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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神的时间(192)

几个人立刻把中年男子按到地上,用力的殴打,很快就血流了一地。

“把他们全部带回东厂,严刑拷打!”领头太监厉声道。

……

大街上,魏忠贤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小太监用力的打着扇子,却丝毫没有效果。

身为九千岁,有必要亲自上街找人吗?

魏忠贤身边的人中,有很多人不理解。

这种跑腿的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了。

东厂有多少人?一万!

大明江山,还有东厂找不到的人?

何苦魏忠贤亲自出来晒太阳呢。

魏忠贤却有自己的思量。

九千岁?一万东厂?全部是水中花井中月!

身为太监,所有的权势,都是皇帝给的,失了皇帝的宠幸,那就会一无所有。

甚至比一无所有更可怕。

魏忠贤见过无数的大太监,只因为在权利斗争中失败,立刻身首异处。

汪直,刘瑾,谁落得好下场?

文官斗争是失败,不过是丢官回家当富家翁,太监斗争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一定要找出水美纪和真真!”魏忠贤发狠了。

曹化淳在信王府内,竟然敢当众叫人把他架出去,这不仅仅是曹化淳个人的态度,更多的代表了朱由检的态度。

要不是了解朱由检的心思,知道朱由检对魏忠贤的厌恶甚至敌视,曹化淳敢得罪魏忠贤?

魏忠贤每次想到这一点,都是不寒而栗。

只是,在太庙的时候,曹化淳似乎和朱由检有了隔阂。

同患难易,共富贵难。

朱由检从不得宠的闲置信王,摇生一变成了天子。

曹化淳依然以对待落魄亲王的态度,未必就会得天子的欢心。

只要办好了天子当政的第一道旨意,魏忠贤认为,他还是有机会成为天子的宠臣的。

但搜索两个只知道名字,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人,实在是难了点。

水美纪这个名字或许还特殊点,“真真”,这个名字随便在大街上喊一声,说不定就蹦出一个小名叫真真的老太婆了。

只是,吉凶未料,又是一群东厂的人在砸门搜索,还会有人蹦出来承认自己叫真真叫水美纪吗?

魏忠贤深深的忧虑。

“搜!不管是内阁大臣的家,还是礼部尚书的家,全部要搜!”魏忠贤大声的下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找到了一个!”有个太监喜气洋洋的赶到。

在某个普通文人的家中,找到了真真,但是,被关在厢房里,而且似乎原本的名字也不叫真真?

魏忠贤焦急的问,会不会搞错?

报信的太监摇头,小女孩知道水美纪,叫水美纪作姐姐。

那就不会错了!

魏忠贤厉声下令:“所有人房间,箱柜,水井,地窖,屋顶,凡是能藏人的地方,全部要搜!”

要是明明已经到了水美纪的附近,却被人捂住了嘴,藏在了床底下,那就真的是要吐血了。

……

茶水已经换了几次。

不时的有人进来汇报情况。

魏忠贤的人,砸了户部的官员的门;魏忠贤的人,把礼部的官员的家翻了个底朝天;魏忠贤的人,把普通百姓家人给打了……

“阉党太猖狂了!”某个青年厌恶的道。

其余人纷纷点头,简直目无王法!

钱谦益等人却只是笑而不语。

目无王法?错了!阉党今天的所作所为,恰恰是奉王法执行。

这是新帝当着几千人的面,金口玉言的旨意。

“这两个人,究竟和圣上有和关系?”钱谦益问韩爌。

韩爌摇头,他也猜不出来。

竟然连朱由检的近臣曹化淳,都丝毫没有头绪。

就连这两个人,究竟是朱由检的对头,好友,久仰的名人,还是海外的仙师,都不得而知。

朱由检要求大索天下,“索”就是抓捕缉拿,用到“索”字,理应是仇敌了。

可看朱由检的焦急和关切的神态,又仿佛是非常重要的亲密之人。

该死的朱由检,竟然连最基本的文字功底都没有,胡乱用字吗?

文盲就是文盲!

“吾等不用急着参与。”韩爌说道,情况不明,而这种大肆打砸抢的行为,也不是鼓吹道德满分的东林党能做的,与其参与了,毁了形象,却人手不足,业务不熟,反而被专业对口的东厂抢了先,不如什么也不做。

一动不如一静。

“我已经联系其他大臣了,若有消息,立刻互通有无。”郑三俊道。

一些还没有当官的东林党人,已经发动了人手,也在努力的寻找。

东林党是正人君子,是清流,自然有清流处理事情的办法。

那就是走高层路线。

找人的事情,下层人做就行了。

……

长街上,一个绝色女子站在中央,无奈的看着四周。

“不要再追了。”她叹息着。

“你跑不了的!我们已经报官了!”一个拿着菜刀,畏畏缩缩的叫道。

十几个人围着绝色女子,大声的附和:“毒妇,你跑不了的!”

“冲上去,打死她!”

“浸猪笼!”

“把她卖到青楼!”

几十个妇女急急的赶到,坐到地上,用力的拍腿哭喊:“毒妇啊,杀了人啊,可怜的二子啊,怎么就丢下老婆孩子去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几个孩子大声的哭泣。

水美纪无奈的看着,这些都是那个英俊男子的家丁,以及被她杀死的家丁的家人。

也杀了?她实在下不了手。

这具身体已经多日没有吃饭了,虚弱的很,完全不能做到快速的奔跑,脱离他们的纠缠。

结果,就被堵在了路当中。

“上啊!打死她!”有路人叫喊着助威。

更多的路人指指点点。

“这么美丽的像仙女的人,怎么可能是杀人的毒妇呢?一定有冤情!”

“一定是偷汉子,奸夫‘淫’妇合伙害死丈夫!呸!潘金莲和西门庆!”

有个家丁受了鼓舞,大声的吆喝着,一棍子就敲了过去。

PIU!

水美纪干净利落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啊!杀人啊!”

叫声陡然更响亮,却没有惊慌,反倒有些瞧到热闹的幸灾乐祸。

“什么人?都滚开!”几百人涌了过来。

不时有人揪住路人,喝问:“你是不是水美纪?”

地上拍腿痛哭的妇人们大叫:“官爷,替民妇申冤做主啊!”

为首的太监怒喝:“敢当东厂的路!拉下去,打!”

申冤做主?那是府衙的事情,关他们P事!

街上的人听见了东厂二字,立刻就安静了,乖乖的靠边站好。

连哭喊的妇人们,都急忙的止住了哭声。

“谁是水美纪?”为首的太监大声的问着,心里其实不抱什么希望。

“我就是水美纪。”

……

“水美纪是个绝色女子?”魏忠贤愣了一下,追问道,“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