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楚本土被贬谪而来的百姓人人脸色大变,其实人人都知道受到贬谪到达海外的人个个都在黑名单上,但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公开了又是另一回事。
豆饼冷冷地道:“大楚从来不亏待军功,不论是蛮夷还是贬谪的罪民,只要为大楚立下了军功,大楚该奖励什么就奖励什么,为大楚效力从军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想想吧,小兵去,大将回,平民去,官老爷回,你们永无出头之日的命运从此就改变了,世上还要比这更好的机会吗?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们怎么改变命运,一辈子种地吗?”
一群大楚本土被贬谪的百姓中好些人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几声,看破了朝廷的花招。若不是西面的蛮夷不好征服,朝廷至于新征士卒吗?这明显是为了血流成河的西方战场找炮灰,以为可以当兵成为大将军改变命运的人只会成为一具尸体。
众人微笑着看着豆饼,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就是巍然不动。
苏彧脸色惨白,犹豫了许久,慢慢地举手:“我愿意报名参军……”周围的人看着苏彧,只觉这个女子脑子有病,就这副娇娇弱弱的模样肯定死在了西方。有人无声地狂打眼色,别去西方送死。
苏彧看着一群人的眼色,缓缓地道:“我……我……我其实会骑马……”她为什么要参军?因为她不甘心。她可以不要鲜衣怒马,可以不要招摇过市,可以不在意一辈子在集体农庄种地,但是她不能没有爱情。她仔细地看过了集体农庄的男子们,个个都不是她心中相伴一生的人。她想要有个完美的爱情就必须离开这个该死的集体农庄。苏彧下定了决心,她可以为了爱情而死,可以在追求爱情的路上而死,但绝不可以没有爱情而活下去。但这个理由过于害羞,她不想告诉其他人,所以只能找了个“会骑马”的垃圾借口。
豆饼点头,继续期盼地看其余人,但众人早已看透了人生,老实在集体农庄做个社员,闲暇时候向扶州百姓传授孔孟的绝学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豆饼等了许久不见其余人报名,唯有叹息:“好吧,只有一个人报名。”她看着苏彧,认真地道:“只要你立下功劳,你就能得到相应的奖赏,大楚绝不辜负为大楚流血的人。”
苏彧点头,并不是很在意能不能当官,她只想在更广阔的地方寻找真爱。
豆饼转身对着其余大楚本土被贬谪而来的人笑道:“来人,将这些人尽数发配到沙州去。”
一大群人大惊失色:“什么?”
豆饼冷冷笑着:“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后在沙州好好种地吧。”一大群被贬谪的大楚本土百姓愤怒地看着豆饼,却也不怎么惊慌,到了哪里不是种地,沙州就沙州,与扶州也没什么大区别。
豆饼看都不看这些人,转身离开。这些人以为去了沙州,其实“沙州”只是为了让大楚百姓知道大致的方向而已,这些人会被送到叙利亚地区,那里可不是安稳的地方。她一点都不为这些将要在叙利亚地区面对战火的大楚百姓感到惋惜,这些人都是蠢货而已。扶州开科举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随着扶州等地顺利合并进入大楚的体系,大楚不需要一群只会儒家口号的臣民,儒家学说将会从扶州逐渐消失,作为愚弄百姓的儒家学说只能去更遥远的西方愚弄西方人。
……
萨珊波斯的某个城市中,一群波斯人互相打着眼色,有人低声道:“听说了吗?大楚要在罗马帝国叙利亚地区建立一个公平公正和爱的国家,所有波斯人不管是奴隶还是自由民,只要到了叙利亚地区就会得到一块土地。”
其余人缓缓点头,这个消息早已悄悄地光速传遍了波斯地区的每个角落。
一个波斯人低声道:“我打算去叙利亚地区看看。”一块土地啊,这个诱惑实在是大了些。
另一个波斯人低声道:“可是,罗马人在那里呢。”罗马人可不好惹,萨珊波斯的都城泰西封被罗马人烧了好几次呢。
那个波斯人咬牙道:“我家以前是有田地的,可是后来却没了。”其余人理解,自由民与小地主的区别只是一场疾病、一次意外、一次贷款、一次灾荒。
那个波斯人继续道:“我现在还能租块田地,但是所有的收入都被地主老爷拿走了,我家吃饱都困难。”其余人沉默,大家都一样。
那个波斯人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道:“我不想我的孩子与我一样吃苦,我想赌一把。去了叙利亚地区肯定要与罗马人开打的,罗马人怎么会任由我们抢夺罗马的土地?但是大楚人很厉害的,罗马人未必一定会赢,我们要是与大楚人一起打赢了罗马人,这土地就到手了,我的孩子以后说不定可以有许多奴隶为他种地。”想到自己的孩子成为贵族老爷地主老爷,有一群奴隶吃着野菜粥为他耕种田地,那个波斯自由民心中就感觉幸福无比。
一群波斯人点头:“对,为了前途总要赌一把的。”人生哪得几回搏,赌一把单车变摩托,自由民变成大地主。
一群波斯人叫着:“去,大家都去叙利亚地区!”
……
罗马帝国地中海区域的某个城市中,一群罗马年轻人走上了街头游(行)示(威)。一群
路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罗马帝国每天都有人为了各种理由游(行)示(威),这群人是为了什么理由?
游(行)队伍之中,有人大声地叫着:“大楚建立和平之城没错!”“和平至高无上!”
一群路人微微吃惊,该死的,这群年轻人竟然为了大楚而游(行)示(威),不知道大楚是罗马帝国的敌人吗?
有路人悄悄对着游(行)队伍竖起大拇指,大楚在战火纷飞的叙利亚地区建立和平之城的境界太高了,确实值得敬佩。
游(行)队伍之中又是一人大声地叫着:“叙利亚人需要和平!”“帕尔米拉城的悲剧不能重演!”
有人对着四周的路人大声地道:“你们知道帕尔米拉城的悲剧吗?二十几年前,罗马帝国屠杀了叙利亚地区最大的城市帕尔米拉城,放火烧城,叙利亚人死伤无数……”
一群路人尴尬极了,这话是没错,但是你们公然指责罗马帝国进攻其他叙利亚地区显然有些搞不清身在何处啊。
一群游(行)示(威)的年轻人愤怒极了:“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不会因为我们是罗马人而有所改变!”
一个游(行)队伍中的年轻人大声地叫道:“戴克里先屠杀叙利亚人罪大恶极!”
四周的路人们看这些年轻人的眼神更加的惋惜了,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长街的另一边同样来了一支游(行)示(威)的队伍,大声地叫着:“大楚卑鄙无耻,偷袭我罗马帝国,我们与大楚要决一死战,杀光大楚人!”
两支游(行)队伍相遇,彼此看到了对方手中的横幅,立马知道遇到了敌人,纷纷大叫:“打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