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清帝女(343)

子文,和时儿,到底打算对纳喇星德做什么呢?

宜萱眯了眯眼睛,她看着镜中依旧年轻的容颜,她突然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若是他们打算除掉纳喇星德,她倒是不反对。与其有这个一个膈应人,还是不是给他制造点麻烦的额驸,宜萱情愿做一个寡、妇——哪怕做了寡、妇之后,她无法嫁给子文,也是件好事。

“算了,今儿不去靶场了。”宜萱悠闲地道。

翠雀、红桑看到主子的笑脸,齐齐松了一口气,翠雀又忙禀报道:“方才辰时初刻的时候,皇上身边的闽公公奉了口谕,传召小公子去御前,说是皇上要考校小公子骑射。那会儿您还再睡着,玉簪姐姐吩咐了,不叫打扰您。”

宜萱“哦”了一声,便道:“那就摆饭吧,用过了早膳,本宫也去瞧瞧!”

在木兰围场,终究不能跟在京中比,早餐只是简单的四盘菜,主食是梅花包子,配一碗荷叶膳粥,虽然不多,但也精美,宜萱舒舒服服吃饱了。

披上件厚实的双头凤鸟纹绣锦斗篷,正打算前去御驾所在的校场,翠雀捧着一个干冷的盐焗竹鸡上来,道:“公主,这是从小公子床底下找到的……”

宜萱看得傻愣了眼睛,那个盐焗竹鸡,熙儿居然没吃——额,不对啊,她明明听见这小兔崽子大口咀嚼的声音了。

宜萱眼睛一眯,终于瞧了端倪,原来是竹鸡肚子已经空空如也了!里头那塞得满满的香芋没了!!

此刻,宜萱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个儿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毅力,能忍住不吃竹鸡!只吃了里头浸润了竹鸡肉香的香芋,以此解馋。

宜萱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孝期还剩一个多月。”——以后还是不要诱惑这个可怜的娃了。想着昨夜盛熙面对一个香喷喷的盐焗竹鸡,是何等的望眼欲穿,可竟然还是省省忍住了一口肉都没吃……宜萱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恶。

木兰校场。

这里曲柄华盖成双、金龙小旗十二、黄龙团扇十二、五彩龙伞十二等华贵赫赫,还有吾仗、仪刀、豹尾枪俱二十,遥遥便可见荆旗蔽空,随从侍卫数百人,还有一顶紫檀打造的泥金九龙步舆就停在校场外头。瞧着似乎差不多有半部銮驾仪仗了。

宜萱在校场外头等了一会儿,让太监通禀过后,等到四爷爹大人传召,才可以进去。

再木兰设有好几个校场,这里是最大的一个,是专门给皇帝用来阅军和考校八旗子弟以及演武的地方,故而里头相当宽敞。一马平川的空地,最前头建设了高台,台上有阁楼,在里头可以居高临下地观看校场内的一切动静。L

☆、二百六十三、星德坠马

高台之上,演武阁前,巨大的红色的盘龙大柱旁,只有皇帝坐在一架九龙宝座上,旁边站着一溜串黄带子皇子,从年纪最大的弘时,到弘历、弘昼、弘晋和弘旸,也就是说除了襁褓中还未取名的八阿哥和九阿哥,所有儿子都来了。

而女儿,宜萱这个亲生的,外加两个养女,四个闺女来个三个,可算得上是搭一大家子济济一堂了。

至于盛熙那小兔崽子,在台下距离演武阁最近的一处,正在拉弓射靶子呢。

宜萱径自踩着汉白玉九级台阶,拾级而上,登上高台,规规矩矩给四爷大人见礼:“汗阿玛万福金安。”

四爷大人抬了抬手,叫了“免礼”。

宜萱起身,旁边一溜串五个大小不一的弟弟想他问好行了常礼,宜萱点头微笑,算是还礼。其实较真地说,在场的弟弟中,只有弘时的爵位有资格受她的还礼。

木兰校场,秋风猎猎。

宜萱侍立在四爷爹大人身旁,俯瞰着这个校场中满蒙八旗子弟的风姿,如今的八旗子弟还没有失去征战沙场的血性,这些年轻的勋贵子弟们,表现的可以说是可圈可点,当然了,这也是因为皇帝陛下观看的缘故,他们自然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来。

这时候,雍正陛下吩咐道:“去叫盛熙过来吧!”

苏培盛忙道了一声“嗻”。

盛熙可以说是蹦蹦跳跳窜上高台的,他笑嘻嘻一脸得意之色,上前来见了朝着雍正外祖父打了千儿。礼数瞧着还算周正。

雍正满意地颔首道:“四十步外,十靶中九心,着实不错!”——除了距离稍微有点短——不过倒也正常。小孩子的臂力,能射到四十步外的靶心已经是极难得的了。

雍正侧脸看了一眼宜萱,道:“看样子,在家守孝的日子,盛熙格外用功。”

宜萱只得笑对,从前在宫里,是宜萱不许自己的儿子表现得太卓越。其次是守孝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盛熙每日有半日学习弓马骑射、练习武艺,公主府后花园东南角有个小校场,就是专门给熙儿开辟的。比起枯燥的书本知识。盛熙自然更喜欢这些,大约是男孩子都如此吧。

做外祖父的称赞外孙几句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雍正接下来的话,就实打实是在给自己外孙拉仇恨值了。

雍正瞥了一眼四阿哥和五阿哥。道:“反倒是弘历和弘昼,骑射功夫没什么长进。比起年幼的外甥都不如了!”——雍正的话没有刻意加重语气,表情也没有表现得格外严肃,但皇上寻常的斥责也足够叫这两个即将成婚的皇子吓得跪下来请罪了。

弘历、弘昼齐齐低头,做出认错的态度来。弘历脸色似有几分不以为然之色,嘴上却急忙道:“是儿子惫懒了,汗阿玛赎罪!”

弘昼也忙道:“儿子资质鲁钝。有负汗阿玛教导!”

雍正脸色并未露出怒色,只是那张老脸板着。终究给人严肃的感觉,他平声静气道:“既知惫懒,就该把工夫都用在读书骑射上,而不是整日琢磨不该琢磨的东西!!”

琢磨不该琢磨的东西?——雍正这话无疑是在警告弘历收敛自己的野心和行为!

明明是两个儿子都跪下来认错,但是遭到警告的却只有弘历。如弘昼自己所言,这个孩子的确是资质鲁钝了些,但胜在孝顺安分,雍正也就无心敲打了。左右总不可能各各儿子都争气,结果弄得跟先帝朝似的,全都去争夺皇位了。

弘历想到雍正给她指婚的嫡福晋,四品典仪之女西鲁特氏,心中就难免愤愤不平,同样是皇子,可为什么他和弘时的差距就那么大!弘时随便一个侧福晋都是国公之女,她的嫡福晋却连庸碌鲁钝的弘昼都不如!!弘时早已是和硕亲王,而他的多罗贝勒爵位还是圣祖爷赏赐的!弘时的生母,被封为皇贵妃之尊,而她生母到现在都只是个贵人!

巨大的差距,没有让弘历理智的分析到他根本没有那个资本去跟弘时争夺储位,此刻他心中早已被积蓄多年的不甘填满了。

他只记得自己年幼之时,是何等得到圣祖康熙爷的喜爱,他只会认为圣祖爷当年的看重是因为把他当成了皇太孙来培养!可惜这样的看重和培养在雍正登基之后就不复存在,反而被转移到了弘时身上。弘历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弘时夺走了。

上一篇: 穿越之温僖贵妃 下一篇: 大清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