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品娇(119)

若谖一听这话,不由嘴角勾起,心想,这个绿玉不去穿越到二战做个谍战员实在太暴殄天物,闭着眼懒懒问:“你又打探到什么?”

绿玉语调特别严肃道:“昨儿傍晚,青梅去过那边。”

这句话如同炸响了一个炮仗一般,若谖睡意全无,立刻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一截雪脯露出水面,确认道:“你是说——凝烟家?”

绿玉严肃地点了点头。

若谖正欲开口,忽然眼角余光看见窗外树影摇曳中立着一道细细的人影,顿时寒毛尽竖,扯了块浴巾掩住胸口,厉声娇喝道:“谁!是谁在那里!”

琥珀绿玉吃惊不小,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意然敢偷看小姐洗澡?

二人急回头,窗外哪有什么人影!

两人狐疑地看着若谖,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琥珀问道:“小姐,是不是你眼花了?”

若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眼花,那个人影一头银发,分明就是前几次骤然出现,又骤然消失的那个神秘人,只是不想引起两个丫头的恐慌,定定神,笑了笑道:“很有可能。”

匆匆洗了澡,穿好衣服,坐在床上,仍有些神魂不安。

琥珀端了碗红枣莲米银耳汤来让她喝了安神。

若谖用小银匙慢慢地搅看银耳汤,问绿玉:“青梅去那边干嘛?”

绿玉道:“听说她捡到了凝烟的帕子,特意给她送去。”

琥珀一脸不相信道:“怎么可能,青梅那么一个自私冷漠的人,怎会这般好心?”

绿玉附合道:“就是!前几天,我去厨房端菜,在路上碰到碟舞姐姐,叫我带一篮秋梨给小姐吃。

这许多东西我一人拿实在太吃力。

偏我当时落了单,没个帮手,正左顾右盼,看见青梅姐姐,忙扯了喉咙喊她帮忙,她远远瞟了我一眼,没事人般走开。

又不是我的东西,她竟不肯搭把手,最后还是一个路过的妈妈帮忙送我回来的。

到了那天晚上,小姐怕秋梨不经放,白白烂了可惜,赏给我们吃,这时青梅姐姐又说她喉咙痛,要多吃秋梨,抱走了一半,这个时候动作倒快了。”

若谖听她絮絮的说完,道:“青梅既然是这么个人,就算捡到了凝烟的帕子也不可能去归还,依她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她怎么可能赶着巴结一个在老夫人跟前失了宠的庶小姐?她找凝烟定是为了别的事。”

绿玉道:“这个奴婢还没有查出来。”

琥珀道:“青梅若果真勾结凝烟密谋什么坏事,岂容你查出来?”

若谖一听,眼中一亮,道:“这也不是难事,我们可以拜托一个人帮我们去查。”

两个丫头问:“是谁?”

若谖神秘一笑,将手一招,琥珀绿玉将头凑过去,听小姐说了个人名。

两个丫头笑着道:“小姐的鬼主意打的可真快。”

若谖问绿玉:“除了这,你还打听到什么?”

绿玉道:“奴婢还打听到拾叶、拾花两位姐姐在二老爷家很是可怜。”

琥珀叹道:“二老爷家没一个善类,两位姐姐肯定度日如年。

况她俩快二十了,程姨娘也不给她俩许了人家,摆明了要她俩在她家为牛为马一辈子。

可真到老了,做不动活时,依着她们一家歹毒的性子,定要赶两位姐姐出来。

到了那时,两位姐姐年纪大了,手里又没个积蓄,只有沦为乞丐。”

绿玉听了,很是同情,求若谖道:“小姐帮帮拾花拾叶两位姐姐。”

若谖道:“帮她们俩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国法有规定女子年十五至三十不嫁,是要罚款的。

我们只须派个人去衙门里告上二叔家一状,说他们故意不嫁拾叶拾花两位姐姐即可,官府肯定会强制安排两位姐姐嫁人的。

只是这样一来,定是嫁的鳏夫或愚男,还不是一样委屈了两位姐姐?待我想个周全之计再说。”说罢,以手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琥珀绿玉看她睡眼朦胧,东倒西歪,忙服侍她睡下。

琥珀在外间屋子侍夜,绿玉回房睡。

因怕吵到小姐了,两个人轻手轻脚的。

绿玉走到门前,把门推开,赫然发现青梅贴门而站,差点吓得失声尖叫,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青梅脸上的慌乱一划而过,冷冷地看着绿玉道:“这么晚了,还待在小姐房里闹个什么?”

绿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青梅转身离去。

琥珀走过来,盯着青梅的背影道:“她在偷听。”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分析

第二天,若谖醒来,琥珀趁着侍候她穿衣梳洗的机会,告诉她,青梅昨夜可能在偷听。

若谖笑道:“既然她这么爱偷听,我们就让她偷听个够好了。”

琥珀微怔,看着铜镜里若谖的娇颜提醒道:“小姐!青梅很可能被凝烟那个贱人收买了。”

若谖拿起粉扑对着镜子里琥珀那张忧心忡忡的脸扑扑拍了几下,顿时模糊一片,胸有成竹道:“这个我知道。”

又吩咐琥珀叫青梅进来给她梳头。

青梅应声而入,边梳头边偷看若谖的神色。

若谖只作不知。

头正梳到一半,红香来禀:“辰公子来了。”

若谖奇怪,大清早的他怎么会来找她,自心中仍很雀跃,催促青梅把她快些妆扮好。

片刻之后,若谖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子辰正在喝茶,笑着问:“辰哥哥找我有事吗?”

子辰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丫头,道:“请妹妹借一步说话。”

这借一步,就从荣禧堂里借到了荣禧堂外不远处的荼蘼花架下。

已是秋季,荼蘼花事了,只余一丛碧绿的绿篱。

若谖望望四周,时辰还早,周遭静谧。

她抬眸看着子辰,笑问道:“辰哥哥搞的这般神秘,究竟有什么话要对谖儿说?”

子辰一低头就看见若谖用根金链子穿了他送的竹哨戴在脖子上,道:“你这么招摇,就不怕有人问起?”

若谖道:“我不会说是我自己做的。”

子辰闻言,方放下心来,道:“妹妹你要小心。”

若谖听这话无头无尾,又见子辰冷肃着一张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由紧张地问:“为什么?”

子辰见她这样,忙安慰道:“妹妹不必害怕,凡事有我。”

若谖听他如此说,心中一暖,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挂在胸口的竹哨,冲着他灿然一笑:“我不怕。”

子辰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像雪一般洁白的牙齿,道:“这几天夜里妹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若谖想了想,惊道:“你是说那个银发女人?”

子辰狐疑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是个女人?”

若谖把握十足道:“男人没有那么纤细的骨胳。”

子辰沉默,心想女人也没那么平的胸,可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万一被若谖误解了怎么办?

若谖问:“你也见到她了?你是在哪儿见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