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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有成竹(14)+番外

但是会觉得寂寞。

虽然会觉得寂寞。

第三个星期末,容安竹在丽江的一个酒馆里,他在这里住了两天了。老板是个,让人看了一眼会忍不住继续看下去的男人,穿着牛仔裤和T恤,健壮但并不是肌肉男,清爽随意的发型,留着一些胡茬,不常笑,但是笑起来很好看,他的眼睛很黑,里面有很多东西。容安竹知道他刮了胡子穿上西服后会是怎样一番风景,也知道他曾经定是这样的人。

有种奇异的荷尔蒙,让容安竹知道这同他是一类人,当然,纯欣赏,他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老板似乎也欣赏他,有时会请他喝酒。但容安竹知道,只要老板觉得高兴,请人喝酒是很正常的事情。

容安竹问他为何在这里。

“终老一生。”老板回答。

容安竹笑笑摇头:“不,你是在等人。”

老板垂下眼眸:“等不来的话就终老一生。”

容安竹没再接话,看着老板擦着玻璃杯子,然后一个一个挂在铁架上。

门口的铃响了,厚重的木门被推开,老板抬头看了看,对坐在面前的男人勾起嘴角:“你等的人来了。”

容安竹没有回头,直到进来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对老板说:“一杯咖啡,谢谢。”

容安竹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还是没有说话。

老板端来咖啡,问那个男人:“你为何在这里?”

“接人。”男人答道。

老板对着面前两人摇头笑笑,转身离开。

“有打火机吗?”某人叼着一根烟,对他说道,“上飞机被没收了,下飞机没来得及买。”

容安竹挑挑眉毛,掏出自己的,打开,然后伸过去给他点烟。

两人难免接近,肖伦双手捧住给自己点烟的那只手,然后没再放开。

容安竹尝试了一下发现抽不出自己的手来,便也随他,然后另一手抽掉他嘴里的烟,自己吸了一口。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说不出来那些情话,两人之间从来不说那些话。

所以有了现在这短暂的沉默。

两人间其实也习惯沉默,有的人的沉默是出于无奈或者悲伤或者愤怒,也有的人只是出于一种默契。

他们从来是属于后者。

容安竹笑笑,都说不吵架的夫妻不是好夫妻,那他和肖伦——

“真想揍你。”肖伦突然说。

容安竹立刻想要抽出手,不过被握得更紧。

“我是认真的。”肖伦说,“不过又不狠心。”

容安竹把烟又塞回去他嘴里。

然后肖伦叼着烟嘟嘟囔囔地说:“你这薄情寡义又狠心的人。”

……“是不是还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容安竹的手指勾勾,在肖伦的掌心里,“你这是唱的牡丹亭还是琼瑶啊?”

“什么时候回去?”肖伦又说,这次直奔主题。

“……”容安竹看看肖伦,男人眼里深黑,有许多东西在里面,似要喷薄而出。

容安竹凑上去,并没有吻上,但是彼此之间的暧昧氤氲气氛却与接吻无差异:“何不再住一晚?”

脆生生的挑逗诱惑。

在老板了解的眼神中上了楼,在略显狭窄的走廊上拐了几个弯。

肖伦有种错觉,仿佛当初,第一次的时候,容安竹带着他,走向某个常人眼中禁忌的天堂。

他吞咽一下喉咙,正是半下午,阳光照在天井里面,分外灿烂和耀眼。

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天气,他觉得热。

容安竹终于回了一次头,干净的面容上带着那抹他熟悉的笑容,清爽,却极富挑逗。

或者说是挑衅。

这个男人始终,无时无刻不在和他较劲,在这段关系中。他看似处处妥协委婉承让,但实则拿捏着他的脉搏恰到好处。

肖伦还记得那次“激情KTV事件”,他是怎样反制住自己,柔和却有力的臂膀钳制住他的,迫使他从下而上地仰视。

容安竹是康佳慧的师兄。

这是后来某次肖总从康师妹嘴里打探到的消息。

太极六十四式,他比他师妹高了数个等级。

天资过人从来不缺骄傲资本的男人,有些时候会有点疑惑,有点慌。

或许,配得上容安竹的男人应该更高大,强壮,成熟,谦让,和从容不迫。

或者十年后的自己。

但不是现在的自己。

在半下午的阳光里,一边拥抱着亲吻,一边随手扯下半透明的粗麻布制的窗帘。

小别后的重逢,比起激情难耐,两人这次也很有默契地想用厮磨来慰藉。

因为干涸的好像不止身体,还有隐藏深处的某种情绪。

“你居然让我等了这么久……”容安竹在肖伦耳边说,一边伸手拉起他的衬衫下摆,探进里面去,沿着他结实的腰线来回揉按。

肖伦啃着他的肩胛骨:“拜托佛爷,没有你的召唤,谁敢来烦扰你……”

容安竹轻笑出声:“这么听话,难得。”

肖伦抬头,用鼻头蹭着他的:“有奖励吗?”

容安竹挑眉,一颗一颗解开肖伦的西装扣子。

温柔地替他脱下,再顺手放到一旁的木椅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接待刚回家的丈夫的妻子。

然后是领带,容安竹凑过去啃咬肖伦的下巴,一边抽开他的领带结,解放了他的喉头,于是舌头随着吻下移,带来仿佛蛇游走过的湿痕。

肖伦咕哝了一下,分开这么久,容安竹的这份举动对他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衬衫也被解开了,容安竹用嘴唇和鼻头蹭着他的胸前,然后慢慢下滑。

肖伦知道他要做什么,即使做过很多次,也不禁深呼吸了一下,缓解骤然加速的心跳。

即使布帘挡住了嚣张的阳光,但室内的光线仍然很充盈,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床上随着微风抖动的帷幔,可以看见天花板一角的蛛网,可以看见容安竹的头顶上那带着一点光晕的发丝和发旋儿。

也不是没有在白天厮混过,但莫名的肖伦就是觉得现在的他们真放荡。

或许是因为地点不同,这不是他们所熟悉的环境。

或许是因为“久别”重逢。

或许是因为,他来找他了,而他在等他。

容安竹调整了一下位子让自己半蹲半跪得更舒服,然后解开束缚着肖伦早已激动起来的小帐篷。

那东西仿佛在隐隐跳动,述说着它的活力。

肖伦的双手在他的耳边和肩背来回游移安抚,他突然想到了一点原因,这是第一次他们用这种位置,他站着,而容安竹却甘愿以膝着地。

肖伦的胡斯乱想终结在容安竹的唇碰上他的时候。

湿热的触感让肖伦腰间一阵酥麻,快感自尾椎骨而上直达后脑勺。他没忍住而轻轻摆动了一下腰,却被惩罚似的在腰间拧了一把,力道不重却充满警告意味。

容安竹即使跪着,此刻也占据主导。

灵活的舌头自上而下卷动着滑过,又自下而上,仿佛是在描绘柱体的形状,还有跳动的脉搏。他用自己的上颚磨蹭着他的顶端,在听到男人骤然粗喘的同时,自己也感觉到一阵酥麻的快意从腰后到腰前,他试着吞下这个调皮活跃激动的东西,那端头一直顶着他的口腔上部黏膜,这样的刺激让他不自禁地被唤醒了胯间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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