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凌越的功劳,何暖算是对凌越有了几分好感。
于是她向聂潜告别时,特意多看了凌越几眼,还邀请他去何家做客,是何家不是齐家,可见她是真的感谢凌越。
凌越心中暗自高兴,他要的就是这个。
然而没高兴几分钟,聂潜就笑着问他,「满意了?这么巴结她做什么?」
凌越看着聂潜,犹犹豫豫的说:「只是觉得齐希已经留不住了。」
「哦?」聂潜颇有兴致的看着凌越,「你也觉得我拿他没办法?」
凌越想了想,「那倒不是,只是两败俱伤不是好办法。」
「看起来,你似乎挺为我着想?」聂潜微笑着道,「我以为凭你和齐希的关系,你是该为他想想的。」
听聂潜提起齐希,凌越脸色一下变了,「我和他有什么关系,若有也是……」
辩驳的话没说完,只听聂潜说:「那么你频繁的出入齐希的病房,只是表达一下病友之情?」
凌越的脸色更差了,身体摇摇欲坠,是啊,他出入齐希的房间,以为万无一失,可隔墙还有耳,被人看见有什么意外。
聂潜的表情也阴了下来,「你们说了什么?」
凌越的眼神恍惚挣扎,然后他跪在聂潜的脚下,「他说可以让何家帮我,他知道我救了你,所以让我帮他求情,只有这个,只有这个而已。」
凌越抓住聂潜的裤子,望着他。
聂潜盯着他半晌,在凌越越来越惊惶时,摸着他的手,将他拉起来坐在身边,「哦?他帮你?他能帮你什么?」
「帮我……帮我离开……」凌越小声道。
「哼!」聂潜冷笑一声,「他凭什么帮你。」
「他说可以请他外公。」凌越说完又连忙加上一句,「我没当真的。」
「为什么?」
凌越抿了下唇,「我又不傻,再说了他外公要是在这事上护着他,他也不会出现在医院,而且,我以为这次你会放了我……」
聂潜听到这里,再次笑了,「因为你救了我?」
「嗯。」凌越小心翼翼的看向聂潜,等着聂潜的下一句话。
聂潜看着他期盼的眼神,笑意淡了下去,「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应该知道自己原本会有什么下场。」
不得善终,凌越当然知道。
「现在,我当然不会让你死。」聂潜一字一句的说,「不过,你不能走。」
凌越白着脸,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这句话由聂潜亲口说出,对他的打击还是毁灭性的,付出这么多,还是换不回一个自由?
聂潜看他随时要倒下去,不禁皱着眉将他往身边一揽,「不过你也不用怕成这样,以后,你就是我聂潜的情人。我会对你好的。」
本来就对凌越有兴趣,加上凌越救了他,聂潜认为自己这样做,对自己对凌越都有好处,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凌越的表情着实让他心中不快。
凌越咬了咬牙,「可是我想回到自己的地方。」
原来是这个,聂潜回忆了一下嘉兰,想也不想的拒绝,「那里龙蛇混杂,不行。」他的人,怎么能出现在那里。也不想想凌越本来就是那里的人。
凌越泄气般垮下了肩膀,样子萎靡如枯萎的叶子。
聂潜抚了抚他的背,「你要想去哪里,就按回来后那样,带着人出去,想买什么都可以,实在无聊的话,我的那些聚会,能带伴的你也可以跟着。」
凌越愣了几秒,好像心情好转了些,问:「我想找枫叶聊天也可以吗?」
聂潜花了十几秒才记起来枫叶是自己拍下的一条人鱼,似乎还是出自嘉兰,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所以聂潜爽快的同意了。
有了聂潜的首肯,凌越在枫叶那里的来往就十分随心了。
枫叶再见到凌越时,双眼瞪得圆溜溜的。
凌越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整个人散发出安逸自在的气息,这和嘉兰里冷漠得生人勿近的样子截然不同。
凌越站在门口。
枫叶却急不可耐的从水中伸出手臂向他游去,可是水池虽大,却到不了门口。他用手撑在池沿,努力向上爬。
凌越走到枫叶身边,阻止了他的动作,就这么在池边蹲下。
「你好吗?」枫叶呆呆的问。
凌越反问:「你认为呢?」
自从上次凌越出现后,他一直盼望着凌越再来到这个房间,可是直到今天……
枫叶目不转睛的盯着凌越,看起来,凌越过得不差,但是,枫叶确定凌越不开心,他不想待在这里,就和他一样……
可是不得不待在这里……
凌越微叹一声,「说这些做什么?我来看你,你不愿意吗?」
「愿意。」枫叶马上开心的说。
凌越抱着他走到窗口,脱下外套将枫叶上身的水擦干,尤其是湿淋淋的头发,虽然是人鱼,但其实以前是人类啊。
两人搂在一起看着楼下的花园,偶尔交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凌越本来就不爱聊天,枫叶只要能看见凌越就满意,两人这样静静的呆着,居然也相处得异常融洽。
到了道别时,枫叶在水中恋恋不舍的望着凌越,「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凌越弯起嘴角,「我现在时间很多,明天吧。」
走出那扇门,凌越的笑即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一个回眸。
聂潜虽然给予了凌越最大的自由活动权,在他看来。
但是凌越似乎去那边也去的太频繁了。
而且,更让聂潜郁卒的是,每次稍微一碰凌越,他就一副好像不堪承受的模样,虽然聂潜认为这其中至少有三成的装模作样,可是他的伤的确是还需要休养,所以他也不好发作。
聂潜哪里在这种事情上忍耐过,当他搂着凌越想要拿他其他的地方为自己讨点甜头时,凌越见他将自己翻过去,以为聂潜要强要他,当下挣扎起来,喊道,「我很难受,别……」
「难受?」聂潜一把捏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用讽刺无比的口吻说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和我玩花样,你是我的人,躲得了多久?」说完,败兴而归。
然而和床上的拒绝不同,其他时候凌越又十分温顺。但是据聂文说,在聂潜不在的时候,凌越并不老实,仗着聂潜现在对他的容忍对待其他的聂家人极其蛮横,包括聂文。这一点聂文也没有隐瞒,因为他清楚聂潜不会误会他在公报私仇。
聂潜转着手中笔,眉毛小小的扬了一下,这才是凌越,他对自己不放他,还是怨念满满啊,只是对着自己不敢发泄吧。
算了,聂潜决定再给凌越一点时间,看在他做的还没有超过他的底线,而他也对凌越的这种狐假虎威并不反感,在他所看,这其实和情人的小小撒娇没有区别。
「不用管他,他现在心情不好。」聂潜对聂文说。
聂文没有异议,「是的。」
约莫是被那晚的聂潜吓到,凌越开始委婉的告诉聂潜,其实他已经快要好了,而且坦白的说,他不喜欢被人碰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