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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586)+番外

一个宅院中,有人津津有味地看着《中庸》,处世之道,唯中庸矣。忽然,一只手夺过了《中庸》,那人大惊,看到父亲站在一边,满脸通红地看着他。那人急忙低头道:“父亲。”

那父亲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看这些杂书干什么?”那人捂着脸,惊恐地道:“这不是杂书,这是四书五经之一。”

那父亲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还敢顶嘴!”他挥舞着手中的《中庸》,厉声道:“读这个能考科举吗?能当官吗?能光宗耀祖吗?凡是不能的,都是杂书!”

某个书店中,掌柜看着库存书目泪水打转,四书五经之类的书本的库存太大,眼看就要永远压在仓库里了。他使劲地捶胸:“作孽啊!”以前以为什么书都会过时,唯有四书五经是最不会过时的,多进点货也无妨,总有卖出去的时候,但是没想到时过境迁,四书五经竟然也有完蛋的时候。

“唉。”那掌柜脸上的泪水滴落,轻轻叹息,五百年前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当官的人必须是儒家子弟,然后诸子百家的学术就没人看了,慢慢地就只有富贵人家会收藏一两本装逼了,以后这四书五经也会成为装逼的书本,再也没人仔细通读了。

那掌柜幽幽叹息:“时也,命也。”还是想办法去进一点墨家和道家的书籍,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这个了。

府衙中,数百谢家子弟齐聚,有人神情中带着不屑,揣测着谢斯焱召集谢家众人的目的,难道谢斯焱以为是官了,因此想要从主支夺取更大的利益,比如做个家族长老什么的?谢斯焱只是旁支子弟,论血统哪有主支子弟高贵,如今能够当官纯粹是运气好,也配做家族长老?

有人闭目而坐,心里想着《格物》上的内容,只觉头晕目眩。

有人看着四周,只觉少了不少谢家的子弟,微微叹气,有些谢家子弟傻乎乎地跑去声援儒家,结果谢州牧大怒,亲自派人送去了海外。

谢斯焱慢悠悠地走进了大堂,看了一眼众人的神情,道:“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还有人鄙夷我谢斯焱。”大堂中的主支子弟毫不在意,就是鄙夷你了,又如何?谢家最大的官员是谢州牧,轮到你耀武扬威吗?

谢斯焱微笑着开始点名:“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蔑视我,那就不用沾我的光,立刻离开吧。”一群谢家子弟立刻知道谢斯焱是来分好处的,但一群主支子弟毫不在意,谢斯焱能够分什么好处给旁支?谢斯焱拿得出手的东西谢州牧都有,他们会需要承谢斯焱的情?一群主支子弟傲然站起来离开,一些旁支子弟看过谢斯焱的嚣张,宁可抱主支的大腿,同样起身冷笑着离开。只是片刻之间,大堂中数百人只剩下了三五十人。

谢斯焱长长地叹气:“终究只有我们这几支啊。”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关系不错的旁支子弟,主支或者围着主支转的旁支的子弟们一个都没有留下。

一去旁支子弟耸耸肩,大家族的内讧超过了外人的想象。

有人问道:“究竟是为了何事?若是小事,不要打搅我研究《格物》。”有人忽然惊喜地道:“难道你看懂了《格物》?”

谢斯焱摇头:“你们这许多人苦苦研究终日都没搞懂,我日常还要办公,哪有时间细细研究?”

一群旁支子弟立刻没了精神,其余利益放在科举面前都是小事情,也就是三瓜两枣,有没有都无所谓的。

谢斯焱笑道:“我看不懂格物,可是有人看得懂啊。”

一群旁支子弟猛然抬头,惊喜地看着谢斯焱,难道谢斯焱请到了格物大师?

谢斯焱的笑容越来越大,道:“真正的格物大师!”

……

半个月后,洛阳紫禁城内的空地上,三千余张案几整齐地排列。

案几后,有人泪水盈眶:“没想到我竟然有机会到皇宫听格物大师讲解。”有人认真地对身边的同伴道:“看清楚是谁,记住姓名家庭地址兴趣爱好,下课后重金礼聘拜他为师!”周围的人一齐点头,其实谁都知道大楚朝精通格物的人一定就在洛阳,搞不好就在皇宫,但就是不知道是谁。

某个人瞅瞅最前方的讲台,在看看身前的案几,前面至少有一千五百人,隔着一千五百人怎么可能听清格物大师的讲课?他毫不犹豫地问一个前排的人:“兄台,换个位置如何?在下定然重酬。”前排的兄台看傻瓜一样看他,重酬?你丫老实坐回去,我也重酬!

周围的人反应极快,坐在后面肯定什么都听不见,无论如何要往前一些。有人立刻扛了案几往前挤,立刻有人叫道:“你干什么?”

插队者大叫:“我听不见,我看不见!”理直气壮极了。

有人大怒,揪着插队者就暴打,这个时候什

么礼义廉耻谦恭礼让统统没用,谁敢插队谁就是王八蛋,打王八蛋就是为民除害。其余人大声点赞:“插队者杀无赦!”

最后排的人才不在意杀无赦还是罪无可赦,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要靠近一些,抬了案几拼命向前。前排的人暴怒:“谁再插队诛灭九族!你丫的还要插队,打死他丫!”

有人叫道:“烈城的人都出来,向前,向前!一直向前!”有人大怒:“我上党的就怕了不成?列队,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有人大叫:“谁带着刀子了,借我一用!”

一群侍卫赶到,脸都青了,三千人中有的就是各地的县令太守,有的是县令太守推荐的亲戚好友,有的是表现优异的农庄夫子学子管事,怎么个个毫无素质?

侍卫头领厉声道:“敢闹事的就抓起来打板子!”

三千听课的人个个老实了,然后人人开始挪动案几,第一排的人务求紧贴夫子的讲坛,后排的人务求紧贴前排的背脊,什么案几之间要有间隔,要有空隙,要有风度,又有仪态,在听课面前分文不值。

侍卫头领大怒:“为何挪动案几?”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三千余案几排列整齐,一眼望去就是纵横数条直线的,你们二话不说就搞坏了排列,还排得这么密密麻麻毫无美感。

三千余人认真反驳:“排列不合理!我等是为尔等查漏补缺!尔等该感谢我等!”

远处,一群侍卫簇拥着一辆御辇缓缓靠近,空地上所有人立刻安静了,皇宫中能够坐御辇的不是皇帝就是那格物大师了。众人急忙站起来行礼,只是案几排列的过于密集,起身之间带动案几,哐当声一片,哪里还有一丝肃穆。

那一队侍卫中有人叫道:“大楚长公主殿下驾到。”众人急忙行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问竹跳下御辇,对着众人挥手,大摇大摆上了讲台,有侍卫急忙在她的身后安置黑板,更有百十个侍卫站在了小问竹身边两侧护卫。

三千余人恭敬地看着小问竹,难道长公主要训话?皇帝陛下疼爱长公主,大家必须配合。只是不知道那格物大师何时能到,又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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