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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841)+番外

获嘉

县县令恭送金渺离开,转头就一巴掌打在了张海的脸上:“老子天天说,日日说,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好了,坑死自己了吧?”

张海泪流满面:“县令老爷,能不能把我的家业传给我的儿子?”

获嘉县县令冷笑了:“本官没有找个理由把你全家下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还想继承家业,行,你立刻自尽,我许你儿子继承你的家业。”

一群获嘉县的官吏一点都没有为张海说话的意思,张海自己不想活没关系,差点连累了所有人,谁忒么的愿意替他说话。

……

获嘉县的案件再一次通传全国,司州、并州、豫州官吏对张海佩服到了极点,流放三千里的例子就在眼前,竟然还敢肆无忌惮的乱来,这世上真的有以为自己头上长角的人?

有官员反复地看公文,没有找到那挨打的前妻的片言只语,也就是说只是挨了一顿打,没有下文了?他将公文重重地扔在了地上,骂道:“我还以为出了人命了。”

一群官吏用力点头,看金渺大老远跑到了获嘉县处理这么一件小事,真的以为是闹出了人命了,没想到竟然就是打人而已。

一个衙役叹气:“为了一件斗殴案子,竟然又有一个人栽了。”其余官吏眼神中充满了兔死狐悲,只觉又挂了一个同僚,却点亮了自己的前程,真是太感谢这些白痴了。

有衙役提醒道:“以后不要用斗殴,要用行凶。”一群衙役点头,以前两个人打起来,衙门才不管什么自卫不自卫的,只要打起来就是斗殴,然后双方各挨五十大板,简单无比。以后往往不能这么说和判了,这太不符合“公平”了,肯定会坑死自己。

有官吏不停地擦汗,喃喃地道:“还好,还好,差一点,差一点。”若不是张海先暴雷,其余人绝对也会栽了进去。大缙朝无数衙门,就找不到几个衙门会认真受理前夫打前妻或者老公打老婆之类的案件的。

这些案件统统都会被衙门断定为“夫妻感情纠纷”、“家庭矛盾”,然后坚决不管。

为什么不管?因为没有任何的好处啊。

破了一件杀人案,破案的衙役会立功晋级;破了一件盗窃案,赃物会被贼人“用光”,无法追回;处理一件前夫打前妻案件,有个毛的好处?也就教育那前夫几句而已,签个毫无法律效力的保证书而已,既不算“业绩”,也没有“奖金”,搞不好反而会被前夫带人堵在衙门门口大骂,凭什么花时间处理这种案子?

除非遇到个别心狠手辣的渣男真的闹出了人命案,但这个时候对衙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感情纠纷”没有备案就没有责任人,但杀人案件破案就算立功,岂不就是好事了?

一群官吏叹气,以后这县衙只怕再也没有轻松地日子了,每天不是衙役主动抓人回来,就是无数刁民告状。以前可以赶出去的“感情纠纷”、“家庭纠纷”、“邻里纠纷”只怕要认真处理了。

一个衙役忽然道:“为什么获嘉县的小案子,金渺三天就知道了?”这种前夫妻打架的事情甚至都上不了新闻,老百姓顶多议论一炷香的时间,根本闹不大,传不远,金渺怎么会知道的?

一群官吏深深地思索,背脊上都是冷汗,有内奸告状!

众人看身边的同僚的眼神立刻充满了怀疑。人在江湖,谁知道自己有没有无意中得罪了人,谁知道自己是不是挡住了别人的财路,谁知道平时笑嘻嘻的同僚是不是有个小儿子想要顶替衙役而没有门路,死死地盯着其余同僚。

众人和和气气地笑着,防火防盗防同僚,古人诚不我欺。

另一个县城中,县令扼腕叹息:“我终于彻底明白胡刺史嘴中的公平了。公平就是无视所有的血缘、伦理,什么父子、夫妻、情侣关系统统与案件无关,该怎么处理只谈律法。”

一群官吏点头,天下每时每刻都有案件发生,胡问静通告天下的也就只有“父撬女家案”和“感情纠纷案”,这两个案件分别代表了血缘关系、伦理关系,以往“为了家庭和睦,互相退一步”的方式不好使了。

那县令转身看一群小吏:“你们真是走运啊。”

一群小吏一边擦汗一边庆幸:“是,真是走运。”胡问静是神经病,竟然要彻底无视了一切社会习俗和人伦常情,只剩下冰冷的律法。

但是,以后做事确实反倒容易了。

一个小吏淡淡地道:“不就是不管人情不管道德不管伦理,只管律法吗?这有何难。”严格执法很难吗?以前是很难,谁知道那个强奸不成怒而杀人的男子是天津的衙内,还是宁波的外教,小小的衙役睁只眼闭只眼,被强奸被杀死的人又不是衙役的亲人,何苦出头惹了深不可测之人?但如今不管就是自己流放三千里,谁忒么的管那些人渣的背后是谁,只管先抓了,其他的事情关老子p事。

……

某个县城中的大街上,一辆驴车陡然停住,一个男子跳下车,抓住一个女子想要强行扯上马车,那女子拼命的惊叫:“救命!救命!”

那男子见周围有人望了过来,一边用力扯那女子上马车,一边大声的道:“我们认识,感情纠纷,与你们无关。”

一群路人皱眉,有些不知所措。但那女子实在是叫得太凄惨了,终于有路人出头大骂:“王八蛋,你说是感情纠纷就是感情纠纷啊?放手!”有人出头,其余路人立马附和,空荡荡的街上瞬间冒出了几十个人指着那男子大骂:“放手!不然打死了你!”

那男子心一慌,手上松了劲,那女子急忙连滚带爬的逃进人群之中,被一群人护住。

那男子在路人们的呵斥声中离开,嘴里犹自不干不净:“老子和她相过亲的……老子给她买过糖人的……老子打她关你们什么事……”这次没打到是因为太冲动了,没看清楚附近有多少人,下次一定先观察四周,没人才下手。他愤愤不平,男女感情纠纷,那些路人甲凭什么多管闲事?老子娶媳妇关你们p事?

一群路人安慰着那女子:“冷静点,不要只会叫,光是会叫有个p用!”“你好歹喊几句贼人抢劫什么的,不然其他人哪知道你们不认识。”那女子只是浑身发抖,抱着脑袋还在低声尖叫,人生第一次遇到被人强行拉扯上马车,什么喊“贼人抢劫”,什么“我不认识他”等等在空荡荡的大脑中完全不存在,只有本能的尖叫压倒了一切。

有人推着那女子:“快去报官啊。”那女子这才如梦初醒。

远处,一个衙役跑过来问道:“刚才谁在尖叫?出了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有人敲响了那抢人的男子的家门:“李三毛在家吗?”

那男子李三毛毫不在意地道:“谁啊?”

“嘭!”数个衙役破门而入,在那李三毛目瞪口呆之中冲到了他的面前,十七八只手落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又是十七八只手抓住了他,有人欢喜地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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