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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898)+番外

那么,他何必再与门阀虚与委蛇呢?

司马越上了马,继续向信都城前进。夺取冀州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但是胡问静绝不会坐视他夺取冀州。

“胡问静会在什么时候冲出来杀了本王夺取冀州?”司马越心中冷笑着,他知道胡问静为什么不敢占领冀州,不就是刘弘态度暧昧吗?

司马越的嘴角浮起了冷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诚不我欺。若是司马炎没有死,那么贾充和胡问静绝不会急着杀光了辅政议会的三十几个王侯,贾充和胡问静很有可能图谋蜀地,继而利用司马炎的开国皇帝的威名与司马骏密谈,取了关中,如此,司马炎即使驾崩了,贾充胡问静也有大好局面,可以淡定地攻略中原诸州,可是司马炎早早地死了,胡问静为了压制京城的乱局又不得不杀了三十几个王侯,看似终于获得了朝廷的大权,其实却是陷入了四面为敌,西面关中、西南蜀地、北面并州,东面兖州,东南扬州,各地将洛阳牢牢地限制在了中间,哪怕贾充胡问静智慧过人,却被局面限制,想要跨出一步都难上加难。

司马越看着北面,这次他亲自进入冀州不是为了传檄而定冀州,而是为了去幽州与刘弘面谈,刘弘到底在想些什么?作为皇室宗亲,司马越一定要问个清楚。

司马越看着周围的农田,胡问静应该会在他正式夺取了冀州全境的时候开始出兵进攻冀州。对胡问静而言那个时候会有两个优点,其一是从“政治”上而言,司马越统帅冀州是不符合朝廷规矩的,司马越不过是东海王,凭什么占领冀州?中央讨伐违反法令的藩王自然是绝对正确的,胡问静可谓师出有名,刘弘因此很有可能会保持沉默。其二是军事上的,此刻已经是六月了,地里的庄稼已经开始成熟,胡问静派兵进攻冀州甚至不需要带军粮,直接就可以吃地里的庄稼。

司马越冷笑着,胡问静想的很美,他会让胡问静如愿吗?

后方突然有数骑追了上来,司马越的护卫立刻按住了刀剑。一个护卫凝目望去,松了口气,道:“不妨事,是自己人。”但依然没有放松了防备,手依然按住了剑柄。

那几骑到了近前,一人大声地叫着:“殿下,陈留紧急军情!”

司马越微笑,是胡问静出兵陈留?是琅琊王氏出兵陈留?是司马模在徐州与司马柬打起来了?还是发现了胡问静大军进入冀州的痕迹。他一点都不担心,陈留和濮阳他有四万大军在,虽然屯田制下降低了四万大军的战斗力,但是比起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还是很有优势的,绝对不怕胡问静或者琅琊王氏进攻陈留。至于徐州,司马越也不在乎,无主之地,抢了多少是多少,与司马柬多少会有些擦枪走火,但是司马柬难道还会与他打起来,便宜了胡问静?大家克制一下就没事了。

若是胡问静率领大军或者五百骑骑兵进入冀州追杀他,司马越更是不在乎了。他只带了百余骑进入冀州,可是斥候四出,完全按照最严格的作战状态执行侦查,只要胡问静出现在十里之内,立刻就会被他的斥候发现,然后警告的号角四起,再然后……

司马越看着所有骑兵都是一人三马的配置,丝毫不怕被胡问静追上,胡问静的五百铁骑的铠甲再怎么轻也是有重量的,怎么可能追得上没有铠甲轻骑呢?

那汇报的骑兵递上了紧急军情,司马越悠然打开,然后眼珠子就凸了出来:“琅琊王氏一万大军向冀州前进?”

