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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576)+番外

荀勖微笑着,声音中不带一丝的烟火气,道:“奉圣亭侯?真是奇怪了,大楚朝什么时候有奉圣亭侯了?”

孔震一怔,奉圣亭侯是大缙给他的封爵。

荀勖冷冷地道:“你想起来了?奉圣亭侯是前朝大缙任命的封爵,你以前朝封爵面见本朝司徒,是心中思念前朝,心存反意吗?”

孔震脸色惨白,厉声道:“你血口喷人!”

荀勖不看他,望向那惊慌的数百年轻人,微笑着:“孔震不过是一介草民,老夫是本朝司徒,需要对草民恭敬吗?需要对草民行礼吗?你等同样是草民,竟然公然呵斥本朝司徒,真是好大的胆子。”

数百年轻人愤怒地看着荀勖,不敬孔圣后人就该呵斥,哪里错了?

荀勖淡淡地笑:“儒术核心是礼,下位者必须对上位者守礼,老夫是司徒,是上位者,你们是草民,是下位者,你们竟然不守礼,以为老夫要尊重你们,要以你们为贵,你们口口声声是儒家子弟,其实‘礼’的皮毛都没有学会,真是可笑。”

数百年轻人怒视荀勖,反正孔圣后人就是高贵!你凭什么对孔圣后人不礼貌?

荀勖慢慢地站起来,盯着孔震道:“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家百姓,可是一心谋私,世上最无耻之人非你莫属。”

孔震怒喝:“老夫一心为公,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荀勖老儿,你敢羞辱污蔑老夫,天地必不容你!”

荀勖大笑,道:“来人,掌嘴一百。”

霹雳啪啪的声响之中,孔震满脸是血,牙齿脱落,头发散开,衣衫凌乱,血迹斑斑,神情之间再无圣人后裔的傲慢,唯有遇到野蛮之人的惊恐,和对生死叵测的惧怕。

……

胡问静听了荀勖的禀告,笑道:“可曾封锁消息?”

荀勖点头:“是,绝无外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胡问静的科举是个引蛇出洞的圈套。

胡问静淡淡地笑着:“豫州鲁郡竟然可以潜藏整个曲阜孔氏,这曲阜果然不是我大楚的地盘啊。”

荀勖道:“豫州平平稳稳地成了大楚的疆域,这该杀未杀之人就有些多了,而青州徐州兖州冀州等地人口流散,户籍失效,这潜藏的门阀中人只怕也不会少了。”

胡问静慢慢地道:“他们只管潜藏,朕是不是来一次引蛇出洞,斩杀一批,杀得几百次,他们也就只能潜藏,再也不敢出头了。”各地没有主动投靠她的门阀中人只有两条路,要么在集体农庄种地教书,要么就是砍下脑袋,胡问静绝对不会让这些人有再次出头的机会。若是这些潜伏的门阀中人披着各种皮再次掌握权力,这天下立刻就会回到老路上,她来这世界一趟又有什么意义?胡问静可以接受大楚朝的覆灭,世上没有不灭的王朝,社(会)主(义)实验在另一个时空经历了无数仁人志士的努力依然在初级阶段,她作为一个只懂得社(会)主(义)提倡公平,资(本)主义提倡自由的政治哲学文盲怎么可能保证实验成功?胡问静做好了社(会)主(义)实验随着她的生死,随着大楚朝的灭亡而灭亡的心理准备,也想好了“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是先驱者的悲壮宿命,但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破坏大楚朝基础的东西存在。

“先送到矿区去挖矿,等鱼儿掉得差不多了,就把他们凌迟了筑京观。豫州曲阜的官员尽数杀了,一个不留,家眷尽数发配去太康城。”胡问静平静如水,大楚朝各地千疮百孔,现在已经进入了打补丁阶段,发现一个问题解决一个问题。

荀勖点头,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胡问静道:“后续钓上来的鱼儿不用杀了,送到太康城去当教书先生。太康城内有数万鲜卑汉人需要他们。”

胡问静微笑,废物也有废物的价值,那些鲜卑汉人需要一群儒家子弟教导他们学习汉人的文字和语言,学习孔孟之道。

“朕不担心那些儒家子弟能够鼓动鲜卑汉人造反,朕只担心他们是不是能够熬过草原的冬天。”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一群只会口头谴责,以为嘴炮就是天下正道的儒家子弟能够做什么?但这些儒家子弟却可以替大楚朝开疆拓土。

“朕要将这些儒家子弟送去草原,送去贵霜,送去波斯,让儒家的礼仪尊卑遍地开花。”

胡问静微笑着,治国之道,在于让敌人变成绵羊而自己变成狮子,哪里还有比儒术更能让敌人变成绵羊并且认同大楚的办法?

大楚之内,格物、法家;大楚之外,孔子、孟子。如此,天下大治矣。

就是不知道这些儒家子弟做不做得到。

胡问静咬牙,必须推一把!

“本座为了宣传儒家真是呕心沥血啊,谁敢说我反儒我就和谁急!”

第374章 英特纳雄耐尔不需要儒

天下百姓聪明人多如天上的星辰,胡问静短短几句话的开科取士的诏书被无数聪明人迅速地读出了其中的含义,大楚朝分明是要弃儒家而用墨家、道家了。

某个山野的草庐之中,有中年男子长叹道:“华夏颠覆,就在今日。”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千百年来,天灾人祸不绝,山崩地震,黄河改道,长江决堤,瘟疫横行,蛮夷南下,伏尸百万,华夏历经千难万险,儒家作为华夏的文明精华不曾有一日沦亡,不想今日沐浴在儒家文化中长大的胡问静竟然要灭了华夏文明的精华,这胡问静难道真的是天上的污妖王,故意来毁灭华夏的?他手中轻轻地抚着瑶琴,手指轻弹,一曲《广陵散》在竹林中回旋,带着悲凉,带着无奈,带着天地倒悬,对英雄降世拨乱反正的渴望。

某个城池的宅子里,一个年轻的女子目瞪口呆,满脸通红,气得手指都在发抖:“这个胡问静是不是疯子?这儒家的道德毫无疑问是整个华夏文明几千年凝聚的精华,只要学会一点就终生受用无穷,怎么可以废弃?”她顿了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虽然大多数人只能拿儒家的道德标准作‘道德绑架’,沦为争吵的工具,但这是因为屠龙术教育缺失了配套的术,导致有道无术的结果。那些口口声声‘以德报怨’的人就是彻底失去了‘道’,也失去了‘术’的结果,徒惹人笑。”她整理了自己的思路,道:“术就是实现的方法,整个冰冷无情,堪称邪恶到极致,因为现实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术不会告诉你应不应该做,而是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如何用最少的成本做到极致。”【注1】

那年轻女子自豪的甩衣袖:“儒家的真道就是这么的霸道,天下无敌。”

某个农庄之中,穿着华丽的衣衫的管事不屑地冷笑,胡问静会选择弃儒,他对此一点点都不奇怪,无知者无畏,能够出售壮阳丸,满口阳痿,写出风靡天下的小黄文的无耻女子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儒术?胡问静不懂儒的重要,因此将世上最珍贵之物弃之若履。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天下百姓绝对不会任由胡问静肆意妄为的,一定会挺身而出阻止胡问静弃儒的,就像历史上无数次发生的那样为了拯救华夏的精华儒术而抛头颅洒热血。他轻轻的抚摸着案几上的《论语》,半部论语治天下,他能够管理好农庄就是因为《论语》,胡问静不用儒术,又如何治理天下?大楚朝必然会被无数的奏本淹没,被无数的百姓声讨,被无数的愤怒的指责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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