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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簿 末卷 彼岸花妖的重身(出书版)(9)+番外

作者: 千舞/柔の千舞 阅读记录

「在想什么?」

「娶老婆的路还是很远啊……」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房间台阶上的我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感觉不对地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谢以安竟然站在我的身后。

我怕他会翻脸所以立刻开口。「那个……」

「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睛带着戏虐和宠溺。

我不习惯他这样的眼神,于是把头低下来。「哦,我想……既然路远就不要追了。」

谢以安出声,他的手指落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感慨似的说了句,「快到冬天了呢。」

「嗯。」完了看天空,有些阴沉,在这个城市,冬天总是伴随着细雨,是属于南方城市特有的一种湿冷。

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冬天,又冷又有湿意

「我觉得……好像过了好久,」我有感而发,「从去年夏天住进云来客栈到现在,发生了好多事。」

谢以安抱着膝盖看着我说:「我的确发生了很多……」他忽然沉默了下来。

我不太习惯这种气氛,刚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没想到谢以安忽然朝我扑了过来。

我的背直挺挺地落在地板上,幸好谢以安即使用手往我背后托了一把,才没让我疼到。

「干、干嘛?」我紧张地看着他。

我们看太多的身体接触忙所以一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我就直接的联想到他该不是先将我就地正法?

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

谢以安像一只撒娇的猫一样,把头枕在我的胸口,我能从他的压迫种感觉自己的心跳。

我的手指忍不住触碰它柔软的头发,然后轻轻地拨弄。

沧流曾经告诉我,在阴间的时候,谢以安和黑鹫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时候的谢以安是神。

神不具备七情六欲,这样他们的秩序更加清楚,没有背叛和杀戮,没有悲伤和欢乐,这是最完美的世界吗?

我不懂。

我的背脊贴着冰冷的地面,秋冬特有的寒冷袭来,可我一点也不想动,我和谢以安相处的模式大都是吵吵闹闹,要不就是谁也不理谁地做自己的事,现在想起来,到时这种时候最安静。

「喂,老谢。」我忽然出声。

「喂。」

「你的身体会老吗?」我下巴和在他头顶问。

「不会。」谢以安回答。

「为什么?」我好奇。

「因为我灵魂的力量足以改变这个身体的时间。」

「哦……」我不太明白,单还是应了一声。继续问:「那你的眼睛有用吗?」

「有用啊,我的眼睛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在我的肚子上动了动,我猜他是在点头。「无常的眼睛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它就像我一部分的灵魂。」

「哇,那我不是不会老?」我一下子做起来,谢以安没有防备,差点头撞到地上。

他摸摸头,也坐了起来。「是啊……但是……」

「但是什么?」我兴奋地问。

「如果一直不会老不是很奇怪吗?」

「奇怪吗?」

「当然,当熟悉的朋友和亲人都老去不会寂寞吗?」谢以安眯起眼睛看着我,「比方说妖,妖就很少和人交朋友。」

我支着下巴问:「因为他们喜欢吃人?我知道,没有人会和食物交朋友,我喜欢吃猪肉,所以不喜欢和猪交朋友。」

「当然,这是一部分的原因分,」谢以安叹了口气,「人类生命太短暂,所以要不太会和人类发生感情。」

我忽然想起桃语,那个少女给我的印象其实不如华阳公主清晰,但我知道她就是沧流所有行为的关键,我之前和谢以安说过,不过他只是点了点头。

「老谢,你还不记得那个桃语吗?」

「怎么了?」听我忽然提起桃语,谢以安感觉有些奇怪。

「她是桃花妖吗?」

对于这点,我一直很疑惑,我也和好奇她后来去了哪里,因为我就只看到她找不带沧流的那一幕。

谢以安偏了偏头,「哦,桃语不是花妖,他是守护那一片桃花的仙子。」

「……仙子?」

「是啊,天界有许多的花神,而桃语就是桃花仙了子,」谢以安点点头,「说起来,沧流真是谈了不得了的恋爱。」

「原来桃语是仙子……那就怪不得我对她的感觉好奇怪了。

「我的眼睛和一些东西放在一起就可以打开天界大门,」谢以安忽然说:「沧流只是想去见她。」

我知道爱情有时候会让人痴傻疯狂,但是我没想到沧流千年的坚持是为了再见到回返天界的情人。

华阳徘徊千年,白涟守候千年,沧流努力千年,都是为了爱,那么桃语呢?她还在找她的沧流吗,比牛郎织女还惨,千年都见不到一次面。

「我没有见过那样的执着。」谢以安轻声说。

「这样很不容易。」我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这一句。

之后我觉得连冬日的风都带着悲伤,我不是一个消极的人,但是我觉得沧流能做到这步真的很不容易。

我看像谢以安的侧脸,他深邃的眼睛显得很平和,我开口道:「我觉得……你似乎原谅他了,你之前很愤怒。」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理解他,但是我依然感到愤怒,因为他不能以这个为借口伤害别人。」

我还想说些什么,谢以安忽然站了起来。「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两三天才回来,黑鹫会待在这里。」

「什么……」我拽住他的衣袖。

「我给你带礼物。」谢以安转过头亲吻我的额头。

我摸摸额头,小声说:「可是明天发薪水啊……」

我的话让谢以安敲了敲我的脑袋,我皱了皱眉。

「那……是两天还是三天?」我又问。

我忽然觉得自己跟个小女孩似的,一点都不像我的个性,难道是因为沧流的事,让我自己有些多愁善感?

想到这里,我放开了谢以安的衣袖。

谢以安俯下身亲吻我的唇,带着冬日微凉的气息。

然后一抹白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瞧瞧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正常一点。谢以安离开个两、三天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果然是天气的关系吗?

我抬头看向天空,天上积着厚厚的云层,应该马上要下雨了吧?

这两天气温极速变冷,据气象预报说,这场雨似乎要下好几天。

我房里玩了一会电脑,黑鹫一向神出鬼没,只有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才需要做他的饭。

是说,那家伙超爱面食,一碗榨菜肉丝面就能打发。当然,我也很好奇,他既然不是人类,为什么也要吃饭。

编辑发E-mail来问我写稿的进度,我毫无责任感地选择了无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有些浮躁,很难定下心做些什么事,甚至对游戏也没了以往的热情。

面对发亮的电脑,我有些厌倦的把它关上,然后站起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