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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891)+番外

“若是司马柬运气好,这天下就真的是他的了。”

“这尚且是从司马柬的大局考虑,哪怕司马柬没有大局观,只看到了小利,他也必须进攻徐州。”

“杜预的半个扬州落到了司马柬的手中,司马柬凭什么收拢已经被胡某打的失去斗志的人心?除了用军事上的重大胜利掩盖一千具装重甲铁骑和杜预被胡某所杀的失败,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司马柬取徐州几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贾南风怔怔地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喃喃地道:“司马柬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可是愤怒归愤怒,她竟然毫无办法对付司马柬。司马柬远在扬州,与扬州相连的豫州新定,民心不稳,无力讨伐扬州,难道要从司州或者荆州起兵?

胡问静道:“就算豫州的兵马能用,此刻也已经迟了,徐州多半已经落到了司马柬的手中。司马柬写请求入洛阳参政的公文的目的就是让徐州青州的官员百姓都知道他是大缙开国皇帝司马炎的儿子,是大缙最正统的皇族血脉,东海王司马越之流在司马柬的面前只是逼开国皇帝逊位的乱臣贼子而已,大缙朝还有谁能与司马柬比名正言顺?司马柬传檄徐州,要求徐州立刻服从先帝的皇子的指挥讨伐叛逆,只有几百个士卒的徐州州牧敢说个不字?司马柬得徐州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贾南风脸色难看极了,当年胡问静一举杀了三十几个司马家的王侯,平定了京城的动乱,才有了众人的今日,可是这三十几个王侯原本镇守的州郡立刻出现了空白。虽然这些王侯都有家人想要夺取地方的权力,但是论法则无理,论实力则无力,地方官员脑子有病才听那三十几个王侯的家属的指挥呢,在一边吃瓜看戏,坐等大缙朝究竟落在谁的手中岂不是好?但遇到了正经皇室宗亲的严令,地方官员若没有反意,只能老实听令了。

她大怒:“我们花了大力气冒了大风险,流血流汗流泪,竟然被司马柬捡了大便宜,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问静摊手:“这只是开始。”

贾南风脸色更差了,司马柬能够夺取徐州为根基,司马越就不能夺取青州冀州?司马家的其余看戏的王

侯就不能夺取其他州郡?眼看零星的勤王义军很快要从点扩展成了面,洛阳从战局大好局势到岌岌可危,她怒视胡问静:“你既然早已知道有大量州郡吃瓜看戏,为何不早早传檄各地?徐州远了没办法,冀州呢?冀州就在鼻子底下!还有益州,为什么不入蜀地?”冀州益州也是人口大州,取了冀州益州之后这天下只怕是真的定了,再也不怕谁敢逼逼了。

胡问静盯着贾南风,严肃地道:“因为我不敢。”

贾南风打死没想到胡问静竟然会这么回答,喃喃地重复道:“不敢?”

胡问静道:“是,我不敢。”

“因为卫瓘是最早识破我的本性的人之一,他轻飘飘地在宜都国放了一枚棋子,却没有一丝的利用,逃出京城之后没有去易守难攻的蜀地,反而去了并州,胡某必须考虑这蜀地究竟是不是卫瓘给我安排的陷阱。”

“司马攸是死了,司马攸的儿子呢?宜都王司马冏呢?一直不见踪影,是不是就在蜀地等着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是不是我一旦出动大军入蜀,就会面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或者被破坏了归路,饿死在半途之中?”

“卫瓘又会不会在胡某出击蜀地的时候从并州出兵进攻洛阳?”

“胡某不想清楚这些问题,绝不敢入蜀。”

贾南风怒道:“那冀州呢?冀州没有埋伏,刘弘就在幽州,我们南北夹击,冀州纵然有人反抗,弹指间就灭了。”

胡问静诡异地看着贾南风,认真地问道:“你和刘弘很熟吗?”

贾南风大声道:“刘弘是司马炎留给太子的左膀右臂!”

胡问静叹了口气,道:“太子在何处?司马炎又在何处?”

贾南风张大了嘴,喉咙中发出不明含义的声响,她终于发现局面已经全部变了。

胡问静道:“若是太子或者司马炎活着,那么刘弘当然是可以信任的,就凭我们一起护驾的经历,我们铁定是帝党一脉。可是司马炎和太子都死了,拿什么维持与刘弘的感情?刘弘是司马炎的发小,不是我们的发小。”

胡问静看着天空,悠悠道:“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刘弘打着什么主意。”

“说刘弘看在司马炎和太子的面上,看在我们一起打过仗的情分上支持我们,这天下到处都是勤王的义军,没见到刘弘冒出来顶我们。”

“说刘弘终于司马氏,坚决反对我们篡夺司马家朝廷的权柄,没见到刘弘喊几声奸臣误国,高举义旗什么的。”

“胡某派人送了几封信给刘弘了,从嘘寒问暖到畅谈天下大局,从叙旧到为了司马炎的骨血流泪,从天下百姓的疾苦到天气寒冷北地定然会庄稼连年绝收,刘弘完全不搭理胡某。”

“胡某差点以为刘弘也和司马骏一样嗝屁了,可惜派去的使者亲眼见了刘弘,确定刘弘身体健康,言行自由,未曾受到控制羁押。”

“胡某只能认为刘弘在等待我们做出选择表明态度。”

“若是我们只是想当权臣,这天下是司马遹的,那么刘弘就会默默地忍耐洛阳朝廷的肆意妄为,司马遹是司马炎的嫡亲孙子,天下终究是司马家的,朝廷总归要出几个权臣,由忠于司马炎的贾太尉和胡某当权臣,怎么都好过逼司马炎逊位的王八蛋们当权臣。若是我们不仅仅想要当权臣,还想着谋朝篡位,那么刘弘就为了司马氏击杀乱臣贼子。”

贾南风倒抽一口凉气,问道:“而我们是想要做权臣还是想要当皇帝的分界线就是夺取冀州?”

胡问静用力点头:“是!”

“胡某传檄定豫州,刘弘可以忍耐。豫州是胡某的老家,是贾太尉的封地,荀勖的老家也在豫州,胡某取豫州属于光宗耀祖,稳定后方,保护家族,顺应民心,瞧豫州州牧和官员们多配合。”

“可是胡某取冀州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冀州也是胡某的老家吧?”

“胡某能够传檄定冀州吗?冀州与胡某毫无关系,绝不卖胡某面子。胡某被驳了面子,是派兵进攻吗?若是出兵攻打冀州,这狼子野心也是昭然若揭了。”

“胡某倒是不在乎别人看破胡某狼子野心,是第二个曹操,可是刘弘精通兵法,有雄兵在手,若是与胡某一战,胡某只怕未必就能赢了。”

胡问静看着贾南风:“胡某只是一个猛将,偷袭暗算坑蒙拐骗都很拿手,但是论战略或者阵而战之,胡某就是一个菜鸟,定然被刘弘打得找不到北。”贾南风惊愕地看着胡问静,没想到胡问静竟然很有自知之明。

胡问静苦笑着:“更糟糕的是关中一直没有动静。”

“我们知道司马骏已经死了许久了,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堂堂征西大将军司马骏坐镇近在咫尺的关中却一声不吭,刘弘是不是会猜司马骏也是同样的心思,若是胡某只是想做权臣,那就是司马氏内部的权力斗争,谁胜谁负都无所谓,若是胡某想要当皇帝,司马骏分分钟出关取了胡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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