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品娇(218)

于是说道:“妈妈只说重点就好。”

那位妈妈絮絮叨叨,本想借机说一说许菌的恶行,听许夸这么说,只得停了扯野花,转入正题道:“二小姐私自出府了。”

“什么!”黄夫人惊得站起,急得顿足道:“这个菌儿行事太没个分寸,难道非要把自己被二皇子退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不曾?

一坨屎不臭,非要挑起来臭!她非要弄得自己名声不好才罢休!到那时,那些王侯钟鼎之家谁会再向她提亲!”

许夸急起身,道:“娘亲休要心焦,我这就去把妹妹拉回来!”说罢,疾步往外走,那位妈妈一直跟在后面。

许夸有些奇怪,停了脚步道:“妈妈自去忙吧。”

那位管事妈妈为难道:“小姐就这么出了门,二小姐回来一查就能查到是奴婢告的密……”

许夸略一思忖,调转身,去了许菌的住所,问屋子里的丫鬟:“妹妹在哪里?”

丫鬟们各各面面相觑,不敢说。

许夸猜道:“定是出府找人理论去了!”演了这出戏,方匆匆出了府。

马车刚抵达芷晴院门前,许夸就从车窗里看见许菌从院里走了出来,凝烟在后相送,看情景,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心里一惊,不知凝烟这个死贱人用什么花言巧语骗过了菌儿这个傻子放过了她,不仅如此,依她歹毒成性,又爱利用人的个性,应该还唆使了许菌什么,当即下了马车,疾步走到许菌面前。

许菌见到她,带着点怯意叫了声:“长姐。”

许夸冷冷地盯着凝烟道:“快跟姐姐回去!”

凝烟见状,抽身道:“许姨和许二姨慢聊,烟儿家去了。”说罢,退回院子里,将院门闩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门外的动静。

许菌罕见地温顺地跟着许夸上了马车,许夸狐疑地皱眉盯着她看了许久。

许氏姐妹前脚走,凝烟后脚就出了院门,来到了相府跟前。

方永庆与雷管家酒足饭饱从相府不远处的酒肆出来。

方永庆言辞恳切道:“还望雷管家提携提携,不然在下家里可就真断炊了。”

雷管家用牙签挑着牙齿,看着不远外与一个少年家丁说话的凝烟,懒懒道:“求人总要送大礼……”

方永庆抢着道:“等在下在相府里谋得了差事,手头上有钱了,自然会备厚礼孝敬雷管家的。”

雷管家不屑一笑,讥讽道:“过河拆桥的事多了去,我是从不相信任何人许的诺,那是画上的饼,看的见,吃不着。”

方永庆万分为难:“现如今手头上真没银子,不然不等雷管家开口,我自己就把厚礼送来了。”

雷管家意味深长地笑道:“厚礼不一定非要是银子,也可以是人。”说罢,视线盯着某处。

方永庆暗道:我已经把自己的老婆送到你床上了,你还要怎样?

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凝烟与相府的一个少年家丁搂抱着走进了一家简陋的客栈里,顿时羞窘不已。

雷管家上下打量着他,话里有话道:“好一把嫩草,竟然随便给人吃!”

方永庆满脸通红嗫嚅道:“雷管家若不嫌小女蒲柳之姿,改日一定将小女奉上。”

雷管家面上方才露出满意之色。

客栈里,凝烟与方府值守的家丁孙磊一场颠鸾倒凤的酣战下来,已是香汗淋漓。

都说相府的奴才相当于正八品,因此个个狗眼看人低,凝烟今儿可算是深有体会。

自己只不过哀求他们向王仪禀告一声,她在府外求见,那几个值守的家丁一个个竟像大爷一样纹丝不动,斜睨着她,傲慢道:“我等岂是你这等贱民呼来唤去的?你叫我等传话我等就传说?”然后赤果果地索要:“至少要给几百铢的跑腿费。”

凝烟听了,当时差点回嘴:“传个话要几百铢,你丫的怎不去抢劫?”

别说几百铢了,便是一个铢叫她拿出来,她都会心疼肉疼各种疼。

凝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年轻貌美,可以陪男人睡觉,不然今天可就找不到人帮自己传话,白跑一趟了。

她毫不介意刚刚睡过她的孙磊是个满脸烂痘、满嘴口臭的男子,虽有一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遗憾感,但只要不花一个铢就能办成事,对她而言就值了。

至于自己的身子,早就已是残花败柳,跟谁睡不是睡,又没有半点损失!

孙磊大概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在凝烟身上得了乐趣,都快兴奋得昏撅过去了,一遍又一遍的索取,只到精疲力尽,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凝烟的肚皮上方才罢休。

凝烟踢了他两脚,把他从身上踢下,娇媚道:“小哥是不是该去帮奴家传话了。”

孙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炸了她一个晴天霹雳:“实不相瞒,我乃一个底层家丁,根本没机会也没资格进到王大公子的住所,怎么替小姐传话。”

凝烟被雷得外焦里嫩,半天才回过神来,尖利的嗓音叫唤道:“那你还敢答应我?还敢睡我?”

第二百四十二章 讨伐

孙磊不屑奚落:“送上门的货色,不睡白不睡,我睡你都是看得起你。

你也不瞅瞅,除了我,谁搭理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连良家妇女都算不上,只是站街拉生意的暗娼罢了,有什么敢不敢睡?

难不成睡了你这等烂货,还有人寻我的不是,砍我的脑袋不成?”

凝烟自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伶牙利齿,最是能言,却被身边的这个家丁鄙薄的哑口无言,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她见孙磊开始穿衣服,一个激灵脑子变得无比清醒:可不能让他先离开客栈,不然又该自己付开房的钱了。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散发着霉味的被子里一跃而起,争先恐后地穿着衣服。

孙磊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偏偏女子的衣物比男子多,凝烟再怎么快马加鞭,也难以追上孙磊穿衣的速度。

眼看孙磊已经着装整齐,向房门走去,凝烟什么也不顾了,一只手抓起两只鞋子,另一只手揪住胸口尚未穿好的衣襟,头发都来不及绾一下,抢先跑出了房门。

孙磊讶异地看着她的背影,狐疑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简陋的房间,……房间里又没有鬼,她跑那么急干什么?

他百思不得,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凝烟用实际行动给出最生动贴切的诠释。

一般的客栈一楼卖些酒饭,客房全在二楼,这个客栈也不例外。

凝烟急着下楼的时候,一脚踏空,滴溜溜从楼上直接滚到了一楼卖酒饭的大厅,以一种披头散发、衣未蔽体的狼狈造型呈现在众食客眼里,顿时诸如“伤风败俗”、“应该抓去浸猪笼”等鄙夷的话语传入凝烟的耳里。

凝烟惶恐不已,欲哭无泪,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失足成千古恨正是她现在的写照,弄得性命似乎都堪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