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守翻个白眼:“没听当家奶奶说吗,谈生意。”
“谈生意为什么要去花楼?”安宁说着,眼睛都开始包着水。
段守心说哎呀呀,平时呆呆傻傻不识情为何物,这下子给矫枉过正了……不过,既然都如此了,不如再下帖狠药……谁叫东方玉平时老不待见他的?!
这么想着,段守翘起了二郎腿:“一有美女相陪,二有美女相陪,三有美女相陪,为什么不去花楼呢?”
安宁一听,眼泪就包不住,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哪有那么多美女……”
段守继续道:“满月楼是苏州数一数二的花楼,里面的花魁啊,那是温柔贤淑,窈窕多情……”
安宁哭得更凶了:“什么花魁啊,有我娘美吗?”
段守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关您娘什么事?”
安宁抽噎道:“反正你也不懂……”
段守抽抽嘴角:“我不懂,总比那逛花楼的人好。”
安宁不理他,径自抹泪。
段守叹口气:“唉,算了,何必为一个如此薄情寡性的人伤心呢?”
安宁闻言,抬头,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说东方玉咯。”段守耸肩。
“不准你说他坏话!”
“……”
“……只有我能说……薄情寡性,不知礼仪廉耻的混蛋!”安宁握着拳头,怒从悲中来。
段守猛点头:“说得好说得好!那咱就不哭了啊,不值得。”
安宁抽抽鼻子:“可我一想着就难受……”
段守摊手,虽然烂摊子是他惹出来的,不过他可没打算收。就等着某个“混蛋”回来收拾吧!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二更,继续狗血。。
第 22 章
红纱轻幔里,坐怀不乱的东方玉突然打了个喷嚏,立刻有姑娘上前关心地询问。
东方玉摆摆手,不着痕迹地拉开与姑娘们的距离。面前的何公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可是老老实实来谈生意的。
东方玉从来不自认为是柳下惠,只是家规甚严家教良好,鲜少出入灯红酒绿之处。不过之前偶尔来这种地方,也至少会逢场作戏一番。但是今次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只想着能早早脱身,留点时间回家见见安宁。
……又是那个丑小子,东方玉暗自叹气,摇摇头,想将脑中的那张丑脸甩出去,无奈却没有成功。苦着的,笑着的,怕着的,为难着的……一一在他脑中闪过,仿佛是铭刻在了记忆之中似的。
东方玉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暗自苦笑:不过是个丑小子罢了,还真是让你魂牵梦萦了吗?
然后又暗自劝说自己:他是你弟弟,怎么能对弟弟起这种龌龊心思呢?
正事儿什么的早已经草草谈完了,何公子和怀中的姑娘正乐得开怀,也不管对面的东方玉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
终于,东方玉觉得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也有理由抽身了,便故作摇晃地起身,对何公子抱拳:“何公子,实在抱歉,在下不胜酒力,就在此告辞了。”
何公子抬头:“这天可还早呢。”
“在下还要回去给老当家禀报今日相谈事宜。”东方玉淡淡说,“何公子请尽兴,今次费用算在我身上。”
“好说好说,三当家果然客气!”何公子笑道。
这边厢,安宁哭够了,慢慢打着哭嗝儿,平静下来。段守见状,才又探身问:“想通了?”
安宁抹抹红红的眼睛,摇头。
段守扯扯嘴角。
安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你觉得我漂亮吗?”
段守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安宁瞪他一眼:“我是说我被毁容之前!”
段守这才细细看了安宁的脸一眼:“这皱鼻子瞪眼的,不漂亮……”
安宁嘟嘴。
“算了,逗你还真没成就感。”段守放下茶杯,伸手抬起安宁的下巴,“嗯,骨架小巧,皮肤细腻,五官端正,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唉。”
安宁任他打量。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段守收回手,摸摸下巴,“你这几道疤痕狰狞可怕,但并没有伤到骨架,给磨个皮什么的,应该可以淡化。只是……”
“只是什么?”安宁挑眉。
“只是你这疤痕不褪,怕是还有你体内积郁的毒素所致。”段守说。
安宁垂下头,抿了嘴。
段守接着说:“我说真的,你这毒,还是尽早解了吧。”
安宁手指缠着自己腰带,闷闷地说:“你能解吗?”
段守摇摇头:“我才疏学浅……”
“你是神医徒弟啊……”安宁抬头,盯着他。
段守被盯得没办法,只好叹气道:“我是先帮你看一看,再说吧。”
只是,凭着他眉间那抹久不散去,又不明显的青色,段守苦笑,只怕这毒,还真不好解。
“脱衣服。”段守说。
“哦。”安宁乖乖点头,拉开腰带。
他身上有块毒素聚集得最多的地方,就在肋下,一块铜钱般大小的黑色印记。
东方玉骑着马,任由马儿慢跑着,凉风拂面而来,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皱着眉头,犹在兀自挣扎——要理清对安宁的感情,要理性对待,要敬他如弟……如此自我劝慰了一番,到家的时候,东方玉觉得自己仿佛清醒了一些。
本来今次是有些心虚,不想再去见到那个会扰动他心绪的人,脚步却在岔路口的时候一转,还是走向了安宁的院子——一边安慰自己,没什么,就去看看幼弟睡了没,这也是做哥哥的应该做的。
尽量放清脚步,不想扰到人清静。东方玉到了院子前,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缓步进去。
安宁还没有睡,甚至门都大开着,让东方玉甚是方便,明了,快捷地看见,令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_╰)╭
第 23 章
段守全神贯注的,手贴在安宁水嫩水嫩的肌肤上,在那块黑色印记的下方,略微用力往上游移,慢慢接近那块印记。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风袭过来,然后自己脖子后面的领子被人拎住,自己被提了起来,再一阵风,屁股就感受到一阵痛。段守的手还保持着问诊的姿势,人已经被丢在安宁屋外,接着听到身后一声响,门已经牢牢地关上了。愣了小半晌,段守才反应过来,疼得咧嘴爬起来,揉着屁股。又是气愤的,又是心虚的,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屋,只能在屋外面撇着嘴腹诽几句,便忿忿地离开了。
屋里边,只剩下安宁和东方玉。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看着。东方玉是真的一把妒火烧到了脑门儿,安宁则是看着眼前这个“薄情寡性的混蛋”,又是愤怒,又是心酸,见东方玉还瞪着他,便也毫不示弱回瞪。
东方玉见了,这下火气更大,径直拉衣衫不整的他过来,质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都不用告诉你!”安宁一见他凶,化悲愤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