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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妾难为(176)+番外

作者: 无痕之歌 阅读记录

阿宣带着人出府去卢家办正经事,回来时,不仅拿着老参,还带来卢娘子送来的礼物,有给忆君的几样名贵药材,还有给罗大婶的补品。

“卢娘子说了,她这几日忙着抽不开身,准备动身去京城一趟,把前几个月囤在库里的皮毛、药草以及香料送给货主,等她回来,亲自给老安人和夫人做滋补的汤水喝。”

阿宣口齿伶俐,把卢娘子的语气学得八九不离十,真还有几分相像。

忆君看阿宣拿回来的银钱,又知道卢娘子又给她许多优惠,轻嗔几个婢女:“都说过,不能比市面上价位低,实在是别处找不到老参,才上她家去,这倒好,像我白贪她的便宜。”

阿宣苦着脸,“夫人不是不知道卢家娘子的脾气,那里能容奴说话,她几下包好药材,只拿了一小块金锭,连撵带推赶奴出来,说什么也不肯再收金子,还说奴要是多给她钱,她就不卖了。”

真是,尚坤见了卢娘子也要头疼,别人啊,见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忆君摆手,只叮咛阿宣几个记着卢家的大小事,卢家老爷子的寿辰、家中开分店,一概送封大礼。

如水的药材全用上,没见老国公有好转的趋势。听人说,他很少说话,静躺在屋里,镇日一言不发,饭量也锐减,每餐只用半碗清粥。

忆君问过服侍的下人们,他们说自打雁塞出来就是这样,在雁塞时还和肃北的游骑将军及京中才来的明威将军等谈笑风声,神情烁烁,一点瞧不出有病在身。

“老国公是见了不该见的人,还是听了不该听的话?若是有,欺瞒郎君该落个怎样的下场,你们都清楚。”忆君微笑语,话中威肋的意味十分明了。

几个长随连呼不敢,老国公真的什么人也没见过,只在经过沙漠时,要求在月牙湖边夜宿一晚。当晚安营扎寨,老国公绕湖走了一圈,后半夜依湖而眠,第二天起来,人就不大对劲。

忆君眼睛一亮,青峰岭别院也有一个月牙湖,那是大长公主的私人别院,难道两者之间有关系?

问下人肯定问不出什么,尚召阳更不会对她说起往事。

强压下八卦的心,忆君在院里和罗大婶一起为未出世的孩子准备小衣裳,她每天掐指数数,距尚坤出门快有一个月。

他说得轻松,十天半个月能回来看她一次,人到阵前,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隔三岔五有捷报送来,说郎君生擒了几位突厥将领,在某地灭敌若干。听见他的消息,好比亲眼见到人,忆君勉强能放下心。

“阿娘,以后我不想让平安奴再出去打仗,让他做个文官,实在不行,闲散在家陪着我。”忆君微微侧头说着笑话,眉目间温婉恬美,比往常增了几分母性的柔美。

女儿说什么,罗大婶应什么。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阿圆能进大长公主府,更不料到女儿有机会能做小侯爷的正室,也从来没奢望过出嫁的女儿怀着身子,当娘的能陪在一旁。

多少个没想到全成了事实,罗大婶心情舒畅,倒好似年轻了几岁。

恰逢快到七夕,几个婢女叽叽喳喳议论乞巧供奉的果点,又在猜测会是谁博个头彩。

令忆君想起她办及笄礼那日也是七夕,直到晚上尚坤风风火火回来,叫嚷着送份大礼给她,神色飞扬,活脱脱像个大男孩。

她又想他了,说好了,一天只想一回,总是控制不住念着那个人。

忆君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望着一处花荫发呆。他走时带着机弩,说等大破突厥后为她请功,还说……

盯住一块地方时间一长,眼睛也花了,忆君收回目光,口渴打算喝口水,喊了一声阿宣没人答应。她抬起头,院里没一个人,罗大婶和婢女们全都不见了,只见树影被风吹动。

蓦然觉察到不对劲,忆君已经落到一个宽阔的胸膛中,他的铠甲被太阳炙烤得发烫,沙哑的声音唤她阿圆,同样滚烫的吻落下,印在忆君的唇上,带着狠狠的力道索取。

“平安奴,怎么会是你?”忆君喜出望外,说话也是倒三不着四。

尚坤穿着战袍,黑衣黑甲,锃亮发光,人立在院中伟岸挺拔,笑吟吟打横抱起忆君走向屋里。

“前头阵前大势已定,突厥人一半兵力折扣,他们退出几百里,留有几天休整的日子。我急着想回来看你,两天两夜没睡,换了五匹马,总算是到了凉州城。”

他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几天没睡觉。

忆君心里笑开了花,眼眸弯弯,“我才说想着你,一转眼人就在我面前,可见我要每日多想你几回,把你能长留在身边。”

尚坤眼睛不够使,问忆君好吗?问孩子可好?

听到的不算数,他要亲眼瞧过,解开罗裳,忆君的肚子滚圆得超乎他想像,很明显孩子又长大了许多。

心头生出无名的恐惧,尚坤轻轻为阿圆系好衣带,搂着她陷入沉思,从欢乐坠到黯然,心情一落千丈。

忆君有几分明白他的心情,搜寻话头转移视线:“平安奴,你去见一下老国公吧,他不大好。”

尚坤回来有一小半的原因也是为了尚召阳,他密密细吻忆君的鬓角排揎刚才一瞬间的不快。

“阿圆,换身衣服,我带你去见尚召阳。”

说换衣服肯定要穿上正式的宫裙,还好临出京时府里的针工坊贴心,也为忆君准备了十几身有孕后穿的宽大衣裙。

夏日炎热,只挑出一件藕米分色绣百合的高腰宫裙,外罩烟霞鲛纱半臂,依稀可见香肩。再特地梳上飞天髻,一件件华贵的首饰插上头。

这一身打扮珠光宝气,忆君也有点贵妇的感觉,她支起衣袖让尚坤看,“好不好看?”

尚坤沐浴后也换上黛色襕衫,腰封灵芝玉带,青冠拢发,长身颀立,华贵清傲,不掩他的惊艳,“美胜天仙!”

说话,他伸手扶着忆君出屋子。

“祖父,我带阿圆过来瞧你。”尚坤语气平淡,这也是他自从两年前自伤一剑后,头一回称呼尚召阳为祖父。

帐子里的老者眼皮微动一下,轻嗯一声。

尚坤小心翼翼扶忆君进屋子,提醒她注意脚下的门槛,进屋后,指着忆君说话。

“罗氏忆君,我挑中的妻子,特让祖父见一面。”

尚召阳还是没有动静,闭目好似要睡着。

尚坤只顾做自己的,扶着忆君示意她行礼,“阿圆,过来拜见祖父,今后你就是尚家的儿媳,不要妄自菲薄。”

忆君还算是机灵,拽着尚坤的手艰难行个万福礼,只能蹲下一半。

“孙媳见过祖父。”她这一声尊称全看见尚坤的面上。

尚召阳压根没打算理会孙儿闹出的动静,双手交叉在胸前平躺着,花白胡须随着呼出的气息微动。

尚坤扶起阿圆,替她正一下头上一枝金钗,温声道:“去罢,回屋等着我。”

两人目光相对无声交流,忆君点头,出门坐上软轿先回屋。