帅气的形象,听到唐逸凡的声音後,他背部一挺,直愣愣地看向唐逸凡。尽管身体几乎摔倒,他还是厉声问,「你来这里做什麽?」

其他几个正在与秦日风恶斗的人暂时放缓速度,唐逸凡灵活地扳倒几个人,窜到秦日风跟前,「我来这里陪你啊。」

「你!」秦日风双眼怒睁,难以置信。

「是我要求你退出的,但你却没告诉我这个代价,我是不是应该和你一起承担?」唐逸凡轻轻笑了笑,伸手抚了抚秦日风的头发。

「笨蛋!什麽承担?你快走,我没事!我秦日风是什麽人,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再来十几个我也照样可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