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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恨你更想你(81)

瞿嘉不敢报以侥幸,当这件事就过去了,于是主动招来,希望用自己真诚的道歉,获得他一丝半点的原谅。

沉默。

他在沉默。

沉默了一支烟的功夫,瞿嘉煎熬的也在沉默,望着水底大面积露出来一块古钓鱼台遗迹,旁边碑上的介绍字迹,一分不差的重复看到第四遍,他裹着黑裤的长腿,才踱到她眼前。

硬邦邦的大腿,蓄满力量。

随即,带着烟草味的冰凉手指,挑住她的下巴,光滑的像刀子,在那里警告摩擦,“没有下次。”

……根本就是刀子,要她命的低狠声音。

“不会了。”瞿嘉眼帘闭了下,有点怕他,这种害怕不是遇到危险时的害怕,而是怕他生气。

和陈皖南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什么米诺,什么牛头湾,就是天塌下来又如何,不及他此刻细微一皱眉,要把她放弃的样子更可怖。

情急的一下抱住他近在咫尺的大腿,果然硬邦邦,她脸抵在上面,来回摩擦,可能会像只小狗,无赖的讨好他,不肯松手。

天上的彩虹,湖面的白鸟,堤畔的绿草,纷纷看到缱绻的一幕,长椅上坐着的女人,埋在男人裆间的脸,羞耻的大家齐齐转头,只盼那对男女赶快完事,回家吃年饭去吧。

陈皖南指间夹着烟,烟雾缥缈中,手掌先是错愕,接着,被她的搂抱融化,慢慢贴住她后脑勺的发,轻轻摩擦,眼角微红,“下次不能这样了。”

换了轻柔的语气,像春风和着雨,“有事都要告诉我。”

瞿嘉乖巧点头,鼻尖在他大腿肌肉上蹭了蹭,硬,充满了安全感,无疑也撩拨了他。

陈皖南哼笑一声,把最后那点烟吸完,然后,痛痛快快深吻了她一通。

……

回到车旁,从后视镜里,瞿嘉还看到自己嘴唇是微肿的,说好拿好行李,却出去那么长时间,嘴唇还是肿的,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男人接吻后是什么感受,而她自己则心砰砰乱跳,要好半天才能找回节奏。

“皖南哥,瞿嘉呢?”到了饭点,陈家回来的小辈们,把院子内外都占满了遍。

瞿嘉无法像陈皖南一样若无其事,只好装着在后备箱里拿东西,平复心跳。

“叫嫂子。”他说。

“我错了,表嫂,是表嫂,来小溪,赶紧去叫舅妈,没有红包,你就正月里剃头,问你舅舅怕不怕吧!”

陈皖南朗声笑,还真怕了,正月剃头思(死)舅舅,可千万别。

“这垛拿着。一个个发。”他声音有些低音炮,绕后车后来,在瞿嘉耳畔响。

然后,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真的是一垛分量的红包,放到瞿嘉手上,把她从车后彻底推到人前。

“舅妈——”先是第一声。

接着,此起彼伏。

那些小萝卜头们,一个个扑楞着。

“皖南舅舅,带新娘子回来了。” 那个叫小溪的女孩子,不过三岁大,两只冲天辫在头上神气的扎着,牙牙学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妈妈教的,一句新娘子,叫的瞿嘉脸色一片酡红,比手中的红纸包还艳了。

“小溪再说一遍,她是什么?”陈皖南显然被摁到心窝,众目睽睽下,叫小溪再叫一遍。

“新娘纸,舅舅的新娘纸。”小溪好辛苦的重复,子都不会发音了。

陈皖南愣了一秒,轰然失笑。

……

年夜饭。

鞭炮声噼里啪啦。

传说中有一只叫年的怪兽,在除夕出现,人们为了驱赶,就用竹子破碎的声音吓唬,后来,演变到放鞭炮。

好多年,瞿嘉没在城市里,听过鞭炮声,和这么多人声。她不由的醉了,沉浸在欢腾的海洋里。

“上楼先睡?明天去庙里烧香,要爬山。”到后半程,女眷基本都下场了,在厅里,陪着老太太看春晚,陈皖南怜惜瞿嘉,要撑着陪自己,原因是桌上的一众叔伯,正老生常谈对他言语教导。

瞿嘉是他枕头边的女人,于是,顺利演变成,对他们未来新生活的无限展望。

“我不困。爬山就爬山吧,到看看你们这里过年有多精彩。”她跃跃欲试,喝了点酒,笑意染在绯色一般的眼角,别提多诱人。

陈皖南在桌下的大手,一直握着她,掌心相贴,十指交叉。

生怕她醉了,凳子坐不稳,倒了下去。

“不该喝那么多。”他心疼,介意她的来者不拒。

“都是长辈,又被发现我可以喝点儿。”纯粹偶然,第一次上门,没哪个长辈会强迫一个女孩子喝酒。

怪在陈皖南先一杯杯来者不拒,她有点不忍,悄咪咪捏了他杯子,尝了一口杯,被桌上唯一能喝的大伯母眼尖瞧见,说她半杯抿下,眼皮眨都不眨,绝对高手。

直接倒酒试,这一试,海量到可怕。

“小跃,你那只猫还没喂,不叫瞿嘉去看看你的宝贝吗?”陈奶奶很不放心,家里人多,尤其看餐厅里,冲客厅坐着的陈皖南的脸色,俨然酒不思菜不香,那脸侧着,几乎就要碰到瞿嘉嘴巴上去。

“这臭小子。”老太太看了一会儿,不由的笑骂了一声。

一旁吃瓜子的鹿跃,突然被吩咐去喂猫,极度兴奋的站起来了,用手比划,猫猫还好吗,忘记它了,刚才鞭炮会吓跑它吗?

“当然吓着,不过爷爷造了猫屋,在阳光房里,正好领瞿嘉去看看。”

于是,瞿嘉就被拉下了桌子。

叔伯们极度遗憾。

陈皖南感念祖母的恩,陪了几杯后,跑到客厅里来,高大的身形,一下把表妹们驱逐出沙发两侧,醉眼看着苍老了却永远慈爱自己的祖母,直挺硬气的双膝,提前跪下,声音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其他什么因素,听着有些飘,“奶奶……新年快乐。”

旁边小表妹们看着,眼睛圆溜的转,“哥,你喝多了呀,明天才磕头呢。”

这几年,他何曾在除夕这天喝醉过,还不是因为瞿嘉来了,高兴成这样。

“快乐。你自己快乐了,我们老人就快乐。”老太太看透他。

……

外面,细雨簌簌的下。

瞿嘉还不知屋内发生的那一幕。

陈家的院子很大,错落有致的布着各种植物,有花,有草,有盆景,还有一人环抱不过来的大榕树。

阳光房就在榕树下面。全玻璃制造。竟是一间调控严谨的温室。

走在前面的黄色身影少女,率先打开灯。

“喵,喵……”鹿跃发出清晰的喵叫。

这让瞿嘉很意外,几乎立即勾起唇角笑,小姑娘超可爱,弯着腰,自顾的在花丛里钻来钻去,黄色卫衣帽子上长着一对猫耳朵,她自己就像个猫咪。

“唔!”受惊吓的声音突兀响起。

温室的玻璃墙壁上,挂着一块调控显示器,屏幕温度显示着18,瞿嘉视线正扫到那,闻声猛地回头,往西墙角高大的花盆看去,紧接着,她眼睛一下锐利眯住了,“小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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