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玄琛会怎么想,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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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马车慢慢前行。
真希望刹能尽早追上我们……小丫和他在一起,应该安全吧?
“李玄琛……我们现在和刹分开,你有办法和他联系上么?”说完这话,我就想咬自己舌头。联系?你当这里有中国移动?!
“洛阳程府……刹找不到我,会在哪里等我。”
洛阳,大概算了算路途,日夜兼程还要五天。
“那个……你身边有银子么?”我一毛钱都没有,赶路几天吃什么?
“没有。”
“值钱的物品呢?”
“也没有。”
“那我们去洛阳的路上吃什么??!”
“……饿着吧。”
立扑!!
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我如此倒霉??!------------------------------------------------------------------------------
小丫遗留在马车上的包袱,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仅仅被我摸出几个铜板,刚够几张烧饼钱。
驾着马车,从小路拐出,我毅然决定走大道。闹市区人海茫茫,杀手们应该没那么快发现我和臭小子的行踪,姑且冒冒危险,让我想想办法赚赚路费吧。饿五天饿到洛阳,只怕我第一个顶不住,死在李玄琛的前头。
“店家,两张葱油烧饼。”我摸出一个铜钱递给食肆的伙计。钱得省着点用,临时工也不是这么好找的。
“听说没有,又有一个骗子郎中被打的半死扔出沈府了!”一张饭桌上坐了几个人在低声谈论。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可真是怪事啊……好端端的一个小姐,怎就变成那副惨状?可惜了啊!”
“现在的赏金已经提高到100两银子……东街揭榜的人还是没几个。”
好机会!有个病患啊!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呆会去看看榜单,我这半调子医生不见得能治好人呢。
翻身上马车,把一张饼递给李玄琛,再撕开另一半饼,也递给他。病号得多吃点。
“你,吃这么点……?”李玄琛看着我,面有犹豫。而我,正忙着把剩下的半张饼往肚里塞。
“够了,我饭量小。快点吃,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臭小子看我一眼,不再多言语,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咽下葱油饼。饿了一天,他也是一路强撑着……
问过好心的路人,我把马车驾到了东街。果然,那儿有榜单。
一位小厮,坐趴在榜单下的木桌上,打着盹。
“李玄琛,榜单上面写着什么?”
李玄琛很惊讶的看我一眼,有些不可置信,“你懂医术,怎么连字都不识?”
懒的和他解释,古代繁体……我哪能看的懂?
“别问了,快念给我听。”
念了半天,我大致明白,原来当地财主沈府家的小姐得了一种怪病。只要是懂医术的人,不论男女,均可入府为之治疗,治疗好了重重有赏。
嗯……男女不限,我刚好可以试试。
下了马车,我揭下榜单,推了推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厮。
小厮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见是我,很是惊讶的问:“你是大夫??你懂医术?”
“我自然懂,带我去你家府上吧。”我无奈的笑了。没办法啊,一个十四岁且看上去营养不良的丫头,鬼才相信你不是个文盲。
“那好,请随我来。”小厮带路,我牵着马,往沈府而去。
第十二章 来来往往2]
小厮领着我进了沈府,我把马车停在外院,只身进了内厅。
“老爷,少爷,又有一个郎中揭榜了!”小厮探着头,朝内吆喝着。
闻讯而至的,是一阵快速踏来的步子,微微的,引起地面共振。
我抬头一看,哇!好帅的一个白衣少年啊!好……好肥的一个老爷!
老爷看看我,眼睛里的希望之火瞬时熄灭。他失望的摇摇头,肥大的手一挥:“赶出去!”
不会吧??!我还没看病呢,不要有年龄歧视啊。
笑眯眯的,我赶紧开口:“小女子虽然年纪尚小,可也是从五岁起饱读医书,老爷何不让晚生后辈试试?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不定令千金的病就被我给治好了。”
无良医师第一条,不比谁更有本事,只比谁更会吹牛。
“爹,现在都没人敢上门,要不就先让她试试吧。再说妹妹的病,女人家行事更是方便。”白衣少年帮忙说话了。
“也好……”想了想,沈老爷倒也干脆,“带她下去先安顿好,等会就带去给小姐瞧瞧病。”
“不好意思啊……”我咽了口口水,“我还有个白痴表哥,能不能也安顿一下?回乡的路上我得照顾他。”
“一起带下去吧。”沈老爷爽快的同意了。果然,财大气粗的地主就是不担心别人多吃几碗饭。
……
安顿好李玄琛,我便跟随沈老爷,进了沈千金的闺房。
昏暗烛光下,一个女子批头散发,衣衫不整静静的蜷缩在床上。见有人来,她便凄厉的尖叫起来:“不要不要!你们给我滚出去!”
她仰起头,我刚好看清了她的脸。
栗米色的肌肤,淡红色圆形或多角形的扁平丘疹,皮沟皮嵴明显,还有纵横交错特别明显的抓痕及血痂。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
什么病都没有比神经性皮炎更让我有把握治愈!
大学寝室,我和我对面床位的室友是两极分化。
她天天K书力求年级第一,而我的目标则是不挂科不留级,得过且过。她看不惯我颓废没有追求的生活,我也受不了她像个机器一样沉闷的生活方式。不过这孩子也挺可怜,父母离婚,妈妈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抚养她。离异的小孩总是特别懂事,成熟的早,背负的东西太多又爱想的复杂。大一下学期就因为压力过大,情绪不稳定,最终患上了神经性皮炎。一年内,寝室天天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天天闻,日日闻,药汤中含有什么成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沈小姐抓起身边可以拿到的东西就朝我们扔来。见她情绪不稳定,我赶紧退了出来,可不能白白挨打啊。
“能治吗?”沈老爷忧心忡忡地问。
“能治。”我很肯定地说,“只不过小姐的病比较麻烦,需要内外调理。”
“此话怎讲?”
“此病病因极复杂。情绪,饮食,胃肠道功能障碍,都是此病诱因之一。俗话说:‘三分治疗,七分调理’,方才见小姐情绪波动之大,必定是内心郁结恐有不平之事。后辈晚生可以写张方子给小姐自内调理,但是最重要还是务必使令千金保持心绪平和,内外调理共同做用才能治愈。否则此病将会反复发作,愈演愈烈,恐有性命之忧。”
沈老爷听完,哑然无声。
我默默的离开,在小厮的引领下,回到内厅书写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