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亏得这时候一平还内疚地跟阿纲鞠躬——她已经尽力了,可实际上她除了弄得更乱也没弄出什么成果……
阿纲气得说不出话来——把房间弄乱就算了,干嘛翻他的试卷嘛!
虽说如此,和小孩子生气似乎有点——
“有什么关系嘛,纲吉君的脾气真是太糟糕了。”阿纲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就在这个时候,小埋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补了一刀。
“太!糟!糕!了!”蓝波附和着她的话,对阿纲做了一个鬼脸。
阿纲:“……你们两个没资格这么说!”
除此之外还总会有一些来探望小埋的。
“……失礼了。”
当碧洋琪为淡岛打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小碗堆得高高的不明粘稠物体,明显她正在做料理,淡岛便为她来拜访的不合理时间像碧洋琪微微鞠了一躬。
不过——
“您手中的……是红豆泥吗?”
“唔……”
“冒昧地说一句,其实我也很擅长做红豆泥。”
淡岛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孩子气的骄傲。
……这天晚上阿纲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偶尔吠舞罗的人也会过来,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毫不客气地往家里面挤。妈妈虽然很高兴有这么多朋友来拜访阿纲,也格外喜欢长相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安娜,可是——周防尊是在太可怕了好吗?
光是坐在那里都让人感觉他的力量要溢出来了,阿纲每次注视他都会觉得分外心惊。
好在草薙会温和地问些问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还好吗?”
“啊……还好。”
“果然交给你是对的,我没有看错人。”
“——请不要这么盲目自信啊草薙先生。”阿纲的心情有些抑郁。
每当这个时候,他一试图阻止小埋打开冰箱拿出可乐咕噜咕噜地灌、或者和蓝波在家里哈哈哈着跑来跑去,八田总会横他一眼:“哈?”
那凶恶的神情分明在说:“你居然就是以这么恶劣的态度照顾小孩子的?简直罪大恶极!”
——超级可怕!
阿纲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了:“对、对不起……”
宗像也来过一次。
不过他是来交流情报的——虽然阿纲有点怀疑这不过是随手找来的理由,但听见宗像说六道骸已经交给黄金之王处理了,他的心情还是非常复杂。
有点欣喜,有点庆幸,又有点担心。
但他还是得跟宗像交代:“骸是个很厉害的人,尽管真身还在复仇者监狱……”
“不必担心,”宗像温和又不容置疑地打断了阿纲的话。与此同时他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阿纲也莫名会去相信的笃定,“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诶?宗像先生……说吧。”
“最近我们监察到一些黑手党的违法现象,譬如非法买卖枪支弹药,不知道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这个我完全不知道!”阿纲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既觉得这样的说法非常荒谬充满了槽点,又生怕宗像因此真的怀疑上自己,不禁急急地解释,“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宗像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声音非常沉静,自带一种安抚人心的镇定作用:“你别紧张,我只是因为你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才会来问问你。”
“彭格列十代目什么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阿纲更加纠结了。
“在外人面前不要说这种丧气话!”里包恩又一次开始了“爱”的鞭策。
总而言之,阿纲的生活虽然变得更加混乱,却多少还是按着原来的轨迹在前进。
大家也很快接纳了新来的小埋,就像当初接纳蓝波一样。就算是对她最有戒心的狱寺,也不过在她胡来的时候骂上几句。至于其他人——
小春和京子最喜欢这样萌萌哒小女孩,姑且不用说了;意外的是和小埋有过一面之缘的云雀学长态度也格外友善;彩虹之子好像还是对小埋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巴利安……呃,他们根本不会理会这种事情。至于大哥和山本搞不清状况,也以为是件不足一提的寻常事。
对了,山本自从和宗像有始无终地打过一场后,又试着挑战了淡岛。虽然只是切磋性质,听说被打得有点惨……因而他之后没事就会去Scepter 4观摩一番,还会带着寿司去拜访宗像淡岛或者是资料室的善条先生。
还有风太……
“小埋好厉害啊,干物排行第一呢!”
——完全不值得骄傲吧喂!
悠闲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直到了安娜生日的前夕,因为可乐喝完而出门购买的小埋在路上碰见了单独出行的十束。对于这样的偶遇十束也分外惊喜,还冲小埋摇了摇手中的相机,邀请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为安娜准备礼物?”
那当然好啊!
小埋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她和安娜之间交流虽然不多,却总有某种感情在之间萦绕。因而安娜帮了她许多,她也早把安娜当成了好朋友。
“多多良准备干什么?”
小埋一边随着十束登上比良阪大厦天台一边兴致勃勃地问。十束则不断调整着相机的角度,以拍到更清晰漂亮的画面:“这段时间,虽然白银之王暂时不在飞艇上,天国号还是照样飞,因此我想把这样的夜景拍给安娜看——说起来,据说白银之王正好是今天回去了呢。”
威斯曼的平安讯息早就传遍了,但因为黄金之王挡着,谁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如今听十束这么一说,小埋多少放下了点心。
然而她莫名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时之间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十束对着镜头,轻笑着说:“12月7日23点45分。今晚的月色不错啊。”
☆、再见
“我叫十束多多良,你呢?”
十束依然悠哉地捧着镜头,像是在单纯录制一段祝福视频,又像是在跟旁边的小埋搭话。
可小埋知道他到底在对谁发问。
那个人很快也走出来了。只是原本熟悉的银发少年,却带着她不熟悉的凶恶神情——嘴角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大大地上扬,弯起的眉眼却带着一种恶毒的跃跃欲试。
伊佐那社。
——也许现在应该称呼无色之王最为合适。
小埋一眼就认出来了。不仅是因为她想起了这个特殊的场景,更是因为威斯曼脸上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说起来,威斯曼才回天国号……
才回去又要被踹下来,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有那么一瞬间,小埋心里的小恶魔扇动着翅膀,肆意地嘲笑。
呃……
小埋果断地一巴掌把恶魔埋拍到一边,叉着腰骂道:“你这样幸灾乐祸对得起威斯曼吗?”
恶魔埋便愧疚地垂着头,闪着泪光消逝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