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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姐与路先生(93)

“哎,手机又没信号了,”有人感叹,“等出了这个地方,应该就有了。”

又有人说:“这个村子怎么这么落后,好像被世人遗忘了。”

……

第二日,一部分人留在学校继续完成后续的事情,路屹与Smith等人离开。

去水清镇之前,要先回成都。

一路向北,手机很快有信号,路屹再给舒瑛打电话。

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又给泽郎打,得知舒瑛出车祸,在医院观察,他心头狠狠一沉。

思索了一阵子,立刻给Judy打电话。

公益组织这边他不能随便离开,否则有损工作室形象,随意离开也很是不妥。

Judy得知了情况,说:“我来和他们沟通,你如果想去看舒瑛,最好是快去快回。”

第67章 追逐的舒小姐

路屹以最快的速度飞往上海。上海秋雨霏霏,交集着闪电。

飞机盘旋不下,路屹映在窗上的脸色格外阴沉。

终于在傍晚时分,飞机落了地,江远走出机场,上了一辆车之后,打开手机。

立刻有无数条未接来电的提示,他拨了回去。

接电话的人是泽郎,他告诉路屹,舒瑛已经离开上海了。

舒瑛走得非常突然,出乎人的预料,甚至没通知泽郎和老贾。

车祸过后,她进了医院,从急诊室出来后,迎面遇上周韵宜。

周韵宜为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母女两人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

秋后天气渐凉,医院里的气氛格外冷清。

“瑛瑛,你让我很失望。”周韵宜先开口。

舒瑛看了过去,神色平静,“我很抱歉。”

“你应该抱歉的人是阿瑾,”周韵宜脸色冷肃,“他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舒瑛默然。

周韵宜起身,走到床边,语重心长却冷硬地说:“你不应该再任性,否则害人害己。”

舒瑛微微抬了抬眼皮,“多谢周女士关心。”

周韵宜脸色一白,唇轻轻颤了颤,“我本以为,你跟随长毅出国,他会把你教育得很好。可你真让我失望!”

舒瑛心头隐隐钝痛,脸上却依旧静如止水。

一个母亲频频说出对自己的孩子失望,是否算得上一种变相的暴力?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国外都学了什么,一个女孩子,没把心思放正,还成天处于危险之中。”周韵宜轻声一叹,“你难道不知道梁栋庭和唐允正,都为何而死吗?”

舒瑛静了片刻,抿唇。

“你不把终身大事当回事就好了,还拒绝了我为你介绍的所有优秀青年,甚至不听父母的话,找了路屹那样的人——这就是你在国外学习到的?这就是你的教养?”

舒瑛有些头疼,她垂着双臂,双臂上的刮伤隐隐痛着,缓了一会儿,才说:“妈,你现在管我管得这么严,是不是在弥补你曾经的遗憾?”

周韵宜全身一僵。

“你现在才想起来尽一尽母亲的职责,不觉得有晚了吗?”舒瑛冷而静的反问。

“你和爸爸离婚的时候,选择你家族的事业,放弃了我,现在却想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还干涉我的生活——”舒瑛不知道看着哪里,轻声说:“你不要妄想牺牲□□,来满足你的缺憾。”

周韵宜豁然起身,身形一晃,后退一步。

她脸色苍白,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愧。

“这就是你对妈妈的态度?”周韵宜厉声叱责。

舒瑛蹙眉,转过脸去看向窗外,隐忍着摇头,“我不想说了。”

周韵宜居高临下,“你好好反省反省。”她接了一个电话,像是许恪瑾的父亲打来的,说了几句后,又对舒瑛说:“我要去安排阿瑾的事情……”

“好,”舒瑛点了点头。

周韵宜欲言又止,转身出了病房。

舒瑛的伤不重,周韵宜离开后,她把药全都收好,提了行李箱,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等她上了车奔赴机场时,才给泽郎和老贾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离开。

泽郎告诉路屹,“路哥,不是我们没看好舒姐,而是舒姐她母亲不让我们靠近病房,又给舒姐转了病房……舒姐她……”

“她去哪儿了?”路屹问。

泽郎说:“他去找你了啊!”

路屹挂了电话,对司机说:“师傅,回机场吧!”

夜晚,路屹搭乘最早的班机飞回成都。

落地时,已经是凌晨。

路屹给舒瑛打了电话,这回电话通了。

深夜的机场十分清静,电话里机械的盲音很空洞。

在舒瑛接起电话的瞬间,一切声音都变得鲜活动听起来。

“舒瑛!”

“路屹!”

两人同时开口。

“你在哪儿?”路屹问。

舒瑛报了地址。

她已经到达公益组织所在的县城,住在了一家酒店里。

路屹看了看时间,说:“等我三小时。”

舒瑛说:“注意安全,我等你。”

路屹包了一辆车,直奔离成都三百公里外的南方城市,又辗转半个小时,到了一个县城。

天初晓,县城苏醒过来。

路屹到达舒瑛所在的酒店,敲响她的房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舒瑛直接扑了出来,挂在了他的身上。

久别重逢的两人,紧紧相拥,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温度和气息。

路屹把她抱进房里,关了门,将她压在墙上,一路吻过去。

墙上的一排按钮被压得啪啪响,室内的灯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直到两人滚到了床上,路屹撑起身,借着光,看着她。

她头上裹着纱布,带着淡淡的药水味。

他用手摸了摸,问:“严重吗?”

“不严重,”舒瑛微微眯着眼,唇色润泽,“就是被玻璃割了。”

路屹把她抱进怀里,双臂微微颤抖着。

舒瑛抬头,轻轻拂了拂他眼底的黑青,说:“你先睡一觉吧。”

路屹说:“你陪我睡。”

两人都是很自律的人,这一觉,却睡到中午。

服务员来敲门,舒瑛才醒过来。

她说:“我只定了一天,服务员一定是来提醒我退房的。”

路屹蹙了蹙眉,起身洗漱,说:“那就再续一天。”

舒瑛去续了房,进浴室和他一起洗漱。

洗脸时,舒瑛习惯先用冷水浇脸,路屹制止了她。

他从行李箱里拿了干净的毛巾,浸了热水拧干,给她擦脸,“你头上有伤,不要用冷水。”

舒瑛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会不会很丑?”

“你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路屹轻笑。

舒瑛抿唇,“哦,那你要努力,争取见更多。”

“荣幸之至。”路屹又给她擦手。

舒瑛不喜欢酒店里的早餐,拉着路屹去吃县城里的本地早餐。

“这里你熟,带我去好地方。”舒瑛说。

县城不大,但这几年开发不错,绿化里,有天然的溪水,还有绿色的湿地,溪水湿地里小桥幽浮,水禽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