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一来,是否太危险了点?
不——越危险的,反而最安全!
宜萱勾唇一笑,便径自进了祠堂!嫂子在,祠堂遇见小叔子,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就算不被人看在眼里,又能如何?只要别被看到她和子文有所亲昵,谁还敢往她脑袋上叩“通奸”的帽子?!
进了祠堂,宜萱吩咐玉簪在外头守候着,不许无关等人进入。自己则进去,给勇毅公雅思哈的牌位上了三炷清香。
当着纳喇氏历代先祖,和子文幽会,宜萱是一丁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反而还觉得这个地方清净安全呢!
果然,过了两刻钟,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身穿竹青色衣袍的子文含笑徐徐走来。
“萱儿,今儿离十五还有好几日呢?你这般等不及想见我了?”子文一脸暧昧的笑容,他挤了挤自己的左眼,一副非常欠揍的模样。
宜萱:(─.─||)
以前不熟的时候,宜萱觉得子文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优雅睿智的男神,可现在熟悉之后,怎么那张嘴这么花花啊!花得相当欠扁啊有木有!!
“好了,我跟你有正经事情要谈!”宜萱严肃地对他道。
子文很不严肃地耸了耸剑眉:“其实萱儿大可跟我谈一些不正经的事情,我不介意的……”说着,他把自己那张美玉雕琢一般的面孔拉进到宜萱跟前,嘴角眼梢尽数是魅惑的笑意,他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微微发干的丹唇。
宜萱突然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发干……这种状况,或许来个法式湿吻会很不错……
额——停停停!!宜萱急忙叫停了自己脑海里那些不正经的画面!她可是有非常正经的事情要和子文商量的!她不是来约会*的!!!
你妹的,居然又被男色给诱惑了!!
金宜萱,你必须拿出点高冷傲娇的节操来!哪怕没有,也要装出来!!
宜萱咬牙,退后两步,板起脸来到:“子文,你收敛着些!你知不知,我们的事情,已经被人察觉了!”
子文脸上调笑的神情骤然消失殆尽,“被人察觉了?谁?!!”
宜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严肃而冷静的面庞,暗道,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好点。略顿了顿,宜萱便将放在在郑老太太房中发生的事情,详细地与子文叙述了一通。
子文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不用多说,肯定是董鄂晴兰泄露的消息!!”——说着,他幽深的眼底渐渐浮现出几分冷冽之色来,那冷冽中隐隐有几分肃杀之意。
宜萱道:“她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若换了是我,只怕会更决绝。”
子文沉默了一会儿,他凝视着宜萱的眼睛,道:“以后,我会叫人看住了董鄂晴兰,不会再让她有机会跟旁人接触了。”
宜萱轻轻点头,然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为保万全,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
“萱儿……”子文皱着眉心,仿佛他的心也是这般紧皱着。L
ps:第一更
☆、二百三十、失忆额附
荣宁堂。
侍立在郑老太太床头的纳喇星德一脸揪杂之色,“怀恪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竟然还敢如此有恃无恐!额娘,不用怕的,咱们只管散布出去,看她如何应对!”
“德儿!”郑老太太急忙摇头,“不,硬碰硬,咱们是碰不过怀恪公主的。”
纳喇星德一脸愤愤之色:“难道就任由怀恪和星徽那个贱种通奸,给儿子戴绿帽子吗?!”
郑老太太脸上露出阴沉之色:“哼,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咱们自然不能饶了!只是咱们必须得有证据才成!否则不可能威胁到怀恪公主!”
纳喇星德忙问:“可要怎么才能查到证据?”
郑老太太阴沉的脸色露出阴测测的笑容,“有人帮额娘出了一个妙计,必然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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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内,是不宜和子文见面了。
宜萱躺在长乐殿的螺钿美人榻上,仰望着上头中央的飞天莲花藻井,径自唉声叹气。
她知道,子文不愿意接受这种状况,她也不愿意,可是眼下着实没法子,只能如此。
一连几日,宜萱都是恹恹的,本月十五,她也没去勇毅候府祠堂祭拜,像只倦怠猫儿一般,窝在公主府里,有气无力,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直到这一日午后,玉簪突然跑进来说:“公主!好消息!额附今日在护城河边,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从桥上摔了下来,栽进了河里!”
宜萱一听到这个消息,嗖地从美人榻上爬了起来。“他淹死了?!”——如今真的淹死了,那的确是个极好的消息!——反正董鄂晴兰那个模样,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纳喇星德横死,那她可就是个快乐的寡、妇了!到时候,寡、妇改嫁,未尝不可名正言顺嫁给子文!
反正大清的公主。又不是没有丧夫改嫁的先礼!以四爷大人对她的宠爱。说不准会答允呢!
玉簪摇头道:“奴才不知道,人倒是救上来了,不过据说还在昏迷不醒中。”
宜萱听了。摇头道:“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只怕是死不了了。”——毕竟落水这种事儿,只要当场救下来还有气,基本是就死不了了。
唉。真是好遗憾呢。
宜萱叹息着,一歪头。又恹恹躺了下去。
玉簪见状,忙近前道:“公主,您不去瞧瞧?”
宜萱眼皮一掀,道:“活人没兴趣见!”——要是死了。她倒是会快快乐乐去参观一下!
玉簪掩唇笑道:“奴才听说,那位也病得不轻呢!听说发了高热!说不准能把脑子给烧坏了呢!”
“是吗?”宜萱挑眉笑了,玉簪这妮子。那张嘴巴是愈发刻薄了,不过……很对她的胃口。
虽然宜萱也不觉得纳喇星德会烧坏了脑子。但是去幸灾乐祸一下似乎也不错。于是再度爬起身来,刚想吩咐玉簪去准备车马仪仗,这个时候,翠雀掀帘子快步进来,做了个福道:“公主,江宁织造进贡的冬季料子到了,还有盛京进献的皮子也来了。内务府已经派人送了来。”
说着翠雀将两封贡品单子呈递上来给宜萱。
江宁的绸缎都是分四季进贡,眼下已经是深秋,自然是到了早早预备上冬日料子的时候了。总不能等天冷下来了,冬料子才到吧?那可要迟了给宫里主子们上身了。所以每个季节的料子都是提前一个月送到的。
宜萱仔细一看单子,不禁暗暗点头,绸缎的数量比她和硕公主份例应有的多出不少来!不由扬唇一笑,到底那些内务府的奴才会巴结,都是尽着好的衣料送来。织金缎两匹、妆花缎两匹、妆花罗两匹、蟒缎两匹、闪缎两匹——这些都是寸帛寸金的顶尖料子,除此之外,还有寻常的衣素缎八匹、云缎八匹,杨缎、彭缎与潞绸均十匹。如此加起来,也着实不是个小数量了。
宜萱又翻开盛京进贡的皮子,不由笑了:“除了份例的里貂皮、乌拉貂皮各二十,这回竟然还有红狐皮两张。”旋即,宜萱有些苦恼,自言自语地道:“红狐皮难得,不过皮子小了点,莫说做大氅了,连个坎肩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