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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197)

旺财是真的饿了,端起饭就吃,边吃边含糊不清道:“还要要解药,解了我身上的毒。”

子辰负着手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我们只负责追赃,至于要解药是你自己的事。”

旺财闻言,登时直了眼,将手里的饭碗放下,垂头丧气道:“看来奴才只有死路一条了。”

子辰看着他,意味深长道:“那也未定,没听说过事在人为吗?”

旺财猛地仰起低垂的脑袋,直直地盯着子辰。

芷晴苑里,家祥躲在茅房里从身上拿出香草送他的那对纯金手镯,喜不自胜左看右看。

绿玉撞倒香草时,他就在不远出,看见从香草身上掉下的那对手镯,当时就动了心思,想把那对金手镯哄骗到手,以为要费些周折,谁知没费吹灰之力,就让香草主动交出了这对金手镯。

他越想越得意,就差振臂高呼:“老子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家祥一直待到有人在外拍门才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把那对金手镯贴身放后,打开门走了出来,就见凝烟垮着脸站在她面前,忍不住得意地揶揄道:“哟!出了趟门回来这种脸色,难不成叫人白睡了没给钱?”

他一句话无意中说到凝烟的痛处,立时反唇相讥道:“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肯定是在茅房里吃屎吃得极为畅快!”

家祥收了笑,与她擦肩而过,回到自己房里,拿了书在烛光下装模做样的读了起来。

晓琴走了过来,轻轻从他手里抽出简书放在一边,主动坐到他的大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家祥本就是色中饿鬼,哪里经得起晓琴这般挑逗,抱起晓琴狂吻起来,一面吻一面抽空问:“你怎么突然对我好了?那几天可是一直冷若冰霜。”

晓琴不好意思道:“相公休要再提了,是奴家上了谖小姐的当了。”

家祥还要细问,晓琴不愿意说,他也只得做罢。

两人正温存缠绵,忘乎所以,忽听院门口一片嘈杂。

晓琴与家祥忙穿好衣服出来,只见子辰带了一票威武的家丁押着旺财进了院子。

方永庆气得脸色大变,浑身乱颤,指着子辰诘问:“是谁准许你们擅闯民宅的?”

子辰微蹙着眉,羞辱道:“凡是做奸犯科之人最是心虚,怕被人起赃,最爱用擅闯民宅做挡箭牌!”

程氏这几日正为家吉家如的脚伤心里不快,听了此话,更是添堵,冷言冷语道:“真没想到,好心养了只白眼狼,现依附着那边做了义孙,行事果然狐假虎威,我们家连你们方府大门都进不了,你们那里不见了东西与我们何干?到我们这里寻什么赃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辩解

子辰冷冷道:“你当年收留我未定是好心,有些话最好不要说穿,脸最好不要撕破!”

程氏一听,登时变了脸色,没敢再吭声。

子辰环顾了方永庆一家,没了家吉家如两个鱼肉乡里的恶霸,一家人的气势弱了不少。

他目光深邃地瞟了香草一眼,徐徐道:“我们家的奴才旺财,利用药奴的身份,偷了府里的药材去卖,卖了不少银子,买了副金镯子给了香草,我现在来,就是追回用赃款买的那副金手镯的!”

众人闻言,全都齐刷刷地盯着香草,特别是凝烟,眼神凌厉如刀,恨不能捅死这不忠不义的贱婢:得了金手镯竟敢私藏!

程氏最沉不住气,走过去甩了香草两耳光,气愤填膺地怒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吃我们的穿我们的,得了好处就私吞!”

香草捂着脸,含泪一口咬定道:“奴婢哪有什么金手镯?姨娘可别听人乱说!”

家祥也忙拦着程氏,劝道:“母亲息怒,香草跟着妹妹这么多年,她的为人母亲还不清楚么,最是忠心不过的,在外捡到个野果子都会带进家来孝敬母亲,何况一对金镯子?”他阴戾地横了子辰一眼,道:“只怕有些人想上咱们家闹事,讨好他主子,故意这么说,母亲可千万别上当!”

子辰笑道:“祥公子到底是举了孝廉之人,红口白牙端的好口才。”踢了身边的旺财一脚:“有人说你乱咬人呢!”

旺财争辩道:“奴才真的买了对金镯子送给香草了,镯子是在龙凤呈祥金号买的,不信你们去查,一对共重一两的韭叶状的金镯。”

众人本先被家祥说的去了几分疑,这时又听旺财言之凿凿,又都审视的盯着香草。

香草大喊冤枉:“旺财这个狗奴才一直想打奴婢的主意,被奴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恼羞成怒,故想出此计陷害奴婢,奴婢实在是从未从他那里得过金镯子,不信你们搜!”

为证清白,她也不顾在场有许多男子,自己脱衣解衫。

子辰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已然明白,金镯子已不在香草身上,所以她才如此有持无恐。

那么金镯子现在谁手里?

子辰如炬般的目光缓缓扫过二老爷一家人的面庞。

方永庆一脸的烦燥,程氏又恨又怒又巴望着什么的表情,家意、晓琴明摆了是围观,凝烟紧盯着香草,眼神充满质疑。

只有家祥,唇边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笑,目光时而这里望望,时而那里看看,对于香草身上是否有金镯子漠不关心。

这,就反常了。

程氏道:“我来搜!”亲自动手,把香草搜了个底朝天,别说金镯子了,就连一个铢都没有,在场的一家子人除了家祥,全都大失所望。

香草气势蹭地上来,一副沉冤得雪的表情直视着子辰道:“我就说我是被旺财这个狗奴才冤枉的!”

旺财瞪大了眼睛急急辩解道:“奴才确实给了香草一对金镯做为聘礼,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金镯子是订做的,镯子里面均刻着香草二字,这个龙凤呈祥金号的伙计可以做证。”

家祥听了表情微怔,手下意识的捂了捂腰部某处。

子辰尽收眼底,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冤枉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香草与家祥疑惧地看了子辰一眼,又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家祥刚问了一句:“你要如何做?”只见眼前一道细细的银光如闪电般倏地在他身上疾速缠绕过,身上的衣服已悉数裂成碎片,飘落在地上。

众人看见两个黄澄澄的东西随那碎片落在地上,滴溜溜滚了几滚,躺在地上。

果然是对金手镯。

子辰收了手里的银鞭,目光冰冷地直视着家祥,沉声道:“这又如何解释?”

凝烟母女两见财如命,全都弯腰争相去捡那对手镯。

子辰一鞭甩过去,她母女二人手背登时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鞭痕。

凝烟和程氏惨叫一声,捧着受伤的手胆战心惊地瞥了子辰一眼。

他已长得高大挺拔,一身好功夫,再也不是当年任他们全家任意欺负的那个孤儿了。

香草和家祥两眼发直地看着地上那对镯子。

晓琴怀疑的目光在他俩个人的脸上不停地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