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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成婚(76)

洛殷笑,“怎么知道我到了?”

宋舞错身让她进来,指了指玻璃窗幕,又抬表给她看,“刚巧看到你的车进了车库,算了算时间,大约七分钟就会上来,可你却晚了十五分钟。”

真是很闲,她挑这个时候来是对了。

洛殷在宋舞拉开的椅子上坐下,中间隔着一个矮桌,放了两杯泡好的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他不止看到她的车进车库,还提前准备好了饮品。

“你老早知道我会找你。”声音很沉定,一如她的表情。

宋舞坐在她对面坐下,把荣沉的病例递给她,表情变的严肃,“这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你来我就是动了帮他的心思,对不对?”

宋舞很了解她,相比宋烈原的浓烈,他的确是个知心友人的存在,会看人心思,并冷静旁观,不过,这次他有点儿过分担忧了。

洛殷没有接病历,淡淡看着他。

“我的那种帮和你心中的帮不一样。”

在宋舞心中,洛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对待流浪者她尚且关注几眼,荣沉是她的亲堂哥,更不可能视而不见了,他一直担忧洛殷会动了捐肾的念头,可她却说,她的那种帮和自己所想不一样。

“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有闲心,在决定帮荣沉前,我要知道,他为何驱逐陈怡母女?”

宋舞放下病例,眉头簇起,没料到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肯定的句式。

“你没和阿原商量过。”

洛殷饮了口咖啡,有点苦的,“没有。”

她不敢对宋烈原说,自己对荣沉是有记忆的。

昨天,去疗养院看老太爷,看到一本相册摊开摆在桌子上,有一张荣沉大学毕业照,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刀疤,很深。

当时,洛殷的心就没法平静下来。那道疤是她小时候用水果刀划出来的,母亲曾提过,在北都时有一个堂哥很喜欢带自己玩,可想而知就是荣沉了。

可这件事,洛殷不能和宋烈原提,一旦挑开这个话题就会吵架,肯定的。

宋舞的声音很沉,很不赞同。

“洛殷,你和他结婚了,有话应该和自己的丈夫聊,我只是个医生,不知道荣沉那么复杂的事情。”

“你知道。”

宋舞落败,终究抗不过她,“......我的确认识那个小女孩,荣沉的胸口带着一块项链,和小姑娘身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里面的照片是陈怡和孩子,没有他自己。”

“这就对了。”洛殷心冷的放下咖啡杯,不想管,却非要追到这里来向宋舞讨一个答案。

如今,知道荣沉深爱陈怡母女,荣与陈对父亲执着的等待与情感没有受到辜负,可惜,这个孩子命运坎坷,面对强大的苏家,小小年纪即被迫与他分离,无论是瞧不上陈怡的身份还是其他的什么目的,洛殷断定了自己不会轻饶了欺负小姑娘的人。

阳光在宋舞的脸上落下一道纠结的光影,他的声音低哑,问她。

“你会为荣沉捐肾吗?”

洛殷感到奇怪,反问,“你的眼睛会透视,知道我的肾脏适合他?”包括苏家,宋烈原,现在连宋舞都觉得她的肾一定会适合荣沉似的。

宋舞双手合起,放在了鼻梁上,声音很低。

“你之前出车祸,阿原暗地让医生抽了你的血,送到我们医院做配型,结果证明你的确是那颗最适荣沉的完美肾.源。”

“他没有说......”洛殷的心生生的疼,想到宋烈原得知结果后,一定六神无主,整日担心受怕,最近他的脾气的确不能激,稍微提到她的身世就会敏感的受到触怒,这一切都源于她自己没有给足他安全感。

好像交往以来,宋烈原一直在患得患失,在英国分开的那大半个月,他也是常常发脾气,当她千里迢迢赶回来,与他在一起后,之前所谓的争吵点通通不见了,他满足又知足。

他们之间存在很大的问题,宋烈原对她不够信任,一切事情都想操控她。

而她自己则对宋烈原有着深深的恐惧,怕失去他,有时候她嘲讽自己,一定是八年前他不告而别的那次离开给她留下了阴影,现在,才不敢忤逆他一点点。

于是,他们相互矛盾着,却又整天腻在一起,不分你我。

这很悲哀。

他明明是自己最亲的人,然而,这些话她却跑来和宋舞说开。

“我的确要帮荣沉,但需要你的协助。”

宋舞认真的聆听着她的意见,等彻底的了解清楚后,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她要找之前被老太爷拒绝掉的普通□□名单,虽然他告诉她,之前的捐赠者一旦错过就不再有了,她没有妥协。

“苏家一定有其他非亲缘供体的名单,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认回我后,我一定会帮助荣沉。”老太爷不可能没有退路留着,现在要做的就是逼他放弃亲缘供体,接受普通的供体。

一旦洛殷决定接近老太爷,宋烈原肯定第一个疯。

洛殷心思杂乱,不想再聊下去,起身告别。

“我回单位了,别送。”

宋舞起身目送她出门,他看着她的背影,做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用手指抚摸那根泛色的发带,洛殷转身带门的刹那,无意瞥到他的动作,不免有些好奇的对上他深邃的双眸。

不知怎么的,洛殷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匆匆收了视线离开了。

.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尽然。

至少她和宋烈原不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烈原接个电话的功夫,再回到桌上发现自己的碗里被洛殷堆成了一座小山,连饭粒都看不见了,他好笑的看着她。

“你干什么?”

“对你好。”又夹了一块鱼肉给他,“以后有难,不至于把我抛下。”

宋烈原笑的胸腔都在颤动,“说的什么话,我哪次把你丢下了?小时候我为你揍过多少人,又挨过多少揍?还有一次差点牺牲了我的脸,那年夏天,你没有泳衣夜半三更偷进泳池去学,被我发现在门外替你守了整整半个月,等你学会游泳,我的脸已经被蚊子盯的像得了天花,你现在说这话羞愧吗?”

还有这事?

洛殷赶紧回忆了下,学游泳还是十二三岁的事,夏日炎炎,小伙伴们都在街头的公家泳池里快活,她不会游泳,也没有泳衣,那东西需要钱买,洛殷没有经济来源自然省着花,于是,推脱了叫她去玩的伙伴。

然而,她的确需要学游泳,像见义勇为溺水过世的父亲致敬。

洛殷穿着普通的T恤,深夜进了泳池所在的大院,独自畅游,湿了身体也不至于尴尬,当时游了半个月没有半个人闯进来,难不成是宋烈原的功劳?

洛殷想到此,脸拉下来,目光如刀的睨着他,“这么说,我当时湿淋淋走光的样子被你躲在暗处看光了?”

宋烈原忍了半天的笑意,才抬头看她,深邃的眸子放着电的,得意轻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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