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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1924)+番外

周渝很支持胡问静对益州的猜疑,其实是她一直建议胡问静暂缓在益州投放蒸汽机拖拉机。益州这块地方富饶得很,可是也同样封闭得很,随便一个草头王得了益州就可以封闭道路称王称霸。

司马炎不信任刘备的根据地,周渝同样信不过司马攸最后的后手,谁知道这看似杀了无数人换来的益州的和谐会不会只是表面现象?司马冏一直没有落网,是知道翻盘无望,改名换姓做了富家翁,还是潜伏在某个地方?那些在司马冏时期造反的氐人真的在杀戮和集体农庄之下老实了?

周渝对此一点点信心都没有。她是荆州人,她甚至听不懂益州的言语,在益州推行洛阳话就让她头疼无比,天知道益州人为什么这么倔强,学个洛阳话竟然比乌龟还要慢,几年了也不见什么成果。

周渝想到竹州的原始人般的土著都学会了流利的洛阳话,只能认为学不会洛阳话是益州人对大楚的抵触。是啊,华夏的王霸之基一向是关中和益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得了这两块地方至不济也能坐看天下大乱。这益州人的心气自然是有些高,面对残酷屠杀益州的大楚怎么会有好脸色呢?益州人也不缺粮,胡问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集体农庄在益州的效果高台跳水。不是没有效果,而是与其他地方相比微薄得可怜。与其他州郡的百姓野菜粥都吃不饱的情况相比,益州百姓的日子就好多了,至少野菜粥还是能够吃饱的。就这可怜的“野菜粥能够吃饱”的生活却让益州百姓对“集体农庄能够吃饱肚子”就没那么大的感动和忠心了,益州集体农庄唯一吸引百姓的只是有肉吃。但仅仅这点感动显然并不足以让益州百姓对集体农庄的认可与其他州郡百姓对集体农庄的认可度相比。

周渝暗暗叹气,为了尽快掌握益州,她在夺取了益州之后不得不认命和保留了一些益州本土官员,至少这些人会说一些洛阳官话,能够与她沟通。可是在益州百姓抵抗学习洛阳话的情况之下,这些益州官员的可靠度陡然就变得令人怀疑了。

天知道那些益州官员用难懂的本地语言在说些什么?

周渝以前在荆州的时候时常嘲笑胡问静是个胆小鬼,谁也不信,打仗都要带着小问竹,真以为世上有这么多人愿意造反吗?百姓都是渴望和平的。

但当周渝身临其境,在一个语言不通、一直受到朝廷打压、可能有无数敌人安排的后手、有胡人造反的地方当官,周渝很快就同样成了胆小鬼,铠甲和刀剑不离身,军营之中一直严格执行各种操守,时刻准备镇压叛乱。

周渝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疑神疑鬼,益州百姓没有一丝的叛乱的迹象。但她就是不敢冒险在益州全面普及蒸汽机拖拉机。若是益州的粮食多到吃不完了,会不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宁可推广种葡萄或者甘蔗,至少百姓不可能凭借这些东西造反。

周渝在益州待了几年了,处理了无数的案件,接触了无数的益州百姓,在益州修了不少道路和水利,直到今年才确定益州百姓不会作乱,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全面推广蒸汽机拖拉机了。她看着激动地益州百姓有些惭愧,若不是她多心,益州百姓早就过上了米饭吃一碗倒一碗的美好生活了。

一个官员匆匆走到了周渝身边,低声道:“出了个案子……有些……”

周渝看了一眼那官员就知道又是一个复杂或者超出预料的案子,这些年她亲自插手的案子以及上报洛阳的案子极多,多到益州官员们都惭愧了,大楚各州之中好像就益州案件最多,搞得好像天下刁民都在益州一般。

周渝慢慢地道:“我们现在多处理一些案子,以后就会少很多案子。”她看了一眼案子,心抖了一下,又是一个简单、残忍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案子。

第455章 为什么要建立大楚

几个月前。

益州,武阳县。

谭大夫慢悠悠地打开了大门,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然后回到了后院,开始慢悠悠地打了一路五禽戏,额头微微见汗。他身子骨不错,又调养得好,明明四十几岁的人了,看上去就像三十岁。

前面的房舍中有人叫着:“谭大夫,谭大夫!”

他听那呼唤声不是很急切,应着:“在呢。”也不着急,缓缓地出去。以前这小小的医馆是有两个童子的,但自从进行集体农庄制度后这两个童子兴高采烈地去了农庄的学堂,一心一意要学格物道考科举。谭大夫既不能阻挡官府执行集体农庄制度,也不能阻挡两个童子的前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馆空荡荡的,前前后后只有他一个人。他唯一庆幸的是作为小县城极少数的大夫之一,他没有被编入集体农庄,他的家人倒是进了集体农庄,农庄的管事看在大夫稀少的份上优待了他的家人,每日只是在厨房干活,晚上可以回家居住。谭大夫心中微微叹气,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做人要知足。

“谭大夫,谭大夫!”前面的人继续呼唤着,声音中并没有痛苦和焦急。

谭大夫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慢悠悠地到了前院,果然是隔壁街上的成衣铺掌柜。他仔细看了那成衣铺掌柜一眼,见那掌柜脸色不错,心中更加确定不是病患,笑道:“怎么,找我喝酒?”

那成衣铺掌柜笑道:“还真是找你喝酒。”他取出了两瓶包装考究的酒水,道:“这是我儿子托人给我捎来的‘绿毛药酒’,听说对身体极好,每日喝几杯能够益寿延年。”【注1】

谭大夫一听就懂,这哪里是找他喝酒,分明是找他吹嘘儿子多么孝顺来了。他顺着那成衣铺掌柜的话说道:“哎呦,‘绿毛药酒’啊,我听说那药酒价格老贵了,你儿子真是孝顺啊。”

那成衣铺掌柜果然大笑,捋着胡须得意无比,摇头道:“那小子只会乱花钱,买什么药酒嘛,我要是想要喝药酒,不会找你给我浸泡吗?”谭大夫笑道:“休得胡言乱语,我哪里会浸泡药酒。”

那成衣铺掌柜也就是随便一说而已,打开了绿毛药酒,道:“快取杯子来,我们喝一壶。”谭大夫看着兴奋的成衣铺掌柜,益州执行集体农庄制度后大多数人都被“召”到了集体农庄之内,成衣铺掌柜想要找个人分享喜悦都难了,不然怎么会大清早地找到他喝酒?谭大夫也不说什么,取了两个酒杯,又去厨房取了两个馕饼作下酒菜,笑道:“今日托你的福,享受一杯延年益寿的好酒,不过一杯就够了,我还要问诊呢。”那成衣铺掌柜笑着:“好,绝不误了你的问诊。”在酒杯中满满地倒上。

谭大夫拿起酒杯闻了一下,脸色就有些变了。与药材打了半辈子交道了,他几乎一闻就知道酒水里有那些药材。

“慢着。”谭大夫拦住了想要喝酒的成衣铺掌柜,见那成衣铺掌柜脸上愕然,他急忙笑道:“且慢些喝酒,如此好酒,我也要学学用力那些药材,说不定我也可以浸泡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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