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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461)+番外

一群羌人看那匈奴人头领的眼神都变了,这个匈奴人到底是不是草原人?“我们羌人就是一个统称,我们的部落就是我们的一切,若是我们部落的人死光了,我们的血脉也就死光了,其余羌人关我们什么事情?”

更有羌人愤怒地道:“我们挨饿受冻的时候其余胡人管过我们吗?他们只会抢我们的羊群和女人!”

那匈奴人头领又问道:“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会因为离开了这里之后再也回不来而感到痛苦伤心?”

一群羌人再也不掩饰看白痴的眼神了:“草原人哪有什么家乡,只要有草原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乡,我们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的水草丰富而已,谁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乡了?”

那匈奴人头领又问道:“若是加入了楚八旗,你们就再也不是羌人了,而是八旗人了,你们舍得让自己的部落消失吗?”

一群羌人鄙夷地看着那匈奴人头领:“草原之上大部落吞并小部落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也是一个个更小的部落吞并而成的。”

那匈奴人头领怔了许久,哈哈大笑:“我入关久了,忘记自己是草原人了,竟然心中会带着不舍!”他转头看其余匈奴人,大声地道:“只要能够活下去,谁在意是汉人,是胡人叛徒,还是八旗人!我们只要活下去!”

数千匈奴人一齐大喊:“活下去!”

河套是胡人的天堂,水草丰盛,若是会种地还能开垦良田。

河套是胡人的地域,每一天都有草原来的新的胡人看着河套的富裕而眼睛发红,疯狂地抢夺看到的一切东西,牛羊,骏马,女人,孩子,皮毛,野菜。

小小的百余人的羌人部落在富裕的河套过得凄凉无比,而有数千人的匈奴人部落同样过得凄凉无比,他们的羊群马匹被北方来的新胡人抢掠,他们的地盘被北方来的大部落攻打,他们同样无法承受朝不保夕的生活,需要一个更稳妥的世界。

“做个汉人,住在城里,种地织布卖茶叶,这才是人生的最高追求!”

数千匈奴人坚信不疑,这年头谁想要游牧谁就是王八蛋!

……

一支数百人的小队伍望着前方人口众多的平原,有人喃喃地道:“这是有好几万人了吗?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有人欣喜地看着远处的泥土高墙,道:“那是城墙吗?城墙竟然这么高!”有人泪流满面:“真的可以吃饱饭吗?”有人抱着怀里又黑又瘦的孩子,用力道:“一定可以!”这是他的第三个孩子了,前两个孩子都没能活下来,一个出生不久遇到了大雪,冻死了,一个被狼叼走了。他甚至没有办法痛哭,因为这在部落之中实在是太常见了,常见到都不值得哭。

远处的泥土高墙上,有羌人厉声大叫:“你们是来加入楚八旗的吗?”

那数百人的小队伍中每个人都用力点头,大声地叫着:“是!”

那高墙上的羌人大声叫:“加入楚八旗后,你们必须用汉人的名字,再也不能用胡人的名字!”

那数百个胡人激动了:“我早就想要一个汉人的名字啊!汉人的名字多时尚啊!”有胡人女子叫着:“我要叫张翠花!这名字多好听。”另一个胡人男子摇头叫道:“我要叫李大山!我要像大山一样强壮!”

高墙上的羌人继续叫着:“你们要扔掉胡人的衣衫,只能穿汉人的衣衫……”

数百胡人更激动了:“我最喜欢汉人的衣衫了,多漂亮啊!”“我喜欢汉服!”“啊啊啊啊!我也可以穿汉人衣衫了!”

高墙上的羌人继续叫着:“……只能说汉人的言语!”

数百胡人用力点头,一点没有觉得遗弃部落的言语有什么大不了的,胡人部落没有十万个也有九万八,每个部落的

言语头不同,想要沟通只能打手语,遗弃了这种没人用又不方便的言语有什么舍不得的。

高墙上的羌人继续叫着:“……只能过汉人的节日!”

数百胡人大声欢呼:“我爱春节!”“我喜欢七巧节!”“我喜欢吃粽子!”“我喜欢汤圆!”

高墙上的羌人大声地道:“……要在集体农庄种地,养羊,养猪,养兔子,十三岁到五十岁的人不分男女,三抽一加入军中!”

数百胡人惊喜到了极点:“才三抽一!才十三岁到五十岁!我们以前只要会走路就要拿起刀子上战场的!”有人泪水长流:“能够加入楚八旗真是太幸福了!”

泥土高墙之后,一群胡人簇拥着一个汉人,认真的听他讲解怎么种地,怎么除掉野草的草根,怎么挖沟渠。

远处一群小孩子羡慕地看着那些学种地的胡人,母亲们叮嘱着他们道:“你们好好学汉语,长大后也能好好种韭菜。”

更远处,千余胡人丁壮跟着那德罗西走出了营地,她们的目标是杀向朔方。

那德罗西厉声叫道:“任何不愿意臣服大楚的人尽数杀了!”

千余胡人丁壮大声地叫:“尽数杀了!”

胡问静站在泥土高墙之上,看着那德罗西等人远去,微微皱着眉头。

覃文静道:“陛下可是担忧这楚八旗?”对于招揽胡人、利用胡人进攻胡人的策略,覃文静等人保持怀疑态度。胡人若是能够老实听话,大汉、曹魏、大缙会无法真正吸收胡人?这天下还会有胡人作乱?胡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司马骏都要把胡人当爷爷了,依然被胡人反噬。其余将领也小心地看着胡问静,临时想出来的“以夷制夷”的策略只怕没有什么好结果,反而造成大患。

宁白自言道:“胡人入汉地几百年依然不会种地,若是教会了他们种地,只怕胡人不可制。”她心中还有一些古怪的念头,什么不能教会胡人打铁啊,不能教会胡人识字啊等等,但是这些念头怎么蹦出来的,她完全不知道,没敢随意说出口。

一群将领用力当头,胡人不会种地是一大劣势,夺了汉人的江山也无法持久,吃光了汉人的存粮之后只能退却,若是胡人学会了种地,岂不是要夺取汉人的天下了?

胡问静转头看了众人一眼,摇头道:“胡人种地,就不是胡人了。农耕文明注重的是合作、团结,以及稳定的社会关系和地理环境,游牧民族一旦种地,草原的习俗将会立刻破产,不得不接受汉人的文化。若是不知道二十四节气,怎么种地?若是不按照汉人的衣衫打扮,怎么方便在田里行动?若是不让小孩子捡柴火捡稻穗养鸡养猪,怎么保证家里有足够的粮食?”

“我汉人在农耕文明上已经发展到了极致,任何胡人只要想要种地就要学我汉人的一套,然后慢慢地被汉人同化。”

胡问静望着远处玩耍的胡人小孩子:“他们现在还知道自己是马背上的民族,知道成年的时候要骑马打仗,等从小就养成了捡稻穗养鸡养猪的习惯,看着父母种了一辈子的地,怎么会想起来要骑马抢汉人的田地?等这些孩子的孩子长大了,马都不会骑了,怎么会以为自己是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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