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克服了肉体的衰老,接下来就是心灵的衰老么。”
槙岛圣护喃喃的说道,精致的容颜即使没有笑容也是够让人伤心悦目的,泉宫寺拿着香槟站起身背对着槙岛圣护和鬼束,他看不到男人没有笑容的脸和女人布满笑容的脸,他自顾自的说道:
“就是这么一回事,生命就是通过牺牲其他生命才能保持健康的。”
鬼束真喜欢槙岛圣护现在的表情呢,微眯的双眼,金色的瞳眸没有温度的看着泉宫寺的背影,明明是金色温柔的色彩却能够流转出冰冷的光芒,微抿的双唇,只是一个瞬间,泉宫寺的话语让男人金色的瞳眸又流露出了愉悦的情感。
真是可怕的男人呢,鬼束不禁唏嘘,随时随刻的审视着身边的人类,随时随地一个瞬间有价值的人转而就是抛弃。
“不过如果只关注肉体的活力而找不到治愈内心的方法的话,那只不过是在徒增行尸走肉而已,岂不是愚蠢之极。”
确实愚蠢之极啊,但是这才是人类啊,人类终究会败给欲望这个东西,然后放弃了思想。
“由快感产生的活力,那是与死亡相伴的危险的报酬呢。”
槙岛圣护手中的剃刀依旧如三年前的那般锋利,鬼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鬼束下意识的动作槙岛扬起嘴角微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避开刀锋,指腹在边缘处摩挲着。
“正是,猎物越是难对付最终得到的活力越滋润。”
“你既然这么认为的话,接下来应该为你准备出色的猎物。”
“哦?”
槙岛圣护若有似无的看了鬼束一眼,那一眼极具带有深意,双指感受着剃刀刀面冰凉的触感,但是他为接下来的游戏的发展内心开始发烫着,优雅的声音缓缓的吐露出一个名字:
“公安局执行官……”
鬼束闪烁了下瞳眸,咧去了笑意垂下眸看着槙岛圣护,对方直白的看着鬼束笑容如同他的声音般优雅:
“名字是……狡啮慎也。”
******
“……”
从杂贺教授那里回来之后狡啮一直在思索教授说的话。
不是关于槙岛的,而是关于鬼束的。
“狡啮,我以为我只教你心理学方面的就可以了,没想到我还要教你情感问题么?”
他以为他隐藏的够好了,果然还是瞒不过杂贺老师么。
“真是让老师见笑了。”
“不,我还有些好奇呢,能让你伤脑筋的情感问题,对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其实杂贺应该是惊讶的才对,像狡啮这样优秀的学生他见得不多,但是能让狡啮看中的女生他根本想象不到,狡啮这样的存在并不能用平常的推测去猜想他,他是会让人出乎意料无法定位的存在,所以直白的问对方是最简便的。
“她是个,狡猾的跟个狐狸似的女人。”
杂贺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女生,当时狡啮的反应和现在的情况,杂贺推了推眼镜肯定的说道:
“是三年前的那个吧,你们在一起了?”
算在一起么,狡啮自己都不敢确定。
“你在迷茫什么?”
迷茫?狡啮对杂贺说出来的这个词感到惊讶,他在迷茫么?
“狡啮,在我眼里你是个很有决断力的家伙,但是现在的你在迷茫,说明,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
狡啮张了张嘴,然后垂下眸缓缓道:
“她瞒着我太多事了,槙岛的事,其余的事,我对她其实一无所知。”
“那你想知道她什么?女人多两个秘密没什么,你自己不了解她还怪别人瞒着你么?”
狡啮一脸黑线,老师你在帮谁啊,不过杂贺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
“别给我这副表情,你说的我了解了个大概。”
不,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狡啮扯了扯嘴角,没有说出口。
“你这家伙是钻进牛角尖了吧,觉得和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女人居然一直隐瞒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觉得被背叛了吧!”
我才没这么肤浅!!
“因为你把她看的重要了,所以你在意她的隐瞒,但是她真正做了什么么?”
“……”
“杀死佐佐山执行官的人是她么?”
“不是。”
“一系列的幕后黑手是她么?”
“不是。”
“你想要追查的人是她么?”
“不是。”
“看,她没有做任何事,你又因为什么去埋怨她呢。”
“……”
狡啮沉默着不说话,杂贺拍了拍狡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狡啮,去做个好男人吧。”
“??”
“一个好男人是连女人的谎言都能原谅的。”
“……”
狡啮缓缓的抬起头注视着杂贺,良久,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丝苦笑:
“老师……”
“什么?”
“你不会是女权主义者吧。”
居然这么为那个女人说话,明明主动权在他手上,一下子全部倒向另一方了,甚至他还觉得自己有错。
杂贺推了推眼镜俯视着狡啮:“胡扯。”
【他不能苛求她什么,乌朔鬼束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保持着最真实最始终如一的自己,理性和感性的绝对分离,所以或许对她来说没有错,狡啮是她的感性她最不稳定的存在,槙岛是她的理性永远保持如一的兴趣,两者是分离的,所以没有必要参杂……起码,到昨天之前是这样的。】
☆、圈外的玩家
这是第二次了吧。
常守朱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站在她面前的红发女人。
这是第二次了,她把狡啮置入险境,第一次是用Dominator打伤了他,这一次,是让狡啮下落无踪,即使女人说不怪她常守朱还是觉得内疚,年轻的姑娘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是说了么,我不会怪你啊。”
鬼束无奈的笑了起来,这位监视官总是这样,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但是都会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她当然清楚狡啮的下落在哪里,但是她不能说啊,相反常守朱才是被牵连进来的,昨天还和狡啮回复到以往的关系,今天就被告知了狩猎的游戏开始了,鬼束才是最措手不及的那一个啊。
她是该安慰常守朱还是自己呢?
“放心,慎也会没事的。”
鬼束扯了扯嘴角,但是发现她笑不出来,若是别人她大概会笑着觉得有趣吧,但是这一次,是狡啮啊,即使外表面平静内心还是会刺疼的担忧。
“不行啊,地下室都被淹没了,从味道判断无疑是混杂废水的污染水源,浇到肉体上可有他苦头吃。”
征陆挠了挠头最现场的状况也没辙,狡兄的下落不明还真是让人担心啊,常守朱立马转过身急切的说道:
“但是狡啮一定朝前方走了,别说穿过墙壁往更深处去。”
“不会是导航仪的故障么?”
滕双手抱胸看着常守朱一副内疚又担心的模样将错误转移到他方试图减少小姑娘的罪恶感,虽然事实是铁板铮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