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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学霸好难[古穿今](80)

“不用。”

余夏蹙了蹙眉,及时打断了余父的话。

两年多没回家, 与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场景又变了好多。

家里少了两个人, 还重新装修过。她的房间换了个更大的, 四周墙壁用粉漆刷过。

她记得自己回北京的那天, 是余父来接机的。他就站在出口处,巴巴地望着。

他少了她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如今两鬓斑白, 脸上的皱纹也好像多了,一笑起来还浮现褶子, 双眸无神只剩下满脸的颓败。

见到她从里面走出来时,脸上立马就堆起笑, 凑上前来嘘寒问暖。

余父至始至终这样的态度,倒也没让他们父女间起了冲突。

余父在外面点点头,悬在门板上的手自然垂落下来, 叹着气无奈地接连说了两声好好,语气里再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他现在也咄咄逼人不了了。

他皱着眉这般想着,女儿愿意回来就好。

“那你收拾收拾下来吃饭。”

“我让李嫂做了你爱吃的炸鸡腿。”

“………好。”

余夏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歪了歪头,目光澄澈。

相安无事确实没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压抑。

在这里,她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元宵夜,小区外面的树枝上挂满了大红灯笼,等天色暗下来后,一齐亮了起来。

餐桌上,食不言寝不语更是安静如鸡。

偶尔才发出勺子与瓷碗碰撞时的清脆声。

余父望了埋头吃饭的女儿一眼,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须臾,拐了个弯儿夹了块鸡腿,往余夏碗里递过去。

“多吃点”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她将碗往旁边挪了挪,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余父手停在半空,有点尴尬。

几秒后收回讪笑:“转眼间你就高三了,等你高考完选个离家近的大学。”

找不到话题,只能说这些。

他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把安静吃饭的余夏给惹火了。

砰地一下,筷子猛地架在碗上,她抬了抬眼,漂亮的眉头锁在一起:“我不。”

余父愣了愣。

好半晌,他干巴巴地道:“离家近也好照顾,你性子强势可以学管理,到时候直接进公司也是不错的。”他还依稀记得她当初气势汹汹地打人的样子。

“强势也不要动不动就打人,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余夏沉下脸,心情更加不好。

她平时能吃好几碗饭,可现在却莫名其妙地什么也吃不下了。

垂眸瞥了一眼碗里还剩一小半的米饭,她皱了皱鼻子,淡淡道:“你没听到我说不吗?没听到我再说一次,我不。”

“………”

“我以后也不会留在北京。”

“也请你不要管我。”

“否则我会忍不住家暴。”

余父:“????????”

谈话不欢而散。

余夏没了食欲,也不想在这边就这样尴尬地坐着。憋了许久憋出个“我吃饱了”后就起身上了楼。

回了房间,她往床上一躺。软床因为她突然的倒下而蹦了蹦。余夏捞过床头的白色枕头,往脸上一盖,深呼吸了几下。

………没有一点熟悉的气味。

无忧无虑的小怪兽好像也有了烦恼。

她现在想背一首《乡愁》。

思绪飘了会儿,余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了个“元宵快乐”给尤东寻。

窗帘没拉,她能看见外面的霓虹灯亮着,灯火阑珊。

静谧地只剩下自己呼吸的房间内她也能听到外面寒风凛凛的声音。

她垂下眼,发现尤东寻已经回了她。

一个元宵节快乐的大红包。

手指戳开,屏幕上就显示领取红包200。

再返回又是两个红包。

“………”

阿呆:【我不点了。】

有钱也不应该这样发红包。

尤东寻沉吟片刻,言简意赅地发了一个一秒钟的语音,让她点。

家里热热闹闹的,他也刚吃完芝麻馅儿的汤圆,收了几个红包后刚准备找她说话,她那边消息就发过来了。他瞥了一眼还在吃着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后就上了楼。

也没回房间,直接去了阳台吹冷风。

修长的手指悬浮在屏幕上方,没过多久,他垂着眼睫摁下语音键带着笑意懒懒散散地补充道:“点了之后说些其他的,元宵节说元宵节快乐太普通了。”

眨着眼反复听了好几次语音后,余夏蹙了蹙眉,抿着唇在认真思考着还有什么话好祝福的。

恍然间,脑中白光一闪。

她记起郑安琪给她支的招,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好像也算不上是招儿。

郑安琪说,女孩子偶尔也要主动一点,可以一本正经地讲讲情话,女孩子和男孩子相处的最高境界是女生撩而不自知,然后男生反而被弄地小鹿乱撞。

余夏挑了挑眉,踌躇了几秒,也索性发了条语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说这句话时情绪却有了一丝半点儿的起伏。

这是真话,虽然才回北京两天,但她想念在怡县的日子。食指一下接一下地摩拭着手机壳,她怔怔然地发起呆来。

尤东寻:“………”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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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父试图利用这半个学期修复他们父女俩的关系。

所以在这最关键的拼死一搏的几个月,余夏被安排了走读。

余夏坦然接受。

住不住宿对于她这个自控力强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单方面宣布的和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解,只要有一方不同意,这块死结就永远存在。更何况余父总在给余夏说高考结束后留在北京的事儿。

再一次的沟通无果下,余父有点恼怒。

他没怎么被人反驳过,在自尊心的作怪之下一时忘记和好这两个字眼,开口时语气就相当重:“你去别的地方,他们有地方保护的,本地人优先录取,十八岁了,你就不能不叛逆?”

闻言,余夏面无表情。

她眨眨眼,很真诚地反驳:“如果不是户口在这边,我不会回来的。”

镜子破了,再粘回去也不是原来的镜子。

再则,她这块小碎片更不是原来的材质。

余父突然颓丧,望了她好几眼后才起身离弈,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就这件事情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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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号八号,全国高考。

可以说这是一场正式的关乎一个人人生走向的考试。

考试前一晚,余夏收到了尤东寻的反复叮咛,生怕她带漏了什么。

“我都装进透明文件袋里了。”她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着伸直,垂着密长的眼睫盯着小白鞋,“你也要带齐。”

穿着的A字牛仔短裙刚刚快要到膝盖处。

对此,她现在的别扭已经少了许多。

电话那头低沉却又温润的声音就那样低低地应着。

尤东寻:“别紧张,北京卷简单。”

余夏点点头,挺起胸膛骄傲满满:“我不紧张,大大小小的考试都经历过了,我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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