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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欢喜(23)+番外

万籁;好似在这一刻消寂无声;时光,亦不知不觉在这一刻回溯过去。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的窈窕身影,就这么安安静静出现在他眼前;任由幽幽月光清晰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描绘出她素雅清秀的面容。

尽管,那双水盈盈的瞳眸直勾勾地凝视着他,瞧不出任何情绪,却深沉晦暗得一如他心底久久不能忘怀的空洞寂寥。

抑制多年的心弦,轻轻颤动一下。

程玄佑慢慢步上前,伸出双臂轻轻揽住那道柔弱无骨的影,不去计较怀中之“人”究竟是生是死是鬼是魅。

肌肤相拥的瞬间,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刺骨森寒。

原来……

世上果真有怪力乱神之说。

嗅闻着萦绕鼻端的令人心潮澎湃的暗香,他缓缓闭上眼眸,低低苦笑了。

“林婉之,你仍然放不下恨,所以回来向朕复仇么?”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满面打滚嗷嗷:不要霸王,要虞姬,要留言嗷嗷!!

皮埃斯:背景音乐不知道大家听不听得到啊……

☆、伤城(下)

“怀真老弟,大半夜的你又睡不着了?”

程仲颐拄着拐从里屋步至前院,边打着哈欠边开导月夜下孤单伫立的影:“绿帽子戴也戴了,你这天天闷不吭声抬头瞪月亮低头数蛤蟆的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放宽心,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

出乎他意料,接连好几日,这个模样周正的男人居然从未向落衣质问实情,反倒沉默是金不言不语始终仰着脑袋看星星瞅月亮。

莫非被刺激得傻了?

程仲颐觉得纳闷,正打算张嘴再劝时,久久注视苍穹一轮皎月的怀真却蓦然回首,微怔一秒后,他眼底的迟疑很快被一抹凝重所取代:“吾…… 梦见了分离多时的旧识。”

“旧识?” 程仲颐拉过一张藤椅坐定,好奇问,“女的?”

“嗯。”颔首。

哟嗬,混小子大半夜不睡竟是念念不忘老相好?程仲颐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笑了:“梦见她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老子也好为你开导开导。”

“这……”怀真面有犹豫。

“害个屁的臊,是爷们就赶紧说!”催促。

怀真定定地看着程仲颐,心里头有什么东西被堵着似沉甸甸般难受,左思右想也找不到正确的词来表达内心想法,只能压低嗓音讷讷道:“吾梦见她满脸泪痕,衣衫不整…… 或者说,是一.丝.不.挂。”

程仲颐惊愕地瞪大眼,唇角抽搐的同时几乎时震山吼——

“老弟,你究竟有多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竟发起春.梦来?!”

被震山吼咆哮得蹙起眉,怀真摇首轻声辩解:“非也。吾接连六日梦见她未.著.寸.缕,似将遭遇狂浪之人恶意侮辱。”

“是嘛……”程仲颐在心底“哧”了一声很是不屑,悻悻质疑:“近几日,你就是为这些破梦烦心得睡不着?”

怀真颔首。

“这事好解决。”想也不曾多想,程仲颐脱口而出,“在我的老家有个习俗,用稻草或泥巴作成一个小人,再在小人的背后写下对方的名讳与生辰八字。若燃三柱清香后以棒槌重敲小人头部,虽隔千里之遥亦能给对方提以警示—— 怀真老弟,你不如试上一试?”

××××××××××××××××××××××××××××××××××××××××××

紧闭的门扉被人仓促踢开。

镇国禅寺,黑暗无边的大雄宝殿,堂上正供奉着释迦牟尼的涅槃塑像。拈花一笑的佛祖半睁着大智大慧眼眸,沉默不语静观一切红尘沧桑。

刺耳的帛裂声,散乱的衣衫,倾泻而落的黑直长发,白皙的身体全然展露。

董澴兮的背紧贴墙面,仰头看着程玄佑的眼。他漆黑瞳眸倒影着陌生容颜,还有一抹不可遏制的情.欲.牵扯。

彼此的衣裳都还好挂在身上,被迷迭香迷得失去心智的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而她亦强行按捺住心底的惊慌,伸手去攀附他宽阔坚实的肩膀,似藤蔓一般紧紧缠绕住。

她左手心里,一枚细长银针乍现。

这是依葫芦画瓢学《j□j》最终章回,奸.夫谋害淫.妇时所使用的伎俩:将银针深深刺入后颈风府穴,等同于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侍书毕竟说的对:救人须救彻,杀人须见血。

她屏住呼吸,不再犹豫,任由滚烫炽热的吻渐渐逡巡流连于她纤长的颈,将银针缓缓探向程玄佑——

痛!

奇痛难忍!

董澴兮心神一颤,险些因头部突然而至的沉痛敲击感而失落手里的银针。

强忍这股莫名奇妙的痛楚,她欺身凑上前再次倚向程玄佑,却让他极方便地挑开了衣襟,顺势抚上她丰盈柔软的乳,用了十分力道揉搓。

痛!

更痛!

头顶百汇处的疼痛感猝然加剧,董澴兮极难受的皱起眉。然而,男人特有的深沉的吻却霸道地覆盖她所有感官。她心底一惊,唇边的滑舌竟灵活熟练地抵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执意重温他和“她”所谓的“爱恨纠缠”。

时光,仿佛已在这一刻迷乱。

他好似入了魔,蓦然将怀中之人翻了个身,罔顾耳畔低低的似是而非的惊呼抽息,撩高她的裙,扯落她的白绸裤,重重压住,折磨似的推挤进去——

吃痛,只因天翻地覆之时银针意外扎入指腹。

血。

点点滴滴。

冲撞。

是梦是醒。

.

这一刹那,仿佛回到野花遍开的暖春时节。

他程玄佑也曾置身广袤无垠的关外原野,在朗朗月光下的宁静夜晚,在她桃花般柔美婀娜的身体里攻.城.掠.池,屠.戮.搏.杀。

记忆里,她的痛苦,是对他最完美的勾.引。

他下意识箍紧了她的腰,不肯饶她,不肯恕她,肆虐激进,抵上最温暖最最蚀.骨.销.魂的一处,旋转搅弄,挥汗如雨,难舍难分,欲.仙.欲.死。

掌心里,柔软白嫩的乳,一次又一次随着他的力道轻摆微荡,似潜心撩拨,撩得他一次比一次呼吸急促,一次比一次捣弄发力,入得更深。

恨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需要。

但为何所有的东西都消寂毁灭,久远的记忆却模糊了痛彻心扉的藉口?

注定的、失去的、禁锢的、分离的、追求的掌控的、想忘不能忘连提都不能再提及的……竟循环不灭,永驻心底。

他悄然闭上眼。

狠狠箍紧了她的腰,猛然挺身,狠狠往前一送——

.

血。

点点滴滴,默无声息。

指腹痛楚犹存,背后黏腻的感觉竟莫名消失,董澴兮撑着近乎被撕裂的的身体,艰难地慢慢地转过眼眸瞥向背后之人。

视野里,血,源源不断的血,竟成就了无边无际的刺眼殷红。

“圣、圣上……”她惊恐地唤出声,睁大双眼怔怔看着倒地不起七窍流血的程玄佑,被沉痛敲击的脑子刹那变得空白,竟有一场梦魇轻轻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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