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us的脸色已经迅速演变成铁青……十夜的眉毛抽了抽，没有关上的窗户吹进来一阵冷风。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闲的发慌才放他进来的。
“……十夜小姐，有些话，我放在心里，不吐不快，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我就……我就……”
Sirius抓着纸的手抖了抖，最后将它们揉成一团。
“你就怎么样？”
十夜从毛毯里伸出一只手，从旁边拿起热可可，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Sirius。
“该死的Potter……！”
Sirius低咒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目光里是狮子特有的疯狂。
“跟我走！”
没有了平时的贵族腔调，十夜看过去，他黑色眼里折射的光芒，让她不自在。
她感觉不到开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
十夜紧了紧毛毯，盯着Sirius，仿佛想看出他的破绽。
“我……说过了。”
Sirius的脸上又传过一阵潮红，少年青涩干净的模样。
“你说什么过了？”
十夜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
Sirius向前走一步，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一只手搭上了十夜裸露在外面的苍白的手，却感觉到了冷意。
刺骨的，冷意。
简直就不像是人的体温。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喜欢你，十夜。”
十夜看着他，忽然轻笑出声！
“你喜欢我，Sirius，你在说你喜欢我？”
她看着Sirius，眸里是澄澈的冰冷的光，她抽回手，少年身上的温暖也断开了它传递的唯一途径。
“可是我不喜欢你，这可怎么……”
十夜还来不及说完，少年就猛地压了上来，十夜吃惊地瞪着他，甚至忘记了发出鬼道！
人类的体温传递过来，少年身上的熏香，上好的味道。
她不禁有那么一丝恍惚。
上一次，那么近地和一个人接触，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她抬头看他，脸上的神色不定，身上的少年心跳加快——和上次在那个奇怪的房间里一样。
Sirius慢慢低下头，十夜苍白的脸上是还来不及褪去的错愕。
唇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像是被某个小动物舔到的错觉。
少年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象牙白的脸上，红晕浮上来，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从来没有离温暖如此之近。
HP 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的谁 寻找温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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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的后果。
就是忘了原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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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第一次去现世魂葬的时候，没有一点对于“死亡”这种东西的概念。
第一次魂葬的对象是一个小女孩，看到十夜全身发抖，哭得抽抽搭搭，鼻子通红一片，偏金的发色黯淡成一片，躲在角落里，露出眼睛，里面盛满了还来不及碎掉的恐惧。
十夜看着她，叫她过来。
小女孩从角落里爬出来，胸前是断掉的链子。
“不……不要杀，不要杀我……”
她记得女孩子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红肿着眼。
“你已经死了。”
十夜看着她，举起子夜，墨色的眸子里，一丝波动也没有。
“求求你……不要……”
女孩子爬过来，抱着十夜的腿，抽噎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
“你已经死了。”
面无表情地陈述，然后不客气地将她掰开，将当歌对准了她的脑袋。
她一直一直记得那个画面，在阴暗的就仓库里，一盏开得极暗的灯，忽明忽暗，摇曳不止。
女孩子趴在地上看她，碎花的小裙上，满是污垢。
后来怎么样了呢？
她记得在下一秒，女孩子变成了虚。
于是——
将之斩杀。
十夜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现实的人会对死亡那么恐惧，会对生那么执着，在她看来，如果有灵力，尸魂界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她将疑问告诉风间，风间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怀念。
风间说。
因为你没有活过。
这是贵族的悲哀。
此时此刻，十夜躺在床上，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心跳，少年的身子里甚至传过来一些奶香味，很是舒服的样子。
这样，是不是就算活着了呢。
她慢慢放松了身子，看着仿佛触电一般跳起来，然后茫然地看着她的Black，一语不发。
这样，是不是就算活过了呢？
少年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起来，他的姿势僵硬，看着歪着头好奇地在床上盯着她的十夜，张了张嘴，仿佛想解释什么的意思。
“谢谢你。”
十夜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Sirius吃惊地看着她，脸上的尴尬更甚，他盯着十夜的眼，眸里是专注而细碎的光，他朝十夜伸出手，少年象牙白的皮肤光滑白皙，闪烁着温暖。
“跟我走。”
他重复着，看着十夜，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那是一种蛊惑。
十夜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将自向后挪了挪，唇上是还来不及褪去的，少年热烈的气息。
他的语气平静，脸上的神色镇定。
“你知不知道，你在哪里？”
十夜看着洒了一床的热可可，衣服粘稠成一片，恶心的粘腻感。
少年的脸色发白。
“走吧。”
十夜闭上眼，叹了口气，拿出毯子盖住了身子。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会对你……这样，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他是，是黑魔王！”
床上的少女忽然轻笑了一声。
Sirius诧异地抬头看去。
“你，你们，凭什么说自己是好人呢？”
她将身子向后缩了缩，屋外的冷风一阵一阵刮过来。
“他，视生命为草芥，肆意纵容手下屠杀麻瓜，而且……傲慢自大，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还要强迫别人认同他的世界观……简直就是，简直……”
少年的面容扭曲起来，眼里是愤恨。
十夜看着他，挪了挪脚，她问。
“Sirius，你是纯血吧。”
Sirius点了点头，眸子里快速地闪过骄傲。
Sirius，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那种被所有人抛弃甚至于是厌恶的感觉，你不会明白和别人争抢食物的感觉，你也不会明白，孤儿院里森冷的气息，到底能带给一个人，什么东西。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十夜将目光撇开，不再看他一眼。
Sirius恼怒地看着她，忽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转过身去，披上隐身衣。
十夜看着他的背影，讽刺的笑弥漫在脸上。
屋外是莹白的一片，很美。
可是这美，也如那所谓的温暖一样，很容易，就消失不见了。
“再见了。”
感受到消失在原地的魔法波动，十夜低下头，喃喃起来。
脚上的伤口，发出隐隐的疼痛来。
她无意识地抚上唇，那温暖的感觉，好像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