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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319)

若谖一愣,愤愤道:“装死骗我!”手一松,琥珀脑袋砸在地上,痛苦地哎哟了一声,见若谖要走,一把抱住她的一条腿,心有余悸问道:“那只女鬼走了吗?”

若谖闻言,朝那棵芙蓉树看去,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

她抖了抖腿,想把琥珀抖掉,却未能如愿,于是俯视着她命令道:“放开!”

琥珀却抱的更紧,脸贴着她的腿可怜兮兮道:“我怕——”

若谖皱眉:“女鬼早就走了。”眼珠子一转,坏笑道:“不过你执意要做我腿上的挂件,我就召唤她出来吓破你的胆!”

琥珀一听,秒松开手,从地上站起来,一眼瞥见几步开外的子辰,如见大救星一样,几步蹿到他身边,狗腿的笑着:“在辰公子身边就什么也不怕了。”

若谖见她贴子辰贴的那么近,还笑的那么意乱神迷,眼神又是如此色迷迷(琥珀含着委屈的热泪喊冤:小姐,我哪有!)心里的醋坛子咣当一下摔的粉碎,一个箭步冲过去,毫不客气地用肩膀把琥珀顶到一边,还很不友善地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我相中的人你也敢染指?不要以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就以为我不会揍你,姑娘我重色轻友的紧!

琥珀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好吧,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她绕到子辰的另一边贴着。

若谖一看立刻炸毛,好嘛,你个琥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居然敢跟我明目张胆抢意中人了!

若谖像只誓死捍卫自己领土的小母狮一样,气势汹汹的蹿到另一边,用身体把琥珀拱到那遥远的地方。

琥珀幽怨地看了若谖一眼,又跑到子辰另一侧站着。

若谖又蹿过来,又把她拱走。

琥珀又跑到另一边,若谖又拱……

两个女孩子就围着子辰转啊转,子辰只觉眼前眼花缭乱,一手抚额,很是无奈地请求道:“两位姑娘,可否停下来先。”

若谖体力早就不支,不是因为心中有守护子辰怕被人抢走这个伟大的信念支撑,她早就败下阵来,闻言立刻停了脚步,板着脸对琥珀命令道:“你,站在我身侧,和子辰哥一边一个保护我!”

她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子辰和琥珀左青龙右白虎站在她两侧,她就是道银河将他俩阻隔,把有可能发生的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且不让子辰看出来,少女的那点心思总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掩藏的最深,怕被看穿,怕被耻笑,却不知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琥珀不作他想,立刻蹿到若谖身侧紧紧贴住她,搞得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姐,咱们同性,可不可以不要这般肌肤相亲?

琥珀可怜巴巴地回视着她,小姐,我只是怕鬼,对你我绝无非份之想。

若谖用“彻底败给你了”的眼神无奈地看着琥珀,道:“不用怕,那只女鬼是人装的。”

琥珀用“你当我傻呀”的眼神回视着她,道:“我不信。”

若谖只得把她和子辰带到那棵芙蓉树下,把机关指给他俩看。

子辰一看就明白了,琥珀却一头雾水:“几根绳子能说明什么?”

若谖勾着嘴角道:“姐姐把脚伸进那个绳套里。”

琥珀懵懂地看着若谖,不知她的用意,但想想小姐平日对她极好,便信任的把一只脚伸进绳套里,略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下一刻发生点什么。

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困惑地看着若谖,可下一瞬,她宁愿自己从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

只见若谖微笑着伸出纤纤玉手在那棵芙蓉树干上按了按,绳套骤然一缩,紧紧套住琥珀的脚踝,她整个人倒挂着腾地升空,在树木间飞来荡去。

琥珀吓得花容失色,哇哇大叫。

若谖又不知按了那棵树的哪里,琥珀才徐徐落地。

若谖道:“那位假扮女鬼的姐姐就是靠了这些机关装神弄鬼吓唬人。”

琥珀忙着把绳套从脚上褪下来。

若谖从地上捡起烧了一半的长舌在她眼前晃悠。

琥珀先是吃了一惊,等定晴一看,又用鼻子嗅了嗅,问若谖:“这是什么做的?怎么有肉烤糊的味道?能吃吗?”

若谖嘴角抽了抽,道:“大概是用牛皮做的,姐姐要不要来两口?”

琥珀一想到这条舌头在那个扮女鬼的人嘴里含过,立刻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若谖把舌头一扔,拍了拍手。

子辰疑惑地问:“那个人为什么要扮鬼?”

若谖意味深长地冲着琥珀微笑:“这就要问姐姐咯。”

琥珀先是一怔,马上全明白过来,惊喜道:“哦!原来是有人扮兰香的鬼魂!”

子辰奇怪地问:“为什么有人要扮兰香的鬼魂?”

若谖道:“当然是因为兰香屈死有人抱打不平,可是力量有限,又帮不了她申冤,就装神弄鬼,希望引起他人的注意,替兰香沉冤得雪。”

子辰点头,看看天色道:“快下雨了,有什么家去再说。”

若谖舍不得子辰,垂头低语道:“你又不能去我房里。”

琥珀没听清,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若谖脸微红,抬眸偷看了一眼子辰,他眼望着别的地方,似乎并没留意她在说什么,不禁心中怨恨,赌气笑道:“好啊,我也觉得好累!”说罢,故意大步流星往前走,走没两步,忽然眼前一黑,身子向下栽去。

子辰在琥珀的惊呼中身形一闪,已将若谖拦腰抱住,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佳人,面比雪白,唇无颜色,犹显柳眉如黛,紧闭的双眼长而黑的睫毛如扇般覆在眼睑上,更衬脸色苍白,心中一凛,这分明就是病态。

琥珀此时亦已走到跟前,看着若谖心焦道:“跟小姐说她近日身子不好,不要急着调查桃儿之死,她偏不听,这下好了,人都晕过去了,也不知严不严重。”

子辰警觉地问:“谖儿近日又病了吗,什么病。”

琥珀瞪圆眼晴夸张道:“辰公子真会说笑!光是被温姨娘打破了头小姐都好难康复,还经得起再添别的病症?”

子辰听了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若谖虽然是深闺若质,年龄又小,但素日身体并不是很差,况长身体的孩子,又有好吃好喝供着,外伤恢复的也快,身子只会一日好似一日,怎反倒还不如前几天了呢?

蹊跷!

子辰将若谖公主抱向芙蓉林外走去,琥珀跟在一旁欲言又止,虽说两人以兄妹相称,毕竟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这个样子被人看见定会叫人说三道四,影响小姐的名誉。

正愁眉苦脸之际,只听一声婉转嘤咛,若谖醒了过来。

琥珀大喜,扑上去问:“小姐觉得怎样?”

若谖有一瞬的恍惚,转动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珠,猝不及防与子辰温柔如水的目光相撞,一愣,脸一红,羞不可当地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地来,伸手将垂在耳际的秀发弄到耳后掩饰难言的羞涩,眼睛始终不敢看子辰一眼,对琥珀道:“咱们家去。”说罢扭身低头快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