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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711)+番外

不过——到此为止,应该没有后招了吧?——不得不说,嘤鸣想得太美了。

嘤鸣这一觉睡到日山三竿,懒懒醒来,便听得外头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兰秀竹清几个宫女忙上前服侍她更衣洗漱。

竹清捧着浸湿的温帕子奉上,笑着说:“太医已经确认,愉妃娘娘性命无忧了。方才五贝勒还过来请安呢,因娘娘没睡醒,五贝勒便说容后再来请安。”

嘤鸣“唔”了一声,他倒是急着要兑现承诺了。当然了,这不是因为五贝勒人品好,纯粹他是担心愉妃会后半辈子躺在床上罢了。

“皇上去上早朝了?”昨晚弘历是宿在她这儿的,一觉醒来,人自然又不见了影儿。

弘历素来勤政,每日早朝从不落下。其实按照清朝祖制,是十日一朝,不过康雍乾三朝,基本上都是每日一朝,很少有辍。尤以雍正最勤勉,一年只休息两天——过年和过生日。弘历虽比不得他那个超级工作狂的老爹,一年不上朝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竹清点头,“是,皇上临走前,嘱咐了奴才们,不许打扰主子娘娘安睡。”

嘤鸣本来就是倦懒的性子,有了身孕之后,每天睡觉都有五个时辰以上。摸着肚子上那块软肉,嘤鸣对镜依依笑了。这已经是第四胎了,作为孕妇,她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正笑着,薛嬷嬷便抱着琚儿、牵着烟儿前来请安。

嘤鸣嗔怪道:“他都三岁了,别总抱着。”——宫里的孩子,个顶个都娇惯着,养在庆妃膝下的十三阿哥永璟也是如此,日日都被保姆抱在怀里,懒得跟头小猪似的。

薛嬷嬷这才把永琚放下,行了个礼,道:“外头门槛太高了,十四阿哥这么小,可翻不过来。”

对于宠溺孩子的人来说,总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可惜被宠溺的永琚却不配合,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立刻嘟囔道:“琚儿能翻过去!“

嘤鸣忍不住“噗嗤“笑了,瞧着薛嬷嬷那一脸的尴尬,便乐不可支,“你听见吧?以后叫他自己翻门槛!”

薛嬷嬷有些抑郁,嘴上却嘟囔道:“是,不过奴才可得在门口搁个软垫!”

嘤鸣一愣,旋即才明白薛嬷嬷的意思,她这是怕琚儿翻门槛摔着呀!!搁上个软垫,这样即使摔着,也摔不疼。

嘤鸣笑着摸了摸永琚光滑圆润的包子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自诩也是个疼孩子的人,愣是没法跟薛嬷嬷比了。

用过早膳,五贝勒便又来了。他昨夜侍疾,似乎没怎么睡的样子,眼下乌青,眼白浑浊,不过精神尚可,愉妃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自然是喜多忧少。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五贝勒甩马蹄袖,打千请安,甚是恭敬。

嘤鸣叫他平身,又让薛嬷嬷把琚儿带了下去。他还太小了,勾心斗角的事情,暂时不必沾染。

嘤鸣饮了一口茶水,寒暄道:“愉妃如何了?”

五贝勒满是感激地道:“多亏了皇额娘赐下仙药,额娘说已经不怎么疼了。”

嘤鸣徐徐点头,“侍疾的事儿,你府里自有妻妾代劳,你还是回去歇歇吧。”

五贝勒恭恭敬敬称“是”,“永琪是特来听候皇额娘吩咐的。”

嘤鸣莞尔一笑,道:“本宫只是有个不成熟的计策,你听了,若觉得可行,便行之,若不可行,慢慢再议也可。”——反正她是不怕推诿的。

顿了顿,便将自己想好的对付魏氏的法子,简单地与五贝勒描述了。

五贝勒屏息凝神听着,越听越觉得脊背生寒,初夏天里,愣是打了个冷战。这个计策,幸好不是用在他身上,否则……哪怕汗阿玛喜爱他这个儿子,他照样也得前程尽毁!!

吸倒一口冷气的五贝勒忙起身,肃身谦恭地道:“皇额娘谋虑缜密,永琪自会照办。”

嘤鸣嘴角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好,你尽管施为,愉妃的身子,本宫保证会一日日好起来的!”

“多谢皇额娘!”五贝勒要的便是这句话。

第692章 喈喈…姐姐…

五贝勒刚退出海晏堂,便见一人被侍女搀扶着,脚步姗姗而来。来者走到近前,扶着粗重的腰肢给五贝勒见了个万福礼。

五贝勒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忙点头示意,神情似乎有些涩滞,口里干巴巴道:“有些日子没见了……”

“之前一直害喜,如今才好些。”她道。

海晏堂的首领太监文瑞迎了出来,打了个千,笑脸迎人:“福晋有些日子没来了,前儿主子娘娘还念叨着呢。”

来的人便是六贝勒永瑢的福晋、嘤鸣的嫡亲之女纳兰昭绘,如今身怀六甲,瞧着已见发福,不过一张莹润的面庞倒是多了从前不曾有过的温柔慈性,观之可亲。

昭绘并非绝色佳人,但气度隽永,宛若清泉溪流,叫人看过一眼,便觉得难以忘记,这是她身上最大的魅力,在加上些许书卷气息,便又一股子说不清的味道……有修齐的温润君子之风,又有其母芝兰的端庄温雅。因此,乍看上去,她是端庄柔和的大家闺秀,可细细看,更有书香门第的诗书气自华。这样的女子,比那些空有姿容的草包美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昭绘笑着说:“早先一直害喜害得厉害,如今总算好了些,正想着该给姑母来请个安才是。”说着,她看了一眼五贝勒,“没想到竟在这儿碰见了五爷。”

文瑞依旧笑着,说:“五爷也是来请安的。”

昭绘微笑颔首,问五贝勒:“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五嫂了,她的身孕才刚两个月,不知可还安好?”

五贝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化,“她……还好。”——这简单的三个字,却透着僵硬的味道。

昭绘再度颔首,“请代我替五嫂问好。”

五贝勒别开僵硬的脖子,很随意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那我就先进去了。”再度屈膝一礼,昭绘扶着侍女的手背,便登上了海晏堂正殿外的台阶,徐徐进了殿中。

五贝勒却忍不住扭过脖子,看着昭绘的背影,良久怔怔失神。

文瑞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狐疑,六福晋待字闺中之时,便已认识五爷六爷等几位皇子,但纳兰氏的教养不俗,纳兰家的格格自然不会在婚前与皇子来往甚密……看见五爷这番表情,怎么瞧着不太对劲呢?

文瑞忙笑着说:“五爷您是要出宫呢,还是回愉妃娘娘哪儿?”

五贝勒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不禁有些尴尬,他忙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便匆匆离去了。

文瑞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便回殿中,与自家主子禀报了五贝勒的异样之处。因昭绘不是外人,所以文瑞也便没有遮遮掩掩,当着昭绘的面儿,便说什么五贝勒偷偷盯着她看云云……直叫昭绘脸颊都涨红了。

嘤鸣忍不住多瞅了昭绘几眼,“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她是知道的,起初弘历是打算将昭绘许配给五贝勒的,只因修齐婉拒,所以才未能赐婚,而后才会指婚给六阿哥。即使周转在两个皇子之间,嘤鸣也从不认为昭绘会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有私情!可没想到,竟还有些猫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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