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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797)+番外

有邻居反应极快,道:“这是你的女儿,你现在赶她走,她住哪里去?不如你明日再来,也给她时间找地方住。”董陈大怒:“老子就是要住这里!她住哪里管老子p事?”

有邻居见说不通董陈,扯开了哭泣的董大妞,道:“快去报官。”

董大妞心中其实是不想报官的,父亲抢了她的房子,她怎么可以报官呢?可是此刻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有人出了主意,她便信了,哭哭啼啼的真的去报了官。几个衙役跟着董大妞到了房间前,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董陈一点都不怕衙役,他什么都没错,衙役老爷还能违背孝道不成?

几个衙役问清了事情,果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抓人吧,人家是父女,属于家庭成员吵架,怎么抓?论性质吧,是当爹的刻薄女儿,好像不妨王法。这就难办了。

一个衙役皱眉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情你们还是自己协商吧。”转身就走。

董陈更加嚣张了,指着董大妞的鼻子,厉声道:“这里以后就归我了,你给老子滚!”

一群邻居无奈地叹息,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地走了,官老爷都不管,他们能怎么样,骂也骂过了,他们已经尽力了。

董大妞看着四散的邻居,好些邻居反而在劝她:“算了,找个地方先住下,有什么事情总能过去的。”

董大妞茫然极了,不是说做了坏事,被人骂几句,坏人就会改正吗?不是说做了坏事之后要有廉耻,要认错吗?为什么有人做了坏事,被戳脊梁骨不怕,邻居们不管,官府不管,没有做坏事的她却倒了大霉?

四散的邻居中,有个人悄悄地走过来,低声道:“你去官府击鼓鸣冤,官府要是再不管,你就去郡里找太守告状。”衙役想要推责任,找衙役有个p用,必须直接找县令,县令不管级找太守,总有一个青天大老爷会替百姓做主的。

董大妞惶恐地到了衙门前,在衙役冰冷的目光中,咬牙敲响了鸣冤鼓。

许昌县令最近烦透了,洛阳发公文要求所有郡县采取农庄制,可是农庄制有这么好推进的吗?仅仅所有田地充公,店铺充公这基本条件就让县令又恨又怒,辛辛苦苦一辈子挣来的田地店铺要充公,这简直比黄巾军的贼人还要狠!

许昌县令根本不想执行,豫州各地也在拖延,但胡问静的大军就在司州,年后一定会进入豫州,他又怎么拖延?想到他在县里的店铺和田地要充公,他就心如刀绞。

他看着堂下告状的董大妞,怒从心起,便要喝骂,“你身为女儿,未嫁人之前有何私产?你还知道孝字怎么写吗?父亲住女儿家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要把老父亲赶出去吗?如此不孝之人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来人,将这毫无廉耻的女人赶了出去。”可是这些义正言辞的言语到了嘴边,忽然一怔,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女儿告父?不孝?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许昌县令仔细地回想,终于想起来了,马蛋啊!胡问静就是不孝女啊,而且是杀了全家的不孝女!

许昌县令仔细地看案情,立马觉得棘手极了。

按照律法或者社会舆论、人情道德,这女儿告父一定是错的,父亲强行住进女儿家完全没有丝毫的问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八个字彻底坑死了所有子女。“忤逆罪”第一条就是告发祖父母、父母。按照律法,这董大妞绝对是忤逆罪。柠檬小说

但是,胡问静忤逆到了极点,若是按照胡问静杀死全家的处事逻辑推断,这件“父撬女家案”肯定是判女儿胜诉,抓了父亲重重地惩罚。

许昌县令汗流浃背,在胡问静的手下将要全面接管豫州政务的

前夕,按照法律判董大妞“忤逆罪”或者赶出衙门不受理,绝对是自寻死路,就算一群手下没想着踩着他的尸体上位,胡问静也绝对会找到最好的借口罢免了他。

可是若按照胡问静的逻辑,重重地处罚了董陈,这与法不合也就算了,衙门不需要讲法,重要的是与情理不合啊,县衙门口一定有无数的百姓大骂他草菅人命枉顾国法,从此他就遗臭万年了。

许昌县令浑身发抖,这已经不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了,这是该死的选左选右都是死路一条啊。

许昌县令在激烈的思想矛盾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句老话,“府县同城,三生作孽”。

刹那间,许昌县令腰不酸了,腿不软了,手不抖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智慧:“来人,将董大妞送去太守府衙。”

“府县同城,三生作孽”是官场的老话,意思是县衙和太守府衙在同一个城市内,那简直是做了三辈子的孽,所有的权利和资源都被太守府衙夺去了,做事要一万分的小心,不然随时被太守抓到把柄。

许昌县令曾对此深深的赞同,府县同城,三生作孽啊。可是此刻却只觉有利有弊,抢功劳的时候没老子的份,那么背黑锅也轮不到老子吧。

几条街外的颍川太守一看许昌县令派人送来的董大妞和许昌县令的案情报告,立马就知道被许昌县令坑了,你不敢碰,凭什么我来背黑锅啊?我也搞不定!

颍川太守毫不犹豫的将案情八百里告急上报到了豫州州牧府。谢州牧看到公文就想掀桌子,太复杂,必须上报洛阳。

“父撬女家案”再次飞鸽传书直接上报洛阳,刑部一看案件立马就面如土色两眼发直,连夜上报给荀勖。

荀勖一看,脸色就黑了:“就这么一个小案子,你们竟然有脸一直上报到中央?”转身就去找了胡问静:“你惹出来的麻烦,自己处理!”

胡问静看了案件,沉默许久,什么是共产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的模糊问题再次涌上了心头。

她一掌拍在案几上:“好!胡某要三堂会审!”

次日。

太极殿内官员云集,无数官员前来旁听“父撬女家案”,人人面色严肃,目光如电,在一群官员之中梭巡。哪一个是许昌县令?哪一个是颍川太守?哪一个是豫州州牧?老子在大冷的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凌晨上朝,眉毛上残留的洗脸水都结成了冰,就为了这么一个不涉及人命,不涉及财产,仅仅是居住权的狗屎般的案子?出来!老子绝对不打死你!

胡问静微笑着看着数百官员,数百官员已经知道胡问静的笑绝不是因为高兴,很多时候恰恰相反,胡问静越是笑,杀人越是果决,但难道看到胡问静的笑容还能板着脸吗?数百官员极力地挤出最温和最友善最忠心的笑容。

胡问静道:“这段时间,委屈大家了。”

数百官员热切地看着胡问静,为人民服务!

胡问静看着一张张笑脸,道:“大家都是官,胡某其实很清楚你们心中想什么的。”

“胡问静那个死丫头想要当奸臣也好,想要当下一个司马懿也好,想要当曹操也好,关老子p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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