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从小山村一步步走出来,因为王子娴,而选择放弃出国机会,甘愿当一名普通的教师。不是该很爱她吗?
“你干什么呢!”这火气十足的男声,正带着匆促的步伐,从二楼楼梯上疾步下来,陈皖南有意思的发现,她一个女人简直不知道惧怕为何物,擅自脱离队伍不说,还孤零零站在黑漆漆的地方对着一墙的阴森照片发呆。
“发现一张有意思的照片。”瞿嘉这么平静的回复他。
“什么有意思的照片?”陈皖南收了收恼火的情绪,走下最后两节台阶,站在她的身侧,并且打开手电筒。
瞿嘉白皙的手指,点上一张照片。陈皖南眯眸细看了一眼,赫然看到韩熙在上面,日期是两年前,七十周年校庆,优秀学生代表讲话的瞬间。
“还有这张。”瞿嘉把手指移到下面,同日期的照片上,看样子是晚宴,韩熙正和一个穿白衬衫的斯文男人,羞涩的说着什么。
“周文彬。”陈皖南平静的念出这个名字。
“看来,韩熙不仅认识他。还是相当亲密的男女关系。”瞿嘉这么成竹在握的说了一句。
“怎么说?”陈皖南目光淡然的看着瞿嘉。
“周文彬的站姿。面对女性,尤其还是自己的学生,男性张开双腿站,都是不雅的。这种站姿是在显示自己胯部,尤其是生.殖器的含义。他在向韩熙展示男子汉气概和战无不胜的力量。单纯对自己学生,这显然是不合适的。”瞿嘉说完,下意识观察陈皖南的站姿,哦,保护型……
“他和韩熙什么关系,明天会有更多照片给你分析。现在,大家都在等你。”陈皖南不由分说,关掉手电,几乎在同时,整座匚型大楼,刹那间亮起所有灯光,瞿嘉甚至听到电棒声噗呲噗呲的启动。
“怕不怕?怕就不干了,让赵晓然上。”他似乎贴心的问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要干什么,知道吗?
红包明天发,我儿子在催了,我不睡,他睡不着。
☆、缺陷
这不是风凉话吗?
她来都来了,怎么会退缩?
瞿嘉诚实地,“当然怕,你手抓牢点。”
“怕就换赵晓然。”陈皖南还是这句话。
“赵晓然有一米七四?”瞿嘉失笑。
“不是一米七二吗?”陈皖南讶异的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眼,那妖冶在桃花眼这么一扫,仿佛把瞿嘉衣服扒光了似的,最终不屑地,“怎么二次发育了?”
“我穿鞋,一米七四。”
“知道我现在多高吗?”他突然饶有兴致,嘴角半翘。
“……”这不是办公时间吗。
“一米九一。”
“……所以呢。”
“周文彬一米八三。”
瞿嘉后知后觉皱起眉头,“你打算,让杨组长和我重演案情?”杨组长正是刚才在外面给瞿嘉递羽绒服的男人。对方身形和周文彬差不多。
来前,陈皖南根本没有假手他人的意思。
此刻,他却公事公办的望着她,“既然挑选身形条件合适的女一号,凶手自然也按周文彬的样子来选。你适合干这个吗?嗯?”
模拟王子娴坠亡当晚的情形,挑选合适的演员,显然很重要。
可是,这让瞿嘉为难,她眼底的神采,迅速暗淡下去,“你明知道,我有肢体接触恐惧症……”
陈皖南默了半晌,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如炸出橙汁,酸软的汁水淹没了他腔喉。
他想,任何男人都没过这种体验,瞿嘉,她像森林里,最忠诚原始的雌性小动物,一生只认一主,这个主就是他陈皖南。没有自己,她就无法做个真正的女人。
他是唯一一个,与她热烈接过吻,进入过她身体的男人。
看样子,六年来,这事实毫无变化。
“你故意的。”瞿嘉这么冷冷地讲了一句。
夜风微冷,穿着单件羊绒衫的陈皖南,心头血沸腾着,根本听不见她的责怨。
就她这样,外表完美无瑕,内里却是个久攻不下的性.冷淡,也就他,可以勉为其难收下,如果,她认错态度良好,复合……
“不是不可以。”陈皖南口随心动,这么撂下了一句。
听的瞿嘉莫名其妙,待想追问,男人已快速往楼上跨步。留给瞿嘉的背影,特一本正经,特若无其事。
“什么可以?”瞿嘉忍不住问。
“我说……赶快上来!”
“……”
.
五楼的办公室,大门敞开。
里面四张办公桌。书,作业,试卷,茶杯,粉笔等,摆在桌面上,满满当当。
王子娴坠亡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当时虽有忌讳,但随着时间流逝,这间死亡办公室,再次充满了人气。
“我和瞿嘉来,其他人辅助。”
瞿嘉正在打量办公室里唯一朝南的小窗户,听到陈皖南这句照顾自己的话,顿时,唇角上扬,内心长松一口气。
“陈队,你自己上吗?”杨组长很是怀疑的口吻。
毕竟,周文彬才一米八三,与陈皖南身高实在冲突。
“只为了证明,在停电的两分四十八秒内,周文彬能够从六楼狂奔下来,杀一个人。我控制好速度,与力度。差不多。”陈皖南一边调整耳机,一边拽起地上的一条安全绳,用手崩了崩,确定可以承载瞿嘉体重,不由分说把瞿嘉唤来,在旁边拆卸铝合金窗户套的刺耳声响下,五公分宽的绑带便牢牢的扣上了她的蜂腰。
“松点儿。”瞿嘉皱眉,明显感觉到疼。于是,收腹吸气。
陈皖南闻声抬头,半跪地姿势,恰好看见被她白色羊绒衫,束的高高的胸脯下边缘,委实丰厚的,水滴状。
他手一颤,没了轻重。
“啊——”瞿嘉锐痛,手抵着腰间绑带,往外推。胸脯起伏的,越发勾人。
“对不起……”陈皖南马失前蹄,这点小事儿办不好,当着下属们惊异的目光,俊脸窘的像两朵火烧云。
秉持着里子能坏,面子不能毁的原则,陈皖南以最快速的状态,完成对她的捆绑,试拎。最后,一推着瞿嘉到当年王子娴坠落的窗口。
窗边,两个刑警,小心撤下银灰色的防盗窗。并推合半扇玻璃。
于是,瞿嘉站在窗口边时,视线所及,便是当年王子娴生命里的最后一个镜头。
对面,是初中部五楼。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圣诞节临近,韩熙正与两个班干部挑灯,准备黑板报。她们画着雪花,便飘飘洒洒,画下麋鹿时,便有双精灵活力的眼睛……此时,初三五班的教室里亮着灯,对着办公室的那扇窗户前,坐着的不是当年在休息的韩熙,而是拿着一部IP5的赵晓然。
“画面怎么样?”陈皖南通过蓝牙耳机,问赵晓然。
“清晰的很!ip5是韩熙第一部智能手机,她妈送的。这女人和陈三平离婚时,虽然抢走女儿,还跟她姓,但其实很不负责任,常年在外不归。韩熙跟奶奶长大的,和陈三平更亲一些。”赵晓然扒拉扒拉的说着,一边摇摇手机,冲站在窗口的瞿嘉加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