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不需要嘤鸣去费心,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养胎,笑脸逗弄一干一亲两个儿子,冷脸应对厚着脸皮天天凑上来的皇帝陛下。
嘤鸣躺在贵妃榻上,手持一卷棋谱,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梅骨就坐在贵妃榻的脚踏上,一边织毛线帽子,一边笑谈:“如今前朝可安静多了,皇上一通廷杖,一下子再无人敢诋毁娘娘了。”
嘤鸣完成了两条围脖之后,便没有再动手,反倒是底下人玩出了新花样,毛线围脖、毛线袜子、毛线帽子、毛衣毛裤等等——即使天气日渐暖和,也消减不了女人们对于这种新鲜针赀物什的喜爱。这种女红,可比刺绣简单多了,却能捣鼓出无数新鲜花样。
梅骨正在织的是一个秋香色的瓜皮帽,至于是给谁的……还需要多说吗??
拿了嘤鸣赏赐的毛线团,给雷霆那个艳福不浅的小子织帽子……
“娘娘,如今天气还有些冷,奴才给您织个披肩吧?”梅骨忽然笑着说。
嘤鸣笑着说:“你还是赶紧给自己绣嫁妆吧!”——伊尔根觉罗格格过几日就要进门了,紧接着便是梅骨。
一语戏谑,直叫梅骨红透了大半个脸颊。
直到外头禀报说,弘历驾到,梅骨才趁机羞逃了出去。
烟儿、琚儿两个孩子双双给弘历行礼,弘历眼瞅着俩娃脖子上那嘤鸣亲手织就的围脖,便心里酸溜溜的,“你什么时候也给朕织一条?”
嘤鸣眼皮都不抬一下,给你织围脖?美得你冒泡!!
玉兰花开的时节,自敞开的长窗中吹来细细香风,吹动嘤鸣鬓角的碎发,嘤鸣慵懒地道:“身上犯懒,不想动弹。”
弘历有些气恼,怎么之前织那两条围脖的时候没犯懒?给琚儿织也就罢了,凭啥纳兰烟那小东西都有,就他没有?!太偏心了!!
不过气短的弘历,显然不敢抱怨,却给了嘤鸣一个抱怨的眼神。
这时候,王钦快步进来,磕头道:“皇上、皇后娘娘,六贝勒府上传来喜讯!六福晋有了身孕了!”
嘤鸣瞬间囧了,昭绘和她这个姑母一块怀孕?!真真是叫她老脸往哪儿搁啊?
弘历却是大喜,连连拊掌,“还不快叫人告诉纯贵妃一声!她盼孙盼了多年了,如今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王钦笑着说:“皇上请放心,六贝勒府也已经报喜去纯贵妃娘娘那儿了。”
嘤鸣暗想,今春乍暖还寒,纯贵妃还染了风寒呢,如今才刚刚见好,人还是恹恹的,如今得闻此讯,只怕病气便要一扫而光了。
弘历又道:“去取一对玉如意赏赐老六福晋!”
嘤鸣听了,忽的想起个要紧的茬,“慎靖郡王是去年这个时候没的吧?”——也就是慎郡王允禧,死后谥号为“靖”。
弘历一愣,脸色笑容渐渐淡去,“不错,正是去年此时。”
嘤鸣忙问王钦:“昭绘的身孕有几个月了?”
王钦是个人精,自然明白是何缘故,便小声儿道:“已经四个月了,实在遮掩不住了,才趁着出孝的日子禀报上来。”
嘤鸣与弘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永瑢是慎靖郡王嗣孙,也该像亲孙儿一样,为祖父守孝一年。可如今明显是孝期之内,小两口没忍住,干柴烈火的,结果制造出个孩子来……
弘历干咳嗽了两声,便道:“那就别赏赐了,等生了再说吧。”——毕竟这种事儿也不光彩。但弘历显然也不会责怪自己儿子,或者说他打心眼里也没觉得自己儿子该给慎靖郡王守孝。虽如此,也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遮掩过去也就是了。只要没人弹劾,皇帝陛下还是愿意装糊涂的。
话说,昭绘居然都四个月了?嘤鸣瞅了瞅自己才刚显怀的肚子,她才三个半月呢!!
我凸!!
可没想到,还是有人弹劾了六贝勒“孝期失贞”,六福晋的肚子可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呢!
皇帝陛下很不高兴,但也没辙,只得下旨罚了六贝勒一年的俸禄,总算是敷衍过去了。
罚了之后,六贝勒六福晋这小两口心口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孝期失贞,可是非常严重的罪名。记得圣祖爷第三子允祉,曾在敏妃丧期不满百日内剃了头,便被削去了郡王爵位、降为多罗贝勒。昭绘也是生怕连累永瑢也降了爵,如今只是罚一年俸禄,自然是万幸。
那个弹劾六贝勒的御史也没得意几天,六贝勒不便出手,可循郡王却撸袖子上去给自己弟弟报仇了,循郡王找人搜罗了那个御史几条罪证——其实只是“宿娼”之类的小问题,但循郡王还是狠狠参了他一折子。结果这位御史丢了官帽子。
循郡王甚至还说,“别以为爷不晓得是老五干得好事儿!咱们走着瞧!”
第682章、妖精打架
春天是个容易犯困的时节,加之怀了身孕,嘤鸣便愈发倦怠了。
这一日午后,躺在贵妃榻上小憩,正睡得香甜,忽觉得脖子上又湿又痒,原还以为是她养的那只大白猫有上来舔她了,伸手一推,没想到推到的不是个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而是个硬邦邦的人脸。
嘤鸣睁开惺忪睡眼,便看到弘历那张放大的脸正笑眯眯瞅着她。
而她衣襟上的如意盘扣竟已经被弘历解开了两个!!
嘤鸣嗖的爬了起来,脸蛋涨红中透着薄怒,“你——”
没等她骂出口,弘历便一把拥了她在怀,“鸣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原谅朕了吧?”
“哼!!”嘤鸣只给了他这一个字的回应。这会子,他才发现,弘历竟然不知何时脱掉了外袍,只穿着贴身的中衣中裤!尼玛衣服都脱了,这是想干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了!
弘历在她耳畔热热吐息,“朕……快憋不住了!”
嘤鸣气得鼻孔冒烟,大中午的吵醒她,原来只是因为精虫上脑了!!可是刚睡醒的人,身上都是松松无力,愣是被弘历箍在怀中,挣脱不得,嘤鸣大是气恼:“怎么,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弘历坏笑了两声,“朕可不想伤了咱们的儿子,所以,鸣儿你就不要反抗了。”
不反抗?白白被你吃干抹净?!!滚丫蛋!
弘历憋了数月,早已是按捺不住,今日处理完政务,原只是想来海晏堂睡个午觉的,却瞅见嘤鸣斜躺在贵妃榻上,神情慵懒醉人,皓腕如雪、玉颈修长,高耸的胸脯因为喘息而上下颤动,直勾弘历心猿意马,便再也忍不住了。
嘤鸣眼若刀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休想!!”——她就是要狠狠憋弘历一段日子,让他涨涨记性!!
可这一勾凛眸,却叫弘历的呼吸声却更加急促了,他咬着嘤鸣的耳垂,道:“鸣儿,你可要把朕的魂儿都给勾去了!”说着,竟突然一用力,便将嘤鸣生生按倒在了榻上,一只手直接伸进旗服底下,硬是扯断了嘤鸣贴身中裤的腰间系带。
嘤鸣只觉得下半身一凉,原来她的豆绿纨裤竟已被弘历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幸好她又穿小内内的习惯,否则就真的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