司马越倒吸一口凉气,怎么都没有想到琅琊王氏竟然彻底撕破了脸公开争夺天下。他闭上了眼睛,又陡然睁开,恶狠狠地道:“那么,就与琅琊王氏开战吧。”

……

冀州某个城池。

百十个仆役正在做小旗帜,每一个五颜六色的小旗帜上都必须写上“欢迎琅琊王氏”、“琅琊王氏为民造福”之类的标语,这原本不算很难,但是百十个仆役都不识字,只能拿着镂空了字体的木板涂抹墨水,而木板每种口号只有一块,这工作效率就低了些,大多数仆役其实是坐在那里发呆。

几个衣衫华丽之人站在远处,并不是怎么介意这些仆役手脚慢,反正琅琊王氏到本城还早着呢,肯定可以做完欢迎的准备。

一个衣衫华丽的人冷笑着:“司马氏竟然敢背叛我豪门大阀,真是不知死活啊。”另一个人没有接话,“司马氏”和“司马越”差距极大,他还没有想好投靠琅琊王氏还是投靠其他司马家的王侯,司马越作死不代表其他司马家的王侯作死,更不代表司马氏的气数已尽,手握大军的司马骏在关中吃瓜看戏呢。

又是一个衣衫华丽之人淡淡地道:“我们且慢动手,只管看司马氏和琅琊王氏究竟谁死谁活,然后再做决定。”

其余几人这才放心了,司马越想要用集体农庄制剥夺门阀的田地和财产,彻底干掉门阀,他们怎么可能答应?但是反过来因为司马越脑残而支持琅琊王氏当皇帝,这中间也缺乏逻辑链。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琅琊王氏能够起兵作乱,他们也是豪门大阀,为什么就不可以?

……

徐州下邳郡某个城池。

司马模带着千余士卒守着城墙,看着城外的千余敌军,大声地笑:“只有这么点人也敢攻打城池?让他来得回不得!”

一群士卒大声地欢呼,兴奋远远超过了紧张,白痴都知道没有五倍的兵力休想攻打下一座城池,与他们人数相等的敌军若是敢攻城,还没到城墙前就让他们先死十分之一的人。

几个弓箭手坚决摇头:“十分之一就是一百人,那绝不可能,我们只有二十个弓箭手,对方到城墙前顶多射三箭,总共能射死十个人就不错了,但是……”一群弓箭手微笑了,活动右手:“这群人想要爬上城墙就会成为我们的靶子,一人射死二十个都不成问题。”

千余士卒又是一阵欢呼,完全没把城外的敌人放在眼中,这么点人就敢进攻的傻逼根本不用理。

城外,打着“南阳王”旗号的某个将领冷冷地看着城墙上的士卒,心中恨到了极点,一个亲信问道:“张将军,怎么办?”那张将军厉声道:“还能怎么办?准备进攻!”

同样的人数下,缺乏攻城器械,却要进攻一个城池会有多大的损失和失败率,张将军非常的清楚。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开战。

那张将军的内心绝望极了,他就是在路上稍微走得慢了一点点,这下邳郡的大半城池就被司马模抢走了,没了下邳郡,怎么取彭城?

那张将军深呼吸,他知道司马柬的底线。司马越的东海国将徐州拦腰切断成了两截,司马柬也没想过一定就能打下了东海国,然后再打下琅琊郡,一举占领了徐州全境。司马柬的底线是传檄夺取了徐州在东海国以南的所有城池。

然后司马柬会以彭城为根基,乘着司马越和琅琊王氏被胡问静牵制在了兖州,慢悠悠地调动扬州的军队,然后兵临东海国城下,恩威并施,若是司马越留在东海国的国相脑子清楚,主动投降,那么就兵不血刃的进入徐州北部,若是东海国相负隅顽抗,那就大军碾压空虚的东海国,而后一路大军攻打琅琊郡,一路大军绕过琅琊郡夺取徐州其余郡县,顺势取了青州,再回师攻打琅琊郡,完成对徐州青州的整体占领,与失去老巢人心惶惶的琅琊王氏和司马越在彭城或者兖州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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