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怒目,你的意思是让那贼子坐本王身边?!
弘时见状,忙道:“父子同席、翁婿同席,这可是嫡额娘安排的。若是单单不叫姐夫坐阿玛身边,那固山赵额附改怎么安置呢?总不能失了公平吧?”
弘时一个“公平”算是咬在关键上,嫡福晋今日虽然可以打压侧室妾侍,却高举“公平”为借口,命所有侧室都居正室之后,而不论辈分尊卑。可如今,若是不把纳喇星德安排到四爷身边,那就是不公平了!
嫡福晋一时无言了,四爷明显不想让纳喇星德到他跟前,可是赵额附一个汉军旗却坐在诚亲王身边……
嫡福晋见雍王已经是相当不悦了,便急忙道:“是妾身考虑不周,之前听萱儿说,额附病着,多半不来了,才如此安排的!”
弘时一听嫡福晋要往自己姐姐身上推卸责任,便道:“嫡额娘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没想到也会一时失误没考虑周全。”
嫡福晋听了,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只能怪萱儿这个额附太不像样!”
弘时不甘示弱地道:“二姐姐这个不像样的额附,当年也是嫡额娘您一力说好,才促成!”——当年阿玛可是让嫡福晋好好查查勇毅公次子的品性,嫡福晋可是说尽了好话!想到这里,弘时心里就别有一股气恨,自然说话更不善了几分。
“你——”嫡福晋顿时脸色都青了。
这时候,雍王发话道:“弘时,立刻去府门外拦着,让纳喇星德折回去,不许进门!”
弘时扬眉一笑,忙躬身道:“儿子明白,自会去处理妥当,请阿玛放心。”——他心知肚明得紧,纳喇星德这会子只怕是在被窝里搂着妖娆小妾快活呢!
宜萱偷听完了这一切,远远瞧着自己那四爷爹阴沉的脸色,不由莞尔一笑,固然阿玛会更厌恶纳喇星德的不请自来,可同样也跟厌恨嫡福晋这不分尊卑的排列座次。
此刻,宜萱再去看席末尾不显眼的地方,庶福晋瓜尔佳氏和嘉宁已然不在席上了。
微微一笑,果然十三叔追上阿玛是为了她们母女。
这时候,宜萱感觉到几束不善的目光,忙四下去瞧,却正好瞧见乌琳珠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和高昂起来的下巴,咬牙切齿地地瞪着宜萱。。
宜萱只觉无语,便用眼睛送过几分轻蔑之色,然后勾唇一笑,笑得花月朦胧。
她这一笑,可是气坏了乌琳珠,一张俏美的脸蛋都涨红了,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再度用更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宜萱。
宜萱见状,忙咧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如夏花盛开,如锦似绣。
乌琳珠顿时鼻子都冒烟了,但是下一刻,她明白自己掉进了宜萱的陷阱了,知道宜萱是故意激她生气,想让她在宴席上做出失礼的举动,于是,乌琳珠哼了一声,扭头给了宜萱一个后脑勺。
宜萱轻声道:“脑袋瓜子倒不是不笨……”自语罢,便斟酒自饮了一杯。宜萱也瞅见,赵世扬的长相十分英俊,宴席上也是应对得宜。只可惜眼高于顶的乌琳珠瞧不上这么一个额附。
而这个四十大寿宴,估计注定要成为阿玛这辈子最不开心的一个寿辰了。L
ps:书号:3148551
书名:农门多喜
简介:养个猪,猪说他是天国人,可教自己各种本事;
救条蛇,蛇说他已跟自己结了血契,他要对自己负责;
抱了下小狐狸,狐狸他爹说自己与小狐狸已有了血亲结,他父子俩要与自己不离不弃;
还有从小青梅竹马的小哥哥,说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发读书。
喜多多纠结了,问,猪哥哥,我该怎么办?
某猪挑眉,你说呢?
☆、一百二十三、古怪的子文
出乎宜萱的意料,就在阿玛四十大寿后没几日,嫡福晋便被重新授予了管家之权,两位侧福晋则只有协从之权。
宜萱心中难安,可额娘偏偏叫人传信来说,叫宜萱不要再插手了,她自己能够应对。宜萱想起了熙儿周岁那一晚,在额娘的长春仙馆,阿玛所说的那些话……想必都是发自肺腑吧?
而嫡福晋管家,是早晚的事情,就算竭尽全力阻拦,也只能阻拦得一时、拦不了一世。既如此,宜萱便按下心来,决定以不变应对万变。何况,她毕竟是已经出嫁了的格格,虽然阿玛不介意她常常回去,可频繁插手娘家的事儿,终究不符合这个时代规则。她仪仗着阿玛的宠爱,做了许多逾越规则的事情,但如今也该收敛着些了。
额娘既然说她能够应对,想必也是没有大问题的。嫡福晋的确手段厉害,可额娘如今与年氏联手,也不是吃素的。更要紧的是阿玛也防备着嫡福晋,想必嫡福晋也没有机会做出害了额娘和两个弟弟的事情来。
而嫡福晋管家之后,倒是颇为欣喜权利的回归,将内外大小事务打理得十分妥帖,甚至还得到了宫里娘娘的赞许,如此一来,倒是人人都夸赞雍王夫妻和睦了。
这样很是完美——起码便面上看着如此!
其实世间本无完美,所有的完美都是等待拆穿的骗局。
隆冬时节,嫡福晋为了表示关心宜萱这个“女儿”和盛熙这个“外孙”,甚至还送来了上好的红箩炭足足三百斤!宜萱倒是不客气地收下了,好东西送上门,她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嫡福晋想要在她身上刷“贤妻良母”值。宜萱也不反对,反正她在阿玛心中再也不可能是贤妻良母了!
大雪纷飞,熙儿穿着虎头靴,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脚下咯吱咯吱作响,玩得是不亦乐乎。
忽然,熙儿呆愣住了。迷茫地看着雪白的世界。
宜萱疑惑地问:“熙儿。怎么了?”
盛熙从月台上走下来的额娘,突然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他慌张地跑向那个能给她安全感的额娘。飞快地钻进了额娘的斗篷里。
宜萱低头看着盛熙那露出惊吓之色的眼睛,着实有些费解,只轻声软语道:“熙儿,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饿了?”
盛熙摇着头。只紧紧抱着额娘的腿,跟只小章鱼似的不肯松手。
宜萱抬头望了望四周。却看见了披着雪貂斗篷,在落雪扑簌中,徐徐走进的……子文……
宜萱恍然间,有些失神。
雪下得愈发大了。大得仿佛都能听到雪花打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天地之间一偏白茫茫,子文步履徐徐。脚下咯吱咯吱的,渐渐走到宜萱身边。
他的面孔仿佛冰雕玉铸一般。眉梢上亦沾挂了雪花,他鼻下喘出一条条白雾,脸上带着与这个寒冷时节截然相反的温暖微笑,一如在那个碧桃盛开的时节,恍如初相见。
宜萱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子文微笑着指了指被一筐又一筐抬过来的炭,道:“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些,阿玛吩咐我再加送些竹炭来。”他又道:“这些都是五年以上的毛竹煅烧出来的,还算不错。请郡主尽管用,务必不要冻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