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看了符歧一会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但是，我仍希望能和你做朋友，你……愿意吗？”
符歧抬起头，发现柳若云虽然说的很认真，但是眼中却没半分真诚，“在下……自然是愿意的。”
“是吗？那就好，”柳若云那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我真是怕你不愿意呢。”
符歧苦笑着，在符歧看来，这个不得了的风云人物不过是个个性率直的孩子。
“那么……”柳若云抓着符歧手道，“为了庆祝一下，喝酒去吧。”于是柳若云便拉着他走进旁边一个房间，花容月貌相互叹了口气，两个人便坐在门口。这时候，冷静从楼下走了上来。
“你们怎么坐这里？”冷静看了看四周，“小猫呢？”
“主人啊……”花容月貌同时指向关着门的房间，“主人拉着人在那里喝酒呢。”
“是什么人？”冷静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壶酒就喝了起来。
“不知道噢……说是要和那个人做朋友什么的……”两人话音刚落，柳若云就一脸黑线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啦？”冷静笑着看着如此表情的柳若云。
“不要说起……”柳若云摆了摆手，“我和他刚喝了一点酒，他就醉的不醒人事了。”
“啊？”冷静虽然是用着惊讶的口气，但是脸上却未露半分惊讶，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柳若云走到冷静身边，将冷静手中的那壶酒拿过来，“怎么不问里面的是什么人？”说着仰头喝了一口，冷静看着柳若云喝酒的侧面道：“那么，里面的人是谁呢？”“里面呀，是当朝丞相的儿子噢。”柳若云有些得意的说。
“你就不怕那个丞相在李漠面前参你一本？”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柳若云嘿嘿一笑，说着转身准备下楼。
冷不防冷静忽然道：“你真的准备离开了，你不想要李漠了？”
柳若云向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得不到，所以……”柳若云回头轻轻一笑，“所以就不要了。”说着便下楼了，表情一直没有悲伤，他终于是决定要放弃了。
“因为得不到，所以干脆……不要了吗？”冷静喃喃自语，转头发现，今天的天空空旷的没有意思云彩。
柳若云再上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穿青衣的女人。“去照顾一下那个客人，”柳若云对那个青衣女人吩咐道。女人点了点头便进去照顾符歧了。
“这个人我好象没见过，”冷静道。
柳若云笑了笑：“这间倾香楼虽然是你开的，不过你有很久没来了吧。”冷静抓了抓头道：“那倒是，这里不过是一间分部……那个女人是谁啊？”
“听老鸨说……是刚被卖进来的官妓呢。”柳若云走到冷静身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闹市，“好象是家里犯了什么事……真可怜，看上去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冷静道，“这里总比边疆好多了。”
“是吗……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柳若云偏着头道。
冷静摇摇头：“这个国家虽然强大，但是比起琉国来，百姓的生活要艰苦的多。荷国的冬天既漫长又寒冷，这些无助的女人又能去哪里呢？”
柳若云听了转头看着楼外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即使是晴天阳光普照的时候，这个国家依然是白雪覆盖。
“也许真的是别无选择吧……”柳若云忽然这样说，话说出口，自己的心却隐隐做痛，刚才好好的心情一扫而空。
“……”冷静看到柳若云这样的表情，伸手轻轻搂住他。
是的，李漠也许爱他，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弥补的一条鸿沟。
第八十章
“算了，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会醒，我们先回去吧。”柳若云道。冷静点了点头，进去吩咐了那女人几句，便和柳若云一起离开了。
柳若云回去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冷静一直拿话逗他，他也就扯扯嘴。直到傍晚的时候，李漠命人传他去离开。
这次去的是李漠的寝宫，路上柳若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来的，总之心情是很不好。带路的人将他带到殿门口就下去，柳若云便自己走进去。
李漠看见柳若云这个样子，也不说什么，让柳若云躺在床上，给柳若云盖好被子。
“干吗我一来就叫我到床上？”柳若云的口气很凶，他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掩饰。
李漠道：“我这里没有暖炉，怕你冷。”
柳若云道：“床上也很冷啊！”
李漠想了想，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柳若云的手道：“你的手不冷啊。”
柳若云一扁嘴道：“我说冷就是冷，我自己的身体我最知道。”于是李漠开门出去，一会儿拿了一个汤壶放在柳若云的被子里。自己坐在柳若云的身边，让柳若云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只手拿起柳若云的一束头发把玩。
柳若云忽然毫无预兆的流下眼泪，泪水沿着脸颊掉到李漠的手上。李漠拿起身边的丝帕给他擦眼睛，柳若云的眼睛红红的，就像一只兔子。李漠的手指轻轻抚上柳若云漂亮的眼角，微微粗糙的感觉让柳若云微痒，眯着眼睛在李漠的手指上蹭了蹭。
“饭吃过了吗？”李漠问。
柳若云摇摇头。
李漠又出去端了饭菜进来，放在旁边：“要我喂吗？”
“不要。”柳若云抢过饭碗，用筷子吃起饭来，吃了几口又哭起来，眼泪又掉进碗里，滴在白白的饭粒上。李漠还是给柳若云慢慢擦眼泪。柳若云拿眼角偷瞄李漠，李漠还是一副平常的样子，好像自己哭起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吃了。”柳若云放下饭碗，拿起李漠的衣角往嘴巴上蹭了蹭，一骨碌滑进被子里，拿被子盖住头。也不管被子里闷，就是不想进去，柳若云忽然觉得很委屈。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身体虽然有病，但是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到了这个世界，更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从来没有在李漠面前这样，觉得自己实在是一棵草一样。
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特别爱哭。柳若云感到李漠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自己头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李漠看柳若云躲在被子里，抱着脚团成一团，全然没有平时那种万事不放心上，想怎么就怎么的风范。
“干吗啦！你这里很冷的！”柳若云恼怒的再把被子拉在自己身上。
李漠道忽然道：“别哭了，是我不好。”
柳若云从被子中探出半个脑袋，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李漠：“我……我没听错吧？你向我道歉？”
李漠将柳若云盖在脸上的被子轻轻拉下：“别哭了，从小就没看到你这样哭。”
柳若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道：“小时候，我跟你生气的时候，我都会不理你，都会哭，可你从来没跟我道歉过。”
李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柳若云。柳若云道：“每次吵架都是我来找你的，今天你怎么会跟我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