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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190)

只是,黄夫人为何要铲除自己?

若谖细想了一回,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黄夫人也太过于防范于未然了,若是这样,解开她的心结就好,这一页就此揭过,两家不红脸才是上策。

素衣见若谖久不应答,自己猜测道:“小姐,难不成是黄夫人指使青梅的?”又疑惑道:“黄夫人为什么会想要杀了小姐?”

若谖斥道:“休得胡说。”目光前所未有地严厉地看了众人一眼:“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许方两家有隙的言语!”

众人见她说的认真,全都郑重其事的应喏。

琥珀从外回来,见若谖坐起说话,惊喜道:“小姐醒了!”

若谖靠在大迎枕上,冲着她虚弱地笑了笑,刚想开口,子辰随后大步跨了进来,身长腿长,几步走到榻前蹲下,急切地问:“妹妹感觉怎样?好些吗?可给自己诊过脉没,是何种毒,有方可解吗?”

若谖先答:“好多了。”接着苦笑:“辰哥哥就没听说过医者不能自医?我根本就把不准自己的脉,又怎知是哪种毒药,更何谈解药方子?”

子辰听了,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虽转瞬即逝,可全落在若谖眼里,知他心里难过,岔开话题道:“我想听听你们审问出些什么?”

子辰道:“那个卖拉面的只是个本份的小生意人,我盘问了他一番,并无半点可疑之处,这么说来,妹妹只可能是在府里中的毒。”

琥珀疑惑道:“小姐身边只有我们几个贴身服侍,其余不可靠的也难近身,别人又是怎么下的毒?特别是那个青梅,她似乎想下毒,可奴婢没给她机会!”

若谖听到“不可靠的也难近身”几个字,脑子里忽电光火石,想到了什么,正欲捕捉,偏一个声音突兀地想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第二百一十章 分析

绿玉自从回到府里,就觉气氛不同往日,下人们碰了面也不相互笑着问好,每个人都谨言慎行,仿佛行差踏错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似的。

她揣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东次暖间,见抄手游廊里一个人影也无,只有廊下吊着的几只鸟笼里的画眉不时拍着翅膀发出点声响,心中更是诧异,人未进屋便忍不住问道:“家里那些下人都怎么了?个个哭丧着脸,就连你们也不坐在廊下玩,躲在屋里搞什么鬼……”

及至走进屋子,看见屋里多了道屏风,愣了愣,绕过屏风,一见若谖的模样,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了出来,嘴里喃喃道:“这是怎么说,只半个时辰不见,小姐怎憔悴至此?”

若谖因中了毒,思维不似平日敏捷,被绿玉这么一干扰,脑子里那点似有若无的念头稍纵即逝,心中虽满是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朱绣道:“小姐遭人暗算中了毒,现辰公子正在查寻下毒之人!”

绿王惊讶道:“原来晓琴说的竟是真的!”

若谖听她话里隐着不少信息,抬眸问道:“她说什么了?”

绿玉在外奔波了许久,口渴的紧,先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了,未容自己喘过气来,便迫不及待道:“晓琴说,我家小姐快死了,我还在外闲逛。”然后泫然欲哭地看着若谖问:“小姐,你会死吗?”

众人神情都黯了下去。

子辰眼里弥漫起一层水汽,忙抬头眨了眨眼,将泪水逼了回去。

若谖横了绿玉一眼:“我是谁?没听到祖母老叫我小祸害精吗?常言说的好,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绿玉姐,我对你说,我这么坏,不仅死不了,大概要成精!”

众人听了一笑,盘绕在她们头顶的愁云惨雾才散去了些。

朱绣几个丫头皆奇怪道:“小姐中毒之事,此刻应只有府里的人知晓,晓琴早就被逐出了府,她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好似耳报神!”

若谖冷笑:“这不明摆着府里出了内奸吗?”又问绿玉:“晓琴还说了些什么,每个细节都说与我听。”

绿玉正出神,听到若谖的话答道:“晓琴还说,她的事以后小姐不必费心了。”自己纳闷道:“奴婢去找晓琴之前,先去找邻里聊了聊,许多大婶说晓琴曾跟她们诉苦,说她在二老爷家日子并不好过,一家大小虽没敢叫她做家务,对她却如同陌路,饭熟了都不会喊她一声,凝烟是从不叫她嫂嫂的,祥公子也不帮她说句公道话。

晓琴处于这样的境地,按理说她更要倚仗小姐才对,可听她那句话,却像是对小姐颇多怨恨,像要恩断义绝似的。”

若谖听了百思不得其解,猜测道:“晓琴生来就是个多心之人,本就对我将信将疑,一直担心我在利用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误会我,故此改变了态度。”

绿玉道:“要说发生什么事,刚奴才就遇到一件怪事。”

若谖道:“说来听听。”

绿玉道:“奴婢与晓琴话不投机,各走各路之后,又无意中看见香草和咱们家的药奴旺财在一起。”

若谖极意外地:“哦?”了一声,问:“你是在哪里看见他俩的?”

绿玉答道:“就在旺财家附近,刚才小姐说府里出了内奸,奴婢就想,这内奸会不会是旺财?”

若谖冷笑:“照你说的情景来看,不是他还有谁?”

朱绣不解道:“如果旺财是内奸,他只可能将府里的事说与香草听,香草与晓琴是情敌,香草又不可能告诉晓琴,晓琴又是怎么得知的?”

若谖听了她一连串提问,不仅没有被她绕晕,反而脑子里豁然开朗,嘉许地看着她道:“你这一串问题问的好。”

朱绣见自己居然能帮上小姐,兴奋得脸通红。

若谖扫视了几个丫鬟一遍,缓缓道:“朱绣分析的很对,旺财有方府的内幕消息只可能告诉香草,香草又只可能告诉凝烟和家祥,但凝烟是不会告诉晓琴的,家祥就更不会,他当时娶晓琴都是被我逼的,又怎可能以夫妻之礼待晓琴,还跟晓琴说些体己话?所以,晓琴知道我快不行的消息一定是偷听到的!”

绿玉听了眼睛一亮道:“奴婢向街坊们打听完了消息之后,隔着芷晴院的门缝把拾叶姐姐喊过来,请她帮我叫晓琴出来,她当时说,晓琴尾随着香草出去了。

后来奴婢先后遇到晓琴和香草、旺财,现在想来,必定是晓琴跟去偷听到香草与旺财的对话,才得知小姐中毒危在旦夕的。”

子辰一直沉就不语,这时忽抬起星眼,看着若谖疑惑道:“旺财为什么要把你中毒的消息告诉香草?”他顿了顿,眼中一亮,大胆猜测道:“莫非——他参与了下毒?可他为什么要毒死妹妹?而且,他是听命与谁?”心中一惊:“幕后主使难道是她?”

若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琥珀几个:“香草和旺财两人关系如何?”

八卦女绿玉道:“香草在府里时,旺财托人说了好几次媒,想娶她为妻,都被香草冷冷拒绝了,并放话说,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她也不可能看上他,旺财听了,只得对她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