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颖望着天花板,“得去六天。去看看大象角马或者狮子什么的。”
“这边偷猎挺严重的,保护区内有护卫队。”江远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把玩着手指,“就是来做个样子,让那些人知道你参与了公益、和F影视公司有了合作就够了,不必太拼命。”
“嗯,我知道。”舒颖说:“我来之前,Carol就给我说了这边的情况了。她让我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和设备支持就好了,其他的别管。纪录片里肯定会有我和几个同事的镜头,也会有project glass的植入广告。”
“真是辛苦。”江远啧啧两声,摇头,“不过有了这一次合作,今后的前景就更大了。”
“你不困吗?”舒颖撑起身,“你睡会儿吧,现在才九点多。”
“我睡着了你提供叫/床服务吗?”江远盯着她,伸手把她捞金怀里。
舒颖哼了一声,踢脚就踹过去。
“你还踹上瘾了?”江远趁机把她的双腿钳住,用腿夹着,“睡觉。”
两人睡到十一点多,去了附近的超市。
两人在偌大的超市里慢慢地晃悠着,随意买了些好操作的食物和蔬菜。
走收银台付费时,收银员用英语与两人交流,舒颖将东西一一放在台面上,见江远木讷地听着,没有与收银员说话交流的意思。
“别告诉我你不会英文。”舒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江远一手插裤兜里,一手拿卡,说:“多年不说,早生疏了,听不懂。”
舒颖探究地看了他一眼,与收银员沟通。
走出超市,舒颖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江远提着口袋,问。
“你英文名叫Jason?”舒颖说。
江远下颌微微紧绷着,唇抿成一条线,“嗯。”
“你去过欧洲?”舒颖漫不经心地问。
“去过,工作出差。”
舒颖不再发问,江远也没再多话。
江远静默地与她并肩走着,干燥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很柔很软。
他知道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是柔的,可骨子里却是硬的。她就像风里的一块磐石,能够忍受千百年风雨的洗礼侵蚀,也能平静地面对世事的改变。
他知道,若是哪一天,他不在她身边了,或者她离他远去了,她依旧在那里,寂然,沉默,却坚定沉着。她就是那样的简单,可这么简单的她,怎么会被他吸引呢?
是一开始的欲擒故纵,还是潜移默化地纠缠引诱?
到头来,到底是谁擒了谁?谁不愿意抽身远离?
他江远也是和兄弟们白手起家的,见过底层的心酸无奈,也看过无数的繁华绮丽。所以也看过各种形形□□的女人。他能够对Jassica漠然而去,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短暂分别?
否则他真不懂,自己怎么就追到非洲来了?
☆、煮饭的江先生
回到酒店,让服务员拿了些餐具,江远简单地做了几道菜。
用的是酒店的厨房,江远站在流理台前,认真而有条不紊地切菜,搅拌鸡蛋,处理虾球,然后洗干净。
他的手硬而长,并不细腻,骨节分明,一看就不像从小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的手。可那双手,沉稳又灵活,处理着各种各样的菜色,让舒颖觉得赏心悦目。
江远很快完成洋葱炒虾球,番茄炒蛋,蔬菜沙拉。
舒颖满足地看着他,把菜放进托盘里,再问酒店要了米饭,带回房间里。
“就这么几道菜就满足了,你还真是好养活。”江远擦了手,与她在茶几前相对而坐。
舒颖盛了饭,抿唇笑,“这些都是家常菜,最家常就最满足。”
江远顿了顿,嘲笑她,“你个女人还不会做饭?”
舒颖遗憾地蹙眉,“我会做,只是手艺不好。小时候,奶奶也没教过我,她疼我,不让我做饭做家务的。”
“被溺爱的,”江远说。
舒颖但笑不语。
吃过饭,摄制组那边打来电话,会在明早派人过来接舒颖。
汪晓曼过敏还没好,到了非洲,一下地就中了暑,整个人都虚脱了。
江远和舒颖一起去看她,给她找了医生,看过病之后,汪晓曼吃了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歉。
“又过敏,又中暑,恶心又头晕。”舒颖开了房间里的空调,“你就在酒店里休息吧,等你好了再说。”
汪晓曼很自责,公司交给她的工作,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完成,原本舒颖是想让别人来的,可她逞能坚持,原本以为吃了过敏药就能好,没想到到了非洲会变得更严重。
“没事的,大不了,我让……”舒颖看了看旁边的江远,“大不了我让他把你那份工作做了。”
江远挑眉,点点头。
两人出了汪晓曼的房间,江远从后面揽着舒颖回房,“真让我顶替她?”
“反正这边的人也没人认识你。”舒颖说,“前几天也就在大草原上拍摄动物群,后几天跟随保护区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巡查受伤的动物和偷猎者,到时候再说吧。”
“好。”江远摸摸她的头。
次日清晨,舒颖与江远被接到大草原,茫茫的草原一望无垠,粗犷辽远,放眼望去,生机蓬勃的动物与植物,在风中生长摇曳,充满生命力。
这份自然的力量与生生不息,让舒颖敬畏。
有一组的人要使用project glass,舒颖与其简单的沟通之后,以合作赞助商的身份跟随。
前方正在拍摄医护人员为一头大象处理伤口的场景。
人们正在想办法把中弹的大象从象群中赶出来。
“大象是群居动物,又有丰富的感情,所以他们会团结起来,保护群里的成员。”江远说。
舒颖看那群大象,少说也有三十几头,每头大象强壮高大,围拥起来,就是一堵无法攻破的城墙,那粗壮的象腿,随便都能把人踩扁。
动物专家让舒颖留在车里,只远远地看着。
管理队和护卫队的人想办法将象群分散开去,慌乱之中,那头中弹的大象失散了,冲出了象群。众人立刻将它围了起来。
其他的护卫队则随时注意其他分散的大象,以免他们随时跑回来营救这头受伤的像,并且被激怒攻击人。
简直四面楚歌,步步惊心。舒颖在安全的车里看得心惊肉跳。
草原上踏起尘埃,风起,尘埃飞卷,弥漫着黄沙。
舒颖用project glass记录了一切。
“中弹的是头母象,”江远说,“你看,它身下有头小象。”
刚才尘沙漫天,人群象群躁动不已,舒颖没有看清楚。现在象群散去,舒颖顺着江远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头母象肚子底下,藏着一头小象。
小象似出生不久,还爱躲在妈妈的腹部寻求安全庇护,仿佛站在妈妈的身下,就是最安全的。
那头母象死死地把小象护在身下,不让人靠近。
护卫队无奈之下,让随从的医护人员给母象注射了麻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