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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狼(17)

严墨啸的冷静看似跟言智孝不相上下,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在产额刘海的遮盖下也看不大出来。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场面冷静到诡异,在想什么只有个自知道。

最后,严墨啸先开口,“过来。”冰冷的声音似曾相识。像是召唤一只宠物,一只离家太久而让主人生气的宠物。

垂下眼,言智孝脱下鞋子,穿着袜子直接向沙发径直走了过去,一步一步,速度是不紧不慢。

严墨啸白到无暇的衬衫解开了袖口的纽扣,米色的长裤没有一丝皱褶,GUCCI的腰带个性而不张扬,休闲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边上,穿着蓝色的布质拖鞋,非常家居的感觉。言智孝看了看那双拖鞋,他自己也不过穿几次而已。

本以为是因为严墨啸的要求言智孝才过去的,可事实上是不管前者有没有叫他,言智孝都会过去,因为这是他自己家,他不会因为有人在他家穿了他的拖鞋就在门口站一晚上。没有看严墨啸,言智孝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口袋里有烟,打火机却不知去向,叼着烟翻遍了所有的口袋仍然没有找到,言智孝伸手拿掉烟,从容地放回烟盒里。

他平静,严墨啸沉默。像是冷战中的“夫妻”,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谁也不影响谁。当然,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过来。”严墨啸第二次重复,语气中已经透着些许不耐烦和其他的一些什么。

这是难得的,是因为他吗?

言智孝在心里自嘲般笑了笑,站起来两步走到严墨啸面前,然后蹲下身体半跪在后者膝盖前,抬起头看着严墨啸紧绷的表情,笑着问:“要直接来还是先口 交?”

严墨啸皱眉,没说话。耸了一下肩,言智孝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手指刚碰到严墨啸的腰手腕就被抓住了,后者一个用力把他拉起来拽到面前。言智孝一条腿膝盖抵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支在地上,身体正好坐在严墨啸大腿上,他低下头,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

尽管已经变淡,严墨啸还是闻到了言智孝身上的酒味,还有颈间的一抹痕迹,暧昧的红色,甚是刺眼。

“你一直在干这种事?”刚才疯狗说的“接客”,严墨啸一直记得。

没有理会他不悦的表情,言智孝扬起嘴角爽快的承认,“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啪~!”

话音刚落,脸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言智孝被打得侧过头,严墨啸手还没放下,血丝先从言智孝嘴角流了下来,鲜红的掌印清晰可见。

这是严墨啸第一次打他,言智孝无声地笑了笑,伸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转过头看着严墨啸。

“一下就够了?多来几次才过瘾吧?还是再来点更猛的,要用鞭子吗?”耳濡目染,言智孝看起来不仅放荡而且饥渴,这都是托疯狗的福。

成熟英俊的脸,凌乱的头发垂在额前隐约可见含着笑意的双眼,半边脸颊已经变成淡红色,微微肿起,如果是平时这样子绝对可以诱惑人,但此时的言智孝让严墨啸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一把扯住言智孝的领口把他拉近自己,严墨啸深深皱眉,“两年时间你就把自己变得这么下贱?”

下贱?这个词让言智孝挑了一下眉,他仰起头吃吃地笑了几声,然后重新低下头看着严墨啸,眯起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以为,你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在他心里,他就是下贱、放 荡和不知羞耻。

严墨啸愣了一下,抓着言智孝的手稍稍松开一些,言智孝顺势拉下了他的手。

嘴角又有血丝渗出,嘴里腥甜的味道一直没有散去,言智孝舔了一下嘴唇,伸手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微笑着看着严墨啸。

不哭不叫,不吵不闹。这样的言智孝让严墨啸感觉陌生到可怕。

“为什么不生气?”他想跟言智孝交谈,严墨啸知道两年时间已经让言智孝改变,他也承认,两年前他也没有真正了解过言智孝。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眨了一下眼,言智孝讽刺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就因为你打了我一巴掌?”

多么可笑。

“比这更激烈的你又不是没做过。这已经是你对我最‘仁慈’的一次了!”

没有比此时的一句“仁慈”更具有讽刺意味了。

严墨啸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微笑,伸手缓缓抚上了言智孝的脸,冰冷的指尖触到一片灼热,言智孝没有躲避。

“这两年,你的嘴巴倒是变得越来越坏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嫖 客来嫖 妓还让妓 女反抗?”

手指缓缓在脸上红肿的地方按了下去,不是不疼的,但言智孝已经习惯了疼痛,连眉都懒得皱一下了。

“是不是要拔光你的牙齿才能让你从新学会什么叫‘听话’?”

言智孝扬起嘴角,摇头。不是“不是”,是“不能”。

“这种事,你已经做过了。”

把一头狼变成了你身边的一条狗,拔掉了獠牙,成了一条忠犬--

“严墨啸,你还想要干吗?找我叙旧?还是两年没见了想再回味一下?可以!”

已经脏了,就索性脏到底。

“就照熟客价给你算。内 射的话要加钱,还是你要玩□?平时我不提供这种服务的,不过看在旧识的份上可以破次例,不加你钱--”

解开裤子上的纽扣,言智孝靠近严墨啸,后者的手举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第二巴掌终究还是没落下来。但没有人会为此而感激他。

扯住言智孝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严墨啸拧着眉瞪着他。

“你就这么欠操?”

抿了一下嘴角,言智孝笑了一声,“是啊!不然你现在来干什么?”

“你出来就是为了当MB的?”

言智孝不否认,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严墨啸的下巴,比起两年前言智孝稍显生涩的挑逗,现在的他可谓“技艺精湛”,身上的酒味并不难闻,甚至可能比香水更诱人。

“言智孝,我给你个机会,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离开?”

严墨啸特有的“仁慈”,他永远感激不起来。言智孝闭了一下眼。

他说:“为了恶心你。”

但严墨啸并没有露被恶心到的表情,相反,反而有一丝愉悦地扬了扬嘴角,手上的动作由抓变为轻抚,他像个对闯了祸的宠物表示原谅的和蔼饲主。

言智孝厌恶地别过头。

“这理由我接受。那么,第二个问题--”严墨啸不以为意地收回手。

“为什么扔下温瑞?”

整个身体僵了一下,言智孝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秒,然后只剩下“扔下温瑞”四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命的毒药。

笑话!他先笑了两声,然后笑得肩膀都跟着抖了起来,真是个笑话!真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我扔下了他?那么,谁又能带我离开呢?

严墨啸每次都在他身上划两刀,自己先划一刀,然后再帮温瑞划一刀,让他要恨都不知道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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