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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749)+番外

听了这话,容嫔毫不犹豫道:“没关系,只要能博得皇上喜爱,这算不了什么!”

库尔班先知点了点头,便从宽广袖中掏出几张淡黄色的符纸……

日暮时分,先知库尔班已经离开了远瀛观,而容嫔也带了自己亲手精心烹调的独参汤前往九州清晏。

弘历这会子冷气四溢,今日是永琚从兰台学宫回来的日子,往常这个时候,鸣儿一定会叫人来请他去海晏堂,一家子团聚在一起,呵呵乐乐吃顿饭。但是,今天,他等到天都快黑了,还是没有等到!!

殿中伺候的太监吓得个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候,王钦端了紫砂盅上来,小心翼翼奉了上去。

弘历闻出参汤的味道,便问:“是皇后派人送来的?”

王钦缩着脖子道:“是容嫔熬得独参汤,说是给皇上补身子的。”

“哼!!”弘历气呼呼道,“连容嫔都知道冬日该进补,难道她不知道吗?!!”

王钦忙垂下头去,瑟缩着问:“皇上,这参汤已经用银针验过了,您……若是不用,要不奴才端下去搁着?”

弘历怒道:“朕为什么不用?”说罢,他一把端起紫砂盅,慢慢一盅的独参汤,咕嘟嘟全都灌了下去,一滴不胜。

喝完了,弘历才品出味道,他砸了砸嘴,道:“怎么有一股子腥味儿?”

王钦道:“容贵人说,天气冷寒,所以里头特意加了少许鹿血。”

弘历尝着血腥味不重,鹿血应该没加太多。鹿血性热,少量服用可暖身补虚,若用多了,便会另一种效用。

忽然间,弘历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不禁喟叹道:“倒是有心了。”顿了顿,弘历又问:“容嫔走了吗?”

王钦躬身道:“此刻还候在殿外。”

弘历刚想说让容嫔进来,但又见天色暗了下来,心道,若是容嫔进了九州清晏,只怕鸣儿又要多心了,叹了口气,便道:“拿件斗篷给她御寒,让她回去早早歇息。”

身披玄狐斗篷的容嫔,看着紧闭的正殿大门,微微有些失望。旋即又心想,皇上叫人给她拿斗篷御寒,可见对她好感的确有所增加了,先知也说过,次数越多,效用才越好,这事儿怕是急不得,得多用几次才成。

第三日晌午。

春莺气呼呼进来禀报,“主子娘娘!容嫔这回送了东阿阿胶桂圆羹,皇上让她进殿了!”

嘤鸣默默道,第一日是独参汤,第二日是灵芝甲鱼汤,今日又是阿胶桂圆羹……弘历也是被她打动了吗?所以这回获准进殿了?

她原为跟弘历冷战一段日子,弘历必然耐不住,就算不允她的要求,也必然会来的。可没想到,在容嫔的攻势之下,弘历又心动了些?或者,还是故意做样子气她的?

突然,有一种莫名不安浮现心头,嘤鸣撂下手里正在织的围脖,起身道:“准备肩舆,本宫要去九州清晏瞧瞧!”

冬日肃肃,放眼望去,圆明园中一片萧索,梅花尚未到开时,满树枯枝堆雪,唯有松柏秀翠。朔风簌簌灌入脖颈,直叫人遍体身上,嘤鸣急匆匆出来,竟也忘了披件貂裘。

好在去九州清晏的路不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王钦快步迎了上来,打千请安:“主子娘娘万福!”

嘤鸣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肺腑凉飕飕的,便问:“容嫔走了吗?”

王钦摇头。

嘤鸣看了看那巍峨耸立的殿宇,“没走?容嫔在里头?”

王钦点头。

“你怎么不在里头伺候?”嘤鸣拧眉问,她方才看见了,殿门紧闭,王钦是侯在殿外的。

王钦道:“皇上把奴才们都撵了出来,只留容嫔在内服侍。”

听得这话,嘤鸣心头突突跳,再也顾不得什么,二话不说,便急匆匆登上台阶,用力推开殿门,径直冲进弘历平日里批阅奏折的东暖阁中!!

第727章、血咒(上)

嘤鸣横冲入殿,自是无人阻拦。只因许多年前,弘历便发过话,皇后若来,直入既可,不得阻拦。

内殿隔着珠帘细密,隐隐约约只瞧见临窗的花梨木罗汉榻上,弘历身穿玄色团龙密纹常服,盘腿坐在明黄色妆缎条褥上,身子微侧。容嫔和卓氏依偎侧坐,半歪娇躯,斜倚在弘历身上,两腮娇红,羞怯不胜,一根皓腕半露,正被弘历托在手心,细细观摩。

只听弘历道:“怎的这般不小心?切阿胶,竟切到了手腕?”——且再细看容嫔皓腕上,血痕三道,新旧不一,新的尚还沁血,旧的已经结痂,只是都伤痕都不深,长亦不足寸。

“哗啦”一声,打破了榻上二人的暧、昧亲昵。正是嘤鸣掀开了珠帘,已经冲至跟前。

弘历抬头一瞧,只见嘤鸣嫩额上顶汗带喘进来,秀眸中躁乱冒火,不由心下一虚,手便松了。

容嫔忙做慌乱之色,急忙抚下衣袖,从榻上来,忙噗通跪下,口道:“皇后娘娘金安。”

那罗汉榻正中,搁着奏折两摞,文房四宝各俱,有一本半开着,底下已写了半行朱批,可见是写了一半被撂下了。奏折旁边是一只紫砂盅,盅内空空如也,一只银勺孤零零搁在里头,盅底依稀有些许红色汤液,想来便是那阿胶桂圆羹了,此刻自是入了弘历五脏庙。

嘤鸣扫了一眼,便知大概,胸中自是气恼不胜。

弘历被撞破,心虚之余是尴尬,尴尬之余又有些恼羞,又见容嫔尚且跪倒在地,嘤鸣迟迟不叫平身,竟骤然心底有些不悦,便板着脸斥道:“这般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体统?!!”嘤鸣不怒反笑了,她还没说什么的,弘历竟反过来指责她了?!怪她坏了他的好事?!于是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不成体统,那你们方才便成体统了?!”

嘤鸣如此一语道破,直叫弘历颜面大扫,脸色也隐隐泛青。

尚跪在地上的容嫔心下窃喜,面上含悲带泪,忙道:“都是嫔妾不好,请皇后娘娘息怒!”

嘤鸣回眸一瞪,怒道:“这里没的事,滚出去!!”

容嫔被迎头怒斥,便如受惊的小兽一般,惶恐极了。

弘历见嘤鸣竟在他这里指手画脚,心下更是恼怒,心底深处终究不忍说太苛责的话语,便警告道:“皇后!!你适可而止些!”

嘤鸣冷哼一声,正要反斥弘历,忽的却瞧见弘历眉心一抹乌黑之气隐隐浅浅浮动,一时间虽不知那是什么,却也感觉到诡异得很,便惊在那里,久久无声。

弘历见嘤鸣愕住,心下暗悔方才语气太重,便连忙找补:“容嫔手腕受伤了,朕只是瞧瞧而已。”弘历简单地做以解释,又对怯怯跪在地上的容嫔道:“你起来吧。”

容嫔又怯怯看了嘤鸣这个皇后一眼,面露懦弱之态,不敢起身。

嘤鸣幽幽吐出一口气,此刻她心中虽然还有恼意,但不安与忧心占据上风,便遏住恼火,语气温和地对容嫔道:“你先退下吧,本宫有些话想单独跟皇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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