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冷笑:“这两个人都杀了。”
姚青锋从地上捡起一支断矛,随手投掷,断矛将那鲜卑女子和衣衫华丽的汉人女子一齐钉在了地上。
那两人一时未死,那衣衫华丽的女子凄厉地叫着:“救我!救我!”
胡问静淡淡地道:“你不是喜欢胡人的淳朴,喜欢胡人的英俊,喜欢胡人的笑容吗?朕会将你与胡人的尸骨埋在一起,下辈子做个胡人吧。不过不要被朕遇到,朕会吃掉你的血肉,将你的骨头熬汤,将你的皮扒下来做鼓,这可是胡人的习惯,你这么喜欢胡人,一定可以接受朕用胡人的方式对待你。”
那衣衫华丽的女子凄厉地惨叫,渐渐没了声息。
那英俊的鲜卑男子愤怒地看着胡问静,艰难地道:“你亲口答应我只要吃了她,你就放过我的……你不讲信用……”
胡问静平静地道:“朕卑鄙无耻,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信用。来人,将他的心挖出来,肉烤熟了,朕有些饿了。”
那英俊的鲜卑男子鼓起最后的力气,大声地道:“吃人的恶魔啊,长生天一定会降下厄运惩罚你的,你会被拉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一个汉人士卒将那英俊的鲜卑男子从长矛上扯下来,拖向篝火,欣慰地道:“还省了我放血,真是好啊。”
涿县城外无数百姓看着这一幕幕,只觉胡问静邪恶到了极点!再也没人可以笑得出来,那些挥舞鲜花的人更是将鲜花扔了,匍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人群中,有人虔诚地念佛:“……南无观世音菩萨……人在做,天在看,菩萨一定会报应你的……”
胡问静微笑着看着无数百姓,问刘弘:“老刘,涿县有多少百姓?”
刘弘急忙道:“禀圣上,涿县有户籍百姓四万一千余人,另有幽州各地难民六万余人,其中有士卒五千余人,义军六千余人。”
胡问静看着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涿县百姓,笑了:“来人,把其中的官兵和义军尽数编入我军中。”
涿县城外,万余涿县士卒和义军士卒被驱赶到了另一处,有中央军将领大声地下令列队,涿县士卒义军士卒和数万涿县百姓毫不在意,有人嘴角带着不屑的冷笑,胡问静收编涿县的士卒是应有之意,难道胡问静还会允许刘弘拥有大军了?只是看胡问静迫不及待的模样,这吃相真是难看了些。有人微微摇头,那万余涿县的士卒被胡问静的大军围了起来,大量的(弩)矢毫不遮掩的对着他们,这是要强行吞并刘弘的势力了,如此手段实在是下作了些,随便换个稍微要些面子的人都不至于采用这个方式。
刘弘趴在地上惊恐地抬头看着胡问静:“陛下,三思啊。”
胡问静扫了刘弘一眼:“你倒是聪明。”她淡淡地下令:“来人,将那些百姓十抽一杀,三抽一从军。”
回凉大声地呼喊:“陛下圣旨,涿县百姓十抽一杀,三抽一从军!”
四周无数的士卒大声地呼喊:“万岁!万岁!万万岁!”而无数的涿县百姓惊恐大叫:“什么!”
有百姓瘫倒在地,不敢置信地嚎哭:“为什么?为什么?”
有百姓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只是城门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关闭了,而四周更有无数的士卒盯着。
有百姓大声地道:“官逼民反啊!大家一起跑吧!”带头向某个看似微微稀疏了一些的包围圈跑了过去,几十个百姓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而其余数万百姓却只是站在原地怒吼和惨叫。
有人羡慕地看着那逃跑的几十个百姓,问同伙:“我们为什么不逃?”同伙道:“神经病!十抽一杀而已,有九成的可能抽不到我,我为什么要逃?数万大军围着,逃得了吗?”其余百姓也是这么想,十抽一又不是必死,逃跑确实必死,为什么更高生存率的选择不选,偏要选死路。
马蹄声中,数十骑追上那几十个百姓,乱刀砍成了碎肉。
号角声中,四周的士卒开始调动,无数(弩)矢对准了涿县的万余士卒,有中央军将领看着激动的涿县士卒,冷冷地道:“陛下将你们分隔是看中了你们敢于鲜卑人厮杀,赏你们免于十抽一杀,若是你们分不清陛下的好意,一意孤
行,也由得你们。”
万余涿县士卒惊恐地看着远处不断被十抽一,当场砍杀的百姓,有士卒失声痛哭:“爹啊,娘啊!”被周围的人死死地抱住不能动弹。有士卒死死地盯着人群,努力寻找家人的踪迹。
刘弘看着不断被杀的涿县百姓,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叹了口气道:“十万涿县百姓十抽一,那就是一万人啊,你何苦呢?”杀了那些人对胡问静毫无好处,只会留下了无数隐患,逼反了幽州和其余州郡的百姓。
胡问静冷笑道:“逼反?别逗了!屠刀之下只有顺民,何来反贼?”
四周凄厉地惨叫声传了过来,刘弘不忍心地摇头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终究是民心最重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去了民心又如何掌握百姓?老夫已经给了你最好的台阶,何必偏要走绝路呢。”
刘弘在涿县城头看见胡问静当众烧烤鲜卑人的时候就产生了极其不妙的感觉,胡问静已经疯了,完全不考虑民心了,很有可能做出更可怕的事情,这最可怕的事情可能是针对他的,可能是针对百姓的,可能是针对胡人的,他第一时间就五体投地,只盼胡问静看在他卑躬屈膝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上,放过了他,放过了城中的百姓,也放过胡问静自己。
他微微叹息,终于用往日的交情道:“你已经是皇帝了,失去了民心又如何坐稳天下?你可以用绝世武功,用刀子用鲜血得天下,难道还能用刀子用鲜血坐天下?以前你不是挺机灵挺克制的吗?何以如此癫狂。”
刘弘了解过胡问静的集体农庄制度,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士卒屯田制”的变种而已,对门阀虽然极其不友好,但也没有赶尽杀绝,属于有理智的壮大自身的势力,但如今公然吃人,屠戮近万涿县百姓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简直是自掘坟墓,自绝于人民了。刘弘看着胡问静的眼睛,胡问静的眼神深邃无比,有狠毒,有决然,有嘲笑,有鄙夷,有痛苦,有疯狂,完全不像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胡问静淡淡地道:“朕集结了司州东北广平郡、阳平郡、魏郡、顿丘郡四郡的农庄士卒六千余人,调动了中央军士卒三万两千余人,又沿途裹挟了冀州安平郡、巨鹿郡、赵郡、常山郡、中山郡、高阳郡的百姓四万余人,另有河间郡女子五万余人,共有十三万余人与胡人血战,如今剩下多少?”
刘弘皱眉,他早就估算了胡问静的大军数量,只觉绝不超过三万人,哪怕扣掉了各个要地必须分兵把守,这三万余人与十三万余人相比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胡问静淡淡地继续道:“朕亲眼看着四万被朕裹挟与胡人血战的百姓背叛朕,然后被胡人杀了吃了,肉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