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想法他很早就有了，只是没说出来。
「觉得什么？我说，顺平，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老这样，会被人欺负。」
谭晓生啐了一口，看何顺平老实的样子又无奈又心疼。
「呃……晓生，我知道。你，别骂我。」何顺平抬起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好朋友的眼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我觉得……我好像还是喜欢男人。」
谭晓生当下脸色就绿了。
「什么叫『还是』？顺平，你给我说清楚！我说了多少遍，你不喜欢男人，你是正常的，你性向没有问题！」
何顺平苦苦地笑了一下：「晓生，你别激动。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知道自己的。我是喜欢男人，以前是，现在应该还是。」
「闭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说了你不喜欢男人你就不喜欢男人。顺平，看着我，听我的，你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谭晓生握住何顺平的肩膀，逼他看着自己。
「晓生……唉，当初你又不是不晓得。」何顺平知道好友不是对同性恋有什么偏见和歧视，只是不让他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一切都是因为当初……
「别说当初！顺平，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当初那个混蛋？嗯？我告诉你，不是你喜欢那个混蛋，勾引那个混蛋，是他害了你，勾引了你。你是不喜欢男人的，你只是被他骗了。」谭晓生提起十年的事情比何顺平还要激动。
何顺平拍了拍老友的腿。
「没什么的，晓生，都十年了，忘不了的也都忘记了。我……没想他了。」
「真的？那你说什么喜欢男人，你喜欢的就是女人。」
何顺平笑起来，感动又无奈。
「晓生，我自己的事还是知道的。我真的对女人没多大感觉。」
「感觉？感觉是要培养的。我这就替你找个好看到有感觉的女孩子来。」
「晓生！」何顺平赶忙制止晓生火爆的脾气，「听我说，我……最近有和人，那个过……对方是男人……」
「嗯。嗯？」谭晓生一下跳起来，「你疯了！何顺平你怎么总不长记性也不长心眼！怎么还可以和男人，那个？」
「我……我也不知道，就那么做了。」
何顺平是不明白，第一次如果是被强迫的，但第二次呢。
「他是谁？」谭晓生叹口气，看老友的样子就知道很好欺负，也很好套话。
「那个，和你说过的，我现在的上级，就是义大利回来的那个。」
何顺平提到欧廷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怪怪的。
「就那个老欺负你的混蛋？」谭晓生听了反而更生气，何顺平告诉过他那些事，他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尤其是有权有势的有钱人，「有钱人都没个好的。」
「不是，他是新来的经理，不是什么有钱人。」何顺平觉得欧廷泉没告诉过他，那他就不是，只是从国外回来，多了些风度和教养。
「反正，你别傻了。」谭晓生继续抓紧何顺平的肩膀，「你别忘了当初的教训。别喜欢男人，还赔上你的所有，顺平……你不年轻了。」
和谭晓生见完面，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了。何顺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他对欧廷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他相信他，觉得他待自己好，虽然糊里糊涂地发生了两次关系，但他依旧觉得他好。
谭晓生那么说他，就把他比作十年前那人一样，但何顺平没对他带什么感情和期待，就不会受伤才对。
可为什么听着晓生那么说他，心里却觉得不平？
他没有什么胃口，十年前的事情现在只有晓生记得了，其他的也不想多说，可心里还是隐隐难过着。
坐到书桌上，他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包装精美的CD，忽然就想拿出来听听看。
听听也好。CD机他还是有的，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音质怎么样了，但是能听总是好的。手伸出去，抖了半天，何顺平还是没够到那叠CD。
犹豫了半天，倒是那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何顺平最终是放了手跑去开门。
「欧经理。」见到男人何顺平总是习惯先有礼貌地喊对方一句。
「嗯。我来吃晚饭。」欧廷泉觉得今日何顺平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有些不高兴，「出了什么事？」
「没。」何顺平忙摇头，侧了身就要去冰箱拿菜。
「别忙，我吃些面就好了。」欧廷泉看他的样子果然不对劲，制止了男人的举动。他只是想和男人静静坐下来，吃顿饭，看看男人而已。
「好。」何顺平飞快地煮了一碗面给欧廷泉端来，自己却没有吃。
「不吃吗？」欧廷泉仍觉得何顺平古怪，继续追问。
「没。」何顺平依旧一个字回答，盯着欧廷泉的碗看了半天。
「何顺平，看着我。」欧廷泉放下筷子，认真地命令何顺平。
何顺平停了几秒后，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欧廷泉。
虽然没掉眼泪，但欧廷泉却觉得男人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心里忍不住难受起来，男人的样子太可怜了，好像就揪着自己心到一个角落似的。
欧廷泉大胆地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脸，温柔道：「究竟怎么了，嗯？」
何顺平心情低落，脑子乱哄哄的，也不在意他的举动，只是咬住嘴唇，摇着头。
「好，我不逼你。」欧廷泉更近地坐过去，看见男人难过的样子觉得可怜得不得了，伸手揽住男人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何顺平心本来就乱，被欧廷泉一摸，红着脸抬了抬头，正与欧廷泉的目光对上。
瞬间欧廷泉觉得自己对何顺平莫名的欲望全回来了，把身体更近地靠过去，几乎将男人整个身体塞进了怀里。
何顺平也只是僵着身体，任男人抱住，好像吸取温暖一般。
欧廷泉看了更觉可怜，亲了亲何顺平的头发，那勾人的味道又催得他情欲勃发，两只手也不规矩起来，在何顺平全身上下开始乱摸。
何顺平被欧廷泉的抚摸弄得开始喘息。欧廷泉看着男人并没有拒绝自己，虽然想到男人说过的话，但还是忍受不了，一下就把男人抱住放到自己腿上，热情地吻着男人的脸、眼、唇。
何顺平颤颤的舌尖似乎小心回应了欧廷泉，欧廷泉更激动，按住男人的后脑勺疯狂亲吻起来。右手伸到何顺平前面滑进毛衣里，逗弄着何顺平胸前因为紧张而战栗的两点。
何顺平轻轻呜咽了一下，身体似乎都蜷了起来。
欧廷泉抬起大腿顶了顶何顺平的下身，何顺平的声音更颤抖了。欧廷泉亲吻得有些激动，将何顺平两只手一抬，毛衣就从脖子到头被剥了下来丢到地上。
感到寒冷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很快就靠近欧廷泉的怀里找着温暖。
看见男人可怜的取暖样子，欧廷泉心里痒极了，一下就抱起男人，扫了桌上的碗和筷子，将男人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