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簿 叁 狐女的血色嫁衣(出书版)(21)
……敢情是这个人变成谢以安的样子吓我?
我本来是很生气,害我坐立不安的,但看到他的样子,又没什么火气了。
他的袖子很长,掩着嘴似乎还在笑,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着我道:「听说白无常大人有了情人,真是让人意外,亲眼看到才能相信啊」
听说?他听谁说的……
谢以安冷冷地说:「我们只是来这里玩几天,没事别在我们面前晃。」
白涟微微欠了欠身,「那是自然,我会约束这里的鬼魂,让他们别惹麻烦。」
谢以安继续摆架子。「知道就好。」
我想了想问:「那个,白涟先生……」
「是。」 啊温和地看向我。
「那……我在窗边看到的那个跳湖的……」我想起那个女鬼。
白涟楞了楞,随即一笑。「那也只是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是这样啊。」我点点头,原来鬼也喜欢开这种玩笑。
我看过的鬼都是一副死人脸--本来他们就死了,但还没有看到过像白涟这样的,除了沧流和小蕾。
不过,谢以安说他是镜湖的主人,那也是鬼的一种吗?
回到小木屋后,我问起谢以安这事,谢以安正在浴室洗澡,听到我的问题,便说:「他不是鬼,算是妖吧。」
「妖?」我一边按着电视遥控器,一边问。
「嗯……算得上是半个神仙啦。」谢以安的回答夹着水声模模糊糊地传来。
「神仙?!」我惊讶地叫起来,也不看电视了,一下子冲进浴室。
「神仙?是神仙吗?」我兴奋地问。
谢以安跟我说过,很久以前天界的大门就完全关闭,那些神仙和仙族都已从人界撤离。
没想到,在桃花林这个地方竟然有神仙!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半个神仙……」谢以安懒洋洋地强调。
他正靠在木制浴桶里,看着我说:「这个湖虽然灵气充沛,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可惜它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修筑的。在仙籍上,这种仙的地位最低,因此在天界召唤众仙回归时,并不会叫这些仙。」
「所以……她只能算是个半仙?」我无不遗憾的问。
谢以安点点头,「是啊,正是少了那份自然形成的湖所孕育的灵气,他就无法飞升仙界。」
「好惨噢……」我叹了口气。
谢以安一笑,「天界也没什么好的,那时候也邀请我和黑鹫了,不过我们没有去。」
「你就吹吧。」我冷哼一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臂。
「干么?」
「一起洗。」谢以安趴在浴桶边缘,提出邀请。
我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用力甩手。「我要休息!」
说完不理睬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就把浴室的门关了。
我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电视,可播的是什么内容我却完全没有看进去。
我把包包里的笔记本和笔拿出来,然后咬着笔杆思考。
谢以安洗好后从浴室里走出来,看我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以为我准备写小说,就自己看电视去了。
其实,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优点写下来。
可是我想了好久,也没能想出一个优点,所以纸上一片空白。
我犹豫了一下,抬头叫道:「喂,老谢!」
「嗯?」
「你觉得自己的钱需不需要规画一下?」
谢以安对我投来奇怪的眼神,然后说:「你在说什么?我的钱多到花不完,以前留下来的古董随便卖一件,就能买下你老家那几座山头了。」
说着,他又转头去看电视,一边说:「你也别老写小说了,又赚不了几个钱。」
我郁闷。
我绞尽脑汁,想出的唯一优点--对花钱有着极好的克制力,以及良好的理财规画,但对谢以安来说,似乎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是为什么要喜欢我啊?
第二十八章 我只是疑惑,你喜欢我哪里?
我是那种容易钻牛角尖的人,越是想,就越觉得问题严重。
这几天没干别的,就只是咬着笔杆发呆。
我这么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加上前两天跟谢以安做得很厉害,身体有些虚弱,所以谢以安没再招惹我,倒是轻松了点。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小木屋住了四、五天。自从上次谢以安带我去镜湖见过白涟后,我果然没有再遇到奇怪的事,也渐渐地不去想这事了。
等到我回过神来时,发现如果再不开稿,就赶不上截稿期了。
我躺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秋风吹来格外的舒适,我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有人把我手里的书抽走。
我本来都要睡着了,被这一下动静弄醒了过来。
谢以安正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我的那本书。「《学会正视自己》?这和写小说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我懒洋洋地说:「我要写的就是探讨人性和自我的小说嘛。」
「什么时候改行了?」谢以安笑着把书丢到一边。
我懒得理他,打算继续睡觉,谁知道他忽然弯下腰吻上我的唇。
我怔了怔,那熟悉的味道夹带着烟草气息钻入我的嘴里,掠夺我口腔中少得可怜的空气。
「嗯……嗯……」我发出抗议的声音,可我的手伸过去就被他接住。
谢以安狠狠地吻我,把我按在躺椅上,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舌尖上烟草的呛味。
他什么时候抽烟的?
这种亲吻的感觉太熟悉了,让我不自觉地迎合回应他的挑逗。
而身体里某种熟悉的欲望正在被缓缓唤醒。
我感觉自己快缺氧,在他怀里挣扎,他才放开我的唇。
我靠在躺椅上喘息,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沿着嘴角滑落到下巴,我想伸手去擦,却发现手被他按在躺椅的扶手上。
我的样子多少有些狼狈,刚想挣开,他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
他踢开房门,将我扔在床上。
注意,是扔。
我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我最近连话都很少和他说,到底他在生哪门子气?
只有生气的时候,谢以安才会这么粗鲁,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趁这个时机,我马上把嘴角的唾液擦掉,刚想溜却看到谢以安正在脱衣服,那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没把眼睛移开,而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他的身体。
谢以安刚脱掉T恤,他的皮肤很白,但是看上去没有疏于锻炼;他的下半身还穿着牛仔裤,头发有些凌乱,而那双眼睛则带着恼怒,好像在警告--你敢下床给我试试?
我肯定打不过他,我哀怨地想,就算他没有那些古怪的力量。
他紧实的肌肉线条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劲瘦的身材恰如其分,不单薄,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壮硕,我几乎要忘了他其实跟我同年。
我羡慕又嫉妒,心想是不是要去健身房开始锻炼……
当然,我没忽略他的怒气。
他过来把我按在床上,我的手很用力,我的手臂一阵痛,